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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时战乱;死后安宁。生时蒙羞;死后赎罪——《牺牲祷文》
在克里格星球上,出生后就会被强制施行死亡教育。
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赎罪之旅,数以千万计的同胞被投放到帝国各个战争最激烈的战场上。
“那老不死的东西,丢了核弹,还改了教育,幸好祂是最初的那一批士兵,不然我都不清楚后面的克里格会有多蠢,要不是自杀会让他们感到羞辱,那颗星球每年指不定要丢掉多少的尸体。”
一边看着手中的虫子报告,一边发着牢骚,在舰队里面闲的机械爪都要生锈了,安娜一直向统帅申请去泰伦进行一场盛大的研究,顺便帮后面的人探探路。
鉴于船上只有一只贤者,并且还是位帝国非常需要的科技人才,统帅不会冒这个险让安娜下去。
最近的一天,记录最多甚至达到了上十条,这些机油佬整天没有什么正经事情干吗?
忍无可忍的星域统帅大手一挥,给安娜下了最后的通牒。
“在极限战士们的增援到达之前,我绝不允许你去泰伦,如果你坚持要去的,你看看哪个勇士敢陪你一起去冒这个险!”
矛盾就这样爆发了。
“嘀嘀嘀!你们这群嘀嘀嘀!根本就不懂嘀嘀嘀!”
安娜的情绪非常激动,以至于她的那些二进制语言都飞出来了,神甫们耷拉着脑袋不敢出声,因为骂的实在太难听了。
统帅冷笑着。
“你们这群没把凡人命放在眼里的浑身散发着机油臭味的铁块,休想拿我的人的命去干你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我改变主意了,就算那一连队的极限战士来了,也不会让你去的!”
“呵呵,生物最原始的形态,如果你嘀嘀嘀,我甚至能够闻到嘀嘀嘀!”
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不过不是什么正经事情,大家伙都听得出来那几声二进制全是骂人的,没看到那些神甫都提溜着脑袋假装听不见吗?
“大人!大人!”
一名士兵突然窜到了中间,向统帅敬礼。
“什么事情?”
统帅气得脑门青筋暴起,但他没有对下属士官随便撒气的习惯,马上收住了声线,恢复往日平静的状态。
安娜也没出声,轻重缓急她还是明白的。
“坐标14.48,3.58突然出现了一批......巨大的虫巢一样的东西!”
士兵有些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些庞大的生物,也不明白为什么能够在宇宙中飞行,但他切切实实的看到了。
“14.48,3.58?”
统帅眉头一皱,这不是贴着泰伦背面一串坐标吗?
统帅离开了作战会议室,往舰桥的方向去,一众代理人也跟着去了,安娜也紧随其后。
此时的舰桥已经挤满了士兵,他们有的恐惧,有的惊讶,有的兴奋。
呵斥了这些没在工作岗位上的士兵,待他们全部回到座位上的时候,这些作战会议室的大佬的们才真正看清楚外围阴暗面的东西——数个庞大的类似利维坦的虫子,尾巴散着好几根触手不断摇摆着。
统帅眼睛都瞪圆了,看着还差个几个星球的距离,但对于帝国海军来说,已经相当接近了。
“雷达没有反应吗?马上检查!”
“报告!大人,雷达完全没有反应,像这种大型虫子,一般来说,在雷达上很远就能观测到了,但是......”
统帅神情凝固,他没有在怪罪这名士兵的意思,雷达发现不了的话,就只能让观测台肉眼看了,雷达相当于主舰队的眼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那些利维坦就对舰队来说,是隐形的。
“所有舰船进入警戒状态!随时准备开火!四号护卫舰五号驱逐舰马上向前移动3个单位,任何进入射程的虫子,马上开火!”
统帅要了一名雷达兵,让他保持和观测台的通讯,等会在会议室里面,他必须得实时的为各位统领指出那群利维坦的位置。
下达完所有的作战命令之后,在回去的路上,还不忘嘲讽一下安娜。
“我们的大贤者,你现在可能哪里都去不了。”
“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尽快恢复跟泰伦地面部队的通讯,必须马上联系他们!”
“当然,除此之外我会尽可能的将多余的飞鹰派出去,这么久没动静,也不知道那些家伙还活着没。”
“我的神甫们会保证发射出去的炮弹一定会击中目标,我现在要继续去翻阅之前的研究记录,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通讯中断的线索。”
安娜匆匆离开会议室,要回到自己的位置去了。
“大人!虫子即将进入火炮发射范围,距离目标到达指定位置还有三分钟!”
