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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打扫战场,到了傍晚,忙碌的克里格们有了片刻休闲的时间。
火烧的办法确实有效,于是在政委和指挥官对防线该如何建立的思考下,斟酌一番,决定挖堑壕!
“将防线扩大,南边和东边的地形高坡度大易守难攻,西边和北边以堑壕为基础,虽然没有足够的燃料灌满整个堑壕,但浅浅的铺上一层也是可以的。”
政委指着地图上的城市边角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指挥官倒感觉没什么问题,根据虫子出现的时间推算,从白天打扫完战场到六小时完成整个西边和北边的堑壕工事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事后要跟那些克里格新兵解释不能在里面驻扎,这是个难题。
指挥官决定到时候让这个政委去解释,自己可不想挨一顿打。
由于没有战事,克里格们开始了自己的休闲时光——给心爱的枪械擦擦圣油,偷偷在指挥官看不见的地方挖战壕,跟朋友扎堆休息分享食物配给。
美好的时光。
0214闲不下来,农博特决定去巡街。
西边的战线堆满了尸骸,用火焰清理过后空气中全是灰烬,虫子讨厌火焰,克里格们也讨厌,但如果因此能够击杀异形,那克里格就喜欢。
那些喷火兵现在成为了阵线必不可少的成员了。
边走路边思考问题,这是农博特喜欢的方式。
至今通讯还是个谜题,指挥官曾提起过,那些巨大的肉瘤扎根在十几公里外的类似巢穴一般的东西,可能是阻碍通讯的某种原因,但没有证实过,也没有谁愿意冒这个险以牺牲没办法补足的兵力,去完成未知的任务。
固守的任务还未完成,距离任务目标的一百天,还差得远,这几天几十万的克里格就已经死了差不多几万了,西边和北边的阵线全部是他们的遗物,南边和东边稍微好一些。
克里格没有墓地,或者说他们就没有悼念死者的习惯,在克里格们看来,如果自己死亡的尸体还对帝国有什么作用的话,他们会非常高兴。
没有投掷的手雷、尚未开封的弹匣、未被损坏的枪械以及健康的没有损坏的内脏,都是遗物。
当然了,西边的喷火兵比较多,能保存的“物资”相对于其他防线要少很多。
除了通信,还有一条路,那就是尽快和其他大城市的帝国卫队汇合,这也非常的难,你无法判断其他城市的卫队是否还在运转,像海克这样已经死得差不多的城市到底有几座,农博特不得而知。
这也是一直迟迟没有决定下来的事情。
食物配给弹药消耗,照现在的标准,整个海克还能继续维持一年以上,但那种新虫子让农博特有些不安。
谁也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别的“新虫子”出现。
通信、城市、新虫子、出路。
这几个词一直在农博特的脑子里轮转,让他有些烦闷。
“0214?我记得你,是你救了我,要来坐坐吗,你看上去有些烦恼?”
农博特闻声望去,是一名满脸笑容的士兵,他还穿着那一身帝国卫队的制式套装,想来他并不喜欢克里格的新衣服。
“你好。”
“虽然曾经听到过你说话,但清醒着实实在在听到,还是挺让人欣喜的,毕竟你的那些同事都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农博特点头,印象中,那种活泼的克里格人很少,他的朋友洛亚蒂算一个,那之后就再也没碰见洛亚蒂那样的同胞了。
“你看起来不一样,非常感谢你当时及时的援手,让我活了下来......对我们来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汉克沉吟了片刻,几天的相处下来,从政委那里知道,这些新的帝国卫队兵团来自克里格,他们因为一些不好的事情,导致他们的价值观扭曲,认为死亡是救赎,这糙丹的世界,什么都有可能孕育出来。
“我叫汉克,你呢?”
“0214。”
农博特指了指自己的肩章说道。
“哦哦,我懂你的意思,我是说,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再来一遍,我叫汉克,你呢?”
汉克有点自来熟。
“0214。”
农博特脸一黑,他可不喜欢跟话密的人呆在一起,当然洛亚蒂另当别论。
“这样啊......抱歉,你们克里格人都不太爱说话,我知道的,我就是......我就是太久没找人聊过天了,你懂的,虽然你们的指挥官能正常交流,但他每天都非常忙;政委也是,这些天忙焦头烂额的。”
汉克的神情有些落寞,仅仅一天他就失去了所有。
“不过没什么关系啊,我就想找个能听我说话的人,你要是觉得烦了随时都可以走,我是说,呃,我想发发牢骚,当然啦,你当个笑话听听就好。你瞧我,这么久没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
重新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汉克,汉克·爱尔士,来自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别看我这样子,曾经也潇洒过,我身上甚至还有老爹留下的回春术,神奇吧?为了躲避老家的追杀,我爹让我征召入伍,躲得越远越好,这一躲就是好几年,也不知道老家怎么样了,哦哦哦,我们可能还是老乡呢,按星域算的话。
瞧瞧这些天我都在忙什么——那片立着枪带着头盔的小土堆,那些是我为我好哥们死后埋葬的地方,你们克里格好像不会有这个习惯,这是为了纪念死去兄弟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们的英勇值得我花时间将他们埋葬下去。
虽然我们还不是朋友,但请允许我隆重向你介绍我的几个朋友!他们都是帝国一等一的好士兵。
左边第一个,劳伦斯,我们队伍玩刀最厉害的家伙,我跟他比斗甚至还输了好几百,他死的那叫一个猛,被插在树干上,手里面是虫子的脑袋;
接着是丹