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二十三年暮春的清晨,望川商业街的石板路还沾着露水,两侧的商铺已陆续开门。卤肉铺的蒸汽袅袅升起,豆腐坊的梆子声清脆悦耳,杂货铺的伙计正擦拭柜台,一派安宁祥和的景象——自昨夜突击队全歼孙虎匪帮后,商业街虽加强了戒备,却并未中断经营,毕竟这里是李家坪的经济命脉,也是周边州县客商云集之地。
赵二虎身着玄色劲装,腰间挎着短刀,带着二十名护卫队员在街道上巡逻。他是李望川的二舅子,性格勇猛,擅长陷阱制作,此次被派来守护商业街,肩上担子不轻——李望川已下令,商业街不仅要保障经营,还要防备王坤派来的骚扰,为村寨防御分担压力。
商业街的防御早已布置妥当:街道两端设有关卡,由护卫队员值守,进出客商需出示凭证;街道两侧的商铺门窗都加装了铁皮加固,墙角堆放着石块与火石弹;巷口设有可快速封堵的拒马,连弩架在商铺二楼的窗后,由民团成员隐蔽值守;李婉儿还组织商户成立了联防队,每家出一名青壮年,配备短棍与弩箭,遇袭时可相互支援。
“赵头领,早啊!”卤肉铺老板赵老憨笑着迎上来,递过一块刚出锅的猪头肉,“尝尝鲜,刚卤好的,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赵二虎接过猪头肉,掰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道:“谢了赵老板,最近留意着点,王坤那厮可能会派人造访,遇到可疑人物立刻报信。”
“放心吧!”赵老憨拍着胸脯,“咱商业街的商户都受过总领的恩惠,谁要是敢来捣乱,俺们第一个不答应!”
话音刚落,街道东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三十余名地痞手持刀棍,骂骂咧咧地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个独眼龙,脸上一道疤痕,正是张四爷的拜把子兄弟刘黑虎——张四爷被抓后,刘黑虎收拢了残余地痞,投靠了王坤,今日正是受王坤指使,前来骚扰商业街,分散李家坪的兵力。
“都给老子住手!”刘黑虎挥舞着鬼头刀,大声嚷嚷,“李望川勾结土匪,意图谋反,王大人有令,查封望川商业街,所有商户立刻关门停业,交出钱财粮食,否则格杀勿论!”
商户们见状,纷纷关门避险,联防队员们手持武器,躲在商铺后,不敢贸然上前。刘黑虎见状,更加嚣张,下令道:“兄弟们,给老子砸!凡是姓李望川的产业,通通砸个稀巴烂!”
地痞们蜂拥而上,对着卤肉铺、豆腐坊、杂货铺的门窗猛砸,桌椅板凳被掀翻,货物散落一地,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赵二虎见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兄弟们,上!给老子教训这些杂碎!”
护卫队员们早已蓄势待发,闻言立刻冲上前,与地痞们展开激战。赵二虎手持短刀,一马当先,朝着刘黑虎冲去。刘黑虎也不含糊,挥舞着鬼头刀迎战,两人刀光剑影,打得难解难分。
护卫队员们训练有素,个个勇猛善战。他们的格斗术经过吴钩亲授,结合了猎户的搏杀技巧与中原武术,简洁高效,招招致命。有的用短刀刺向地痞的咽喉,有的用绳索绊倒地痞,有的合力将地痞掀翻在地,再补上致命一击。
联防队员们也不甘示弱,纷纷从商铺后冲出,手持短棍、弩箭,从两侧夹击地痞。一名地痞正想砸豆腐坊的门板,被联防队员用弩箭射中大腿,惨叫一声倒地;另一名地痞刚举起刀,就被商铺老板用扁担砸中后背,疼得嗷嗷直叫。
商业街的街道狭窄,地痞们难以展开阵型,被护卫队与联防队员们团团围住,陷入绝境。刘黑虎见状,心中暗道不好,想要突围,却被赵二虎死死缠住。赵二虎的短刀如同闪电,招招直指刘黑虎的要害,刘黑虎渐渐体力不支,破绽百出。
“受死吧!”赵二虎大喝一声,短刀猛地刺向刘黑虎的胸口。刘黑虎躲闪不及,被短刀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地痞们见头目被杀,顿时军心大乱,纷纷想要逃跑。但商业街的两端早已被护卫队员堵住,无路可逃。赵二虎高声喊道:“放下武器,跪地投降,饶你们不死!”
一部分地痞见状,纷纷扔下武器,跪地投降;还有一部分地痞负隅顽抗,被护卫队与联防队员们一一制服。激战半个时辰后,街道上恢复了平静,地上躺满了地痞的尸体与俘虏,商铺的门窗虽有破损,但损失不大。
“清点人数!”赵二虎高声下令。
一名护卫队员立刻清点,汇报道:“头领,共斩杀地痞十五人,俘虏二十余人,缴获刀棍三十余件;我们轻伤三人,无人员阵亡!”
赵二虎点了点头,满意道:“好!把俘虏押回鹰嘴崖,交给总领发落;受伤的兄弟送去医馆治疗;联防队员们协助商户清理街道,修复门窗,尽快恢复经营!”
“是!”众人齐声应诺。
商户们纷纷走出商铺,看着地上的尸体与俘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赵老憨走上前,对赵二虎道:“赵头领,多亏了你们,不然我们的商铺就遭殃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赵二虎道,“王坤贼心不死,以后可能还会派人造访,大家一定要提高警惕,遇到情况立刻报信,我们会第一时间赶来支援!”
商户们纷纷点头,开始清理街道上的杂物,修复破损的门窗。豆腐坊的老板重新升起炉火,卤肉铺的蒸汽再次袅袅升起,商业街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此时,李家坪的村寨内,李望川正接到赵二虎派人送来的消息。他看着手中的战报,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王坤果然狗急跳墙,派地痞来骚扰商业街,想要分散我们的兵力。”
吴钩站在一旁,沉声道:“总领,王坤的义军想必已经组建得差不多了,他派地痞骚扰,或许是想试探我们的实力,同时为他的义军进攻做铺垫。”
“嗯。”李望川点头道,“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吴钩,你明日一早便带两百精锐,奇袭县城粮仓,断了王坤与李嵩的粮草;石破山,你继续统领护卫队,守住村寨,防备李嵩的进攻;小五,你在县城密切关注王坤的动向,若他敢出兵,立刻报信,我们也好早做准备。”
“遵命!”三人齐声应诺。
李望川望着窗外的朝阳,心中默默盘算:王坤、李嵩、太子赵瑾,一个个都想置李家坪于死地,但他绝不会让他们得逞。商业街的防御固若金汤,村寨的守卫严阵以待,情报组的线人遍布县城,只要他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战胜不了的敌人。
而襄阳县城的县衙内,王坤正得知地痞被清剿的消息,气得暴跳如雷:“废物!一群废物!三十多个人,连个商业街都拿不下来,还被人家杀了十五个,俘虏二十多个!”
一旁的师爷张文远小心翼翼地劝道:“大人息怒,李望川的护卫队确实勇猛,商业街的防御也很严密,不如我们再等几日,等义军组建完毕,再联合李嵩大人,一起进攻李家坪,到时候定能一举拿下。”
“等?”王坤冷哼一声,“太子殿下的密使催得紧,三日后五千禁军就会抵达,我们要是不能在这之前牵制住李望川,到时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他来回踱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看来只能动用那批‘宝贝’了。张文远,你立刻去粮仓,让赵六把那批东西运出来,今夜就给李望川一个惊喜!”
张文远心中一惊:“大人,您是说……那批炸药?”
“没错!”王坤点头道,“李望川不是擅长防御吗?我倒要看看,他的商业街能不能挡住炸药的威力!”
张文远迟疑道:“大人,那批炸药威力巨大,一旦使用,恐怕会伤及无辜,而且要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会……”
“顾不了那么多了!”王坤打断他,“只要能拿下李家坪,牵制住李望川,太子殿下只会奖赏我们,不会怪罪!你立刻去办,耽误了大事,我唯你是问!”
“是!”张文远不敢再劝,连忙转身离去。
王坤看着张文远的背影,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李望川,这次我看你还怎么嚣张!今夜,就让你的商业街化为灰烬!”
夜色渐浓,襄阳县城的粮仓内,赵六正带着几名心腹,将一箱箱炸药搬上马车。这些炸药是王坤从州府军器库偷出来的,威力巨大,足以炸毁坚固的城墙。赵六看着手中的炸药,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等拿下李家坪,这些功劳都是我的,到时候我就能升官发财,再也不用待在这破粮仓里了!”
马车缓缓驶出粮仓,朝着望川商业街的方向而去。王坤坐在县衙内,等待着炸药爆炸的消息,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相信,只要炸毁了商业街,李望川的经济命脉就会被切断,到时候李家坪就会不攻自破。
而望川商业街的夜色中,赵二虎正带领护卫队员们加强巡逻。他总觉得今夜有些不对劲,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大家打起精神,仔细搜查,不要放过任何可疑人物!”赵二虎高声喊道,心中有种预感,今夜可能会有一场恶战。
护卫队员们纷纷应诺,手持武器,在街道上仔细搜查。他们不知道,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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