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派出所，谢云立刻钻进法医室，沈辞则翻出之前七起斧头杀人案的档案 —— 从去年 8 月开始，青川镇及周边乡镇的杂货商接连遇害，都是熟睡时被斧头砍死，现场留一把带血的斧头，凶手穿黑雨衣，至今没找到任何突破口。
“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 凌晨一点，谢云拿着报告跑进来，眼睛里布满血丝，“老王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是男性的，血型 A 型；白色纤维是普通棉线，常见于 80 年代的工装衬衫；还有，这把斧头跟之前七起案子的斧头是同一批，斧柄上的布条也一样，说明凶手一直用的是同一批工具！”
沈辞接过报告，手指在纸上划过受害者的名字 —— 最小的六岁，最大的六十二岁，现在又加上一对怀孕的夫妻，一共九条人命。他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黑暗，心里满是沉重：“明天让小赵去查木工铺和五金店，去年 8 月至今买过同一批斧头的人，还有 A 型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穿工装的男性，尤其是有木工经验的，一定要查仔细！”
谢云点点头，给沈辞递了杯热水：“你也别熬太晚，案子要慢慢查，身体要紧。”
沈辞接过杯子，看着她疲惫的脸，心里有点愧疚：“今天的约会被打断了，等抓住斧头人，我一定陪你看《庐山恋》，再带你去吃镇上最好的馄饨。”
谢云笑了笑，眼睛里有了点光：“我等着，不过你得先保证，我们都能平平安安的。”
镇的雨下了三天三夜，斧头人的阴影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整个城镇上空。白天，杂货铺都早早关门，街上的人寥寥无几；晚上，家家户户门窗紧锁，连灯都不敢多开，只有派出所的灯，整夜亮着。
小赵的调查没有任何进展 —— 青川镇及周边乡镇的木工铺和五金店，去年 8 月至今，卖出的木工斧不下百把，大多是村民自己用，或者工地采购，根本查不到具体的购买人；A 型血、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男性，更是有上百人，排查起来如同大海捞针。
“沈队，这样查下去不是办法，” 小赵坐在办公室里，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斧头人太狡猾了，一点线索都不留，而且他专挑杂货商下手，难道他跟杂货商有什么仇？”
沈辞摇摇头，手里翻着卷宗：“之前的七个受害者，来自不同的乡镇，互不相识，没有共同的仇人，而且他们的杂货铺规模都不大，有的甚至是夫妻店，没跟人结过仇。斧头人专挑杂货商下手，可能只是因为杂货铺大多是临街的，容易进入，而且受害者大多是独居，或者家人少，容易得手。”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电话响了，是《青川日报》的记者打来的，声音带着颤抖：“沈警官，不好了！我们报社又收到一封斧头人的信！跟上次的字迹一样，内容更吓人，你们赶紧过来看看！”
沈辞和谢云立刻赶往报社。编辑办公室里，编辑脸色惨白地拿着一封信，递过来时手还在抖：“沈警官，这封信是今天早上收到的，放在报社门口的邮箱里，没有邮票，没有署名，信封上写着‘斧头人亲启’，我看了内容，吓得腿都软了。”
沈辞接过信，信封是普通的牛皮纸信封，上面的字迹跟上次一样，潦草而扭曲，像是用爪子划出来的。他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信纸，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着：“愚蠢的人类，你们还在找我吗？我就在你们身边，看着你们恐慌，看着你们害怕，这种感觉真好！告诉你们，我下一个目标，会是你们最意想不到的人，等着吧，地狱的大门，会为更多人敞开……”
信纸的右下角，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像是一个倒过来的十字架，旁边还滴着几滴红色的墨水，凝固后发黑，像是干了的血。
谢云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信纸，眉头皱得很紧：“沈队，这红色墨水不对劲，里面有铁锈的成分，不像是普通的墨水，倒像是用生锈的铁钉蘸着红墨水写的，甚至…… 可能混了血。”
“他还在挑衅我们，” 沈辞把信纸放进证物袋，语气冰冷，“而且说下一个目标是‘最意想不到的人’，这说明他可能要改变作案对象，我们得赶紧加强防范，尤其是之前没关注过的人群。”
“你们报社有没有人看到谁把信放进邮箱的？或者收到过其他奇怪的东西？” 谢云问编辑。
编辑摇摇头，咽了口唾沫：“没有，早上只有邮递员来过，他说邮箱里就这一封信，没看到其他人。这几天报社的人都吓得不敢加班，谁也不敢多待。”
从报社出来，沈辞和谢云回到派出所，立刻召开紧急会议。沈辞站在黑板前，用粉笔写下 “斧头人作案特征”：“第一，作案工具是同一批木工斧，斧柄缠布条；第二，作案时间多在晚上，受害者多为熟睡的杂货商；第三，穿黑色雨衣，戴帽子手套，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第四，作案后留斧头，不劫财，纯粹杀人。现在他写信说要换目标，我们必须扩大巡逻范围，学校、医院、供销社都要派人守着，不能再有人遇害！”
会议结束后，民警们立刻分头行动，整个青川镇像是被按下了警戒键，到处都是穿警服的身影。然而，晚上十点，巡逻民警的传呼又响了：“沈队，镇西头李记木工铺出事了！老板李木生不见了，铺子里的东西全空了，只留下一把带血的木工斧，跟斧头人用的一模一样！”
沈辞和谢云赶到时，木工铺的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地上散落着木屑，柜台后面的货架是空的，只有一把木工斧插在地上，斧刃上的血迹已经发黑，斧柄上缠着跟之前一样的布条。
谢云蹲下来，用镊子取下一点血迹，又检查了斧柄：“沈队，这把斧头跟之前的是同一批，布条上的纤维也一样，血迹需要化验，但十有八九是受害者的。李木生会不会是斧头人？杀了人后畏罪潜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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