阿龙的命令像颗扔进冷水里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众人的精神。晨羽攥着战术步枪的背带，指尖泛白：“龙队，现在就走！我怕陈顾问他们等急了！”
叶灵芳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从口袋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照片——那是三年前在苗疆神女墓前，她和陈云的合影：陈云蹲在地上研究巫蛊娃娃，她站在旁边举着相机，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别急，陈顾问做事稳，我们顺着标记走，肯定能赶上。”
众人收拾好背包，每人啃了两口压缩饼干，便沿着洞道往标记方向赶。晨羽边走边回头喊：“叶姐，你再讲讲陈顾问的事呗！上次苗疆那蛊虫……”
“嘘——”叶灵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底却漾着笑，“等出了迷宫，我给你们讲三天三夜。”
她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第一次粤东九莲山五阴绝墓，陈云用糯米雄黄布裹身，引尸蟞入陷阱；第二次苗疆神女墓，他用古格文咒语收了噬人的尸蛊；第三次就是这次，他居然能跟着壁画线索，摸到迷宫的核心……
众人听得入神，脚步都轻快了几分。连最沉默的狙击手老周，都摸了摸腰间的弩箭，嘴角扯出点笑意。
洞道的变化比预期来得快。
半小时后，前方传来阿龙的低喝：“趴下！”
众人就地滚进石缝，晨羽的战术刀差点划到胳膊。阿龙猫着腰窜出去，枪口对准前方——七八具尸体横在洞道中央，身上还背着战术包，手里攥着空水壶。
“是华夏军队的子弹壳！”晨羽蹲在尸体旁，捡起个黄铜弹壳，壳身上刻着“qbZ-95”的铭文，“是陈顾问和白龙江干的！”
阿龙翻了翻尸体，摸出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封皮上写着“韩国特种部队-朴正浩”：“饿极了才敢伏击，已经被解决干净。”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家继续，安全。”
晨羽跑回去报信，众人欢呼一声，脚步更快了。有人甚至哼起了军歌，连脚腕肿的晨羽，都忘了疼。
洞道里的煤油灯越来越密，光虽弱，却照清了石壁上的藏文壁画——是古格巫师的“降神仪式”：戴羽毛冠的巫师站在祭坛上，手里举着装满五色液体的法器，周围的族人跪在地上，虔诚地磕头。
“这是‘请神咒’。”阿龙指着壁画，“古格巫师用这个召唤神灵，祈求风调雨顺。”
晨羽凑得更近，指尖差点碰到壁画：“那这个呢？扎小人的图案？”
“模仿巫术。”叶灵芳接过话，“扎个写着你名字的小人，用针戳，就能咒你倒霉。古格人早把这写进壁画里，提醒后人别信这些。”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有人甚至掏出笔记本，画下壁画上的符号。阿龙和晨羽成了临时“导游”，嗓子都喊哑了，还得继续解释：“这个是‘交感巫术’，拿人的头发咒人，原理是万物有灵……”
直到有人喊“饿”，阿龙才挥了挥手：“休息十分钟，吃点东西！”
陈云是被白龙江晃醒的。
“陈老大，天亮了？”白龙江啃着第五个牛肉罐头，油渍沾在下巴上，“我听见前面有声音。”
陈云揉了揉眼睛，摸出秦半两——那枚铜钱还带着老周的温度。洞道里的滴水声不知何时变了节奏，像有人在远处敲鼓。
“去看看。”陈云站起身，把罐头塞进背包，“你留在这，我先探路。”
“不行！”白龙江拽住他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
“听话。”陈云笑了笑，“你留在这，等龙哥他们。要是有危险，你还能放冷枪。”
白龙江攥着手里的战术刀，不情愿地点点头：“那你小心，我在这等你。”
陈云沿着洞道往下走，越走越深。洞壁上的青苔越来越密，滴水声里混着某种机械的嗡鸣——是发电机？
半小时后，洞道突然开阔。
前方是个巨大的溶洞，中央立着座石台，上面摆着几台勘探设备。石台旁，躺着七八个科考队员，穿着破破烂烂的冲锋衣，身边散落着地质锤和样本盒。
更远处，洞道的尽头，透进一束刺眼的光亮。
陈云刚要往前走，白龙江的寻龙诀突然发出金光：“陈老大！科考队有生命特征！但前面有武装分子！”
陈云眯起眼睛，望向光亮处——几个穿黑色战术服的人，正守在溶洞入口，手里端着突击步枪。
“是‘毒蝎’佣兵团。”白龙江的声音发抖，“他们身上有金三角的纹身！”
陈云摸了摸秦半两，金坠子发出嗡鸣：“看来，科考队是被他们困在这里的。”
陈云和白龙江躲在石柱后，观察着入口的佣兵。
“我们去救他们？”白龙江攥着冲锋枪，“科考队里有老周的朋友！”
“不行。”陈云摇头，“对方有七八个人，我们势单力薄。”他掏出卫星电话，却发现还是没信号，“等龙哥他们来，一起动手。”
白龙江点头，却忍不住往入口方向看：“要是龙哥他们来晚了……”
“不会的。”陈云望着溶洞尽头的光亮，“老周说过，光亮的地方，就是希望。”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
晨羽的声音喊：“陈顾问！白龙江！”
陈云和白龙江对视一眼，站起身。晨羽和阿龙跑过来，身后跟着叶灵芳和众人。
“你们没事吧？”阿龙看着陈云，“科考队呢？”
陈云指了指溶洞方向：“在那，被佣兵困着。”
阿龙摸了摸下巴：“有多少人？”
“七八个。”陈云笑了笑，“加上我们，应该够了。”
众人围在一起，晨羽举着战术手电，光束晃过溶洞入口的佣兵：“龙队，我们冲进去！”
阿龙点头，从背包里掏出炸药：“等我把入口炸开，我们一起上！”
陈云望着前方的光亮，摸了摸腰间的秦半两：“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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