“很好,进入范围就马上开火!让这些异形知道,帝国的领土神圣不可侵犯!”
统帅一拳打在了桌子上,钢铁制造的桌子凹下去了大半,当真的怀念大远征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战斗,没有一刻时间休息,不是迎敌就是在寻敌的路上,多少次他的小命就丢在了浩瀚的宇宙当中。
他活下来了,能活着为太阳,为那位大人实现他毕生的愿望!
位于导弹发射仓的神甫们,开始为这些即将发射的炮火祝以祷词。
【注意,以下皆为二进制话语,被后来的一些对机械神教感兴趣的贵族翻译而成,赞美翻译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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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欧姆尼赛亚,万机之神,以您之名,谨以二进制圣言祝圣此爆裂之躯。”
(齿轮转动声与经卷展开声)
“汝身为黄铜铸就,汝心为火药填装。承锻炉之热吻,受流水线之祝福。螺纹即汝之血脉,引信即汝之神经。愿万机之神凝视汝之弹道,愿逻辑之灵校准汝之航迹。”
(吟诵式机械代码祷文)
“汝当撕裂空气,汝当贯穿坚壁。以钢铁之怒践行计算之神意,以爆鸣之歌赞颂欧姆尼赛亚之伟力。凡汝所至,即机械境之疆域;凡汝所毁,即异端之终局。”
(注入圣油并点燃焚香)
“轨迹即祷告,毁灭即奉献。愿汝之落点成为异端的最后方程式——证毕。”
(三下齿轮叩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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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甫们涂抹着圣油,摇晃着手中二进制经幡,伺服颅骨环绕着他们跟着一起吟唱。
就连看守发射仓的士兵都屏住了呼吸。
“大人!距离目标进入打击范围约半分钟!”
“准备点火!”
统帅看着雷达兵标注的位置,在星域图上不过一个巴掌的距离,但现实中,却隔着上万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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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体铭文认证:
坐标系-VII·xxIV-确认
重力参数-载入
风阻系数-净化
终点坐标-神圣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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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坐标,7.24:3.91,星域火炮!点火!”
命令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会议室肃杀的空气中。这声音并非来自行星防御阵列,而是源自帝国海军舰队旗舰主力舰宏炮阵列指挥甲板。舰长的声音透过铜制传声管,带着金属的震颤,回荡在忙碌的舰桥内。
在主力舰巨大的舰体侧面,一座如同城堡般大小的宏炮炮塔缓缓转动。数层楼高的液压活塞发出沉闷的轰鸣,调整着那根足以容纳小型飞船通过的巨大炮管。炮管表面蚀刻着神圣的经文和帝国鹰徽,无数机仆和技工如同蚂蚁般在周围的廊道上进行最后的校准与祈福。
“能量导管充能完毕!”
“神圣弹丸装填!”
“机魂已安抚,请求最终点火许可!”
炮塔内部,被拘束在沉思者阵列中的大脑发出微弱的生物电信号。随着最后一道许可指令的下达,整座炮塔剧烈震动起来。庞大的能量从舰艇核心反应堆被抽取,沿着强化管道奔涌而至,在炮膛内汇聚成一颗灼热到极致的毁灭核心。
轰——!!!
即便在真空之中,那巨大的后坐力也让主力舰这艘数公里长的庞然大物微微侧移。炮口喷发出的不是简单的火焰,而是一整片撕裂现实维度的能量怒涛,其光芒瞬间盖过了最近的恒星。
这道毁灭洪流精准地跨过虚空,直接命中正在集结的虫巢舰队先锋。一艘刚刚完成生物变形的掠夺舰首当其冲。它的甲壳——足以抵挡巡洋舰光矛射击的生物材质——在这专为毁灭而生的力量面前如同劣质陶瓦般碎裂。巨大的冲击力不仅将其彻底汽化,更在虫群阵列中撕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爆炸的冲击波呈辐射状扩散。邻近的几艘刀锋掠食者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虫子,甲壳崩裂,内脏和酸液四溅。更远处的一艘主脑舰遭受重创,它发出一阵足以让灵能者脑出血的无声尖啸,半个身躯的生物结构被撕裂,喷涌出大量的孢子囊和有机碎屑。
整片空域瞬间布满了沸腾的生物质和舰船残骸。帝国海军这一击,犹如一柄炽热的圣锤砸进了蠕动的虫巢,暂时遏制了那令人窒息的推进势头。
“命中目标!赞美帝皇!”
观测官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所有护卫舰随意开火!”
最后一道指令的输送,整个黑暗的宇宙开始被炮火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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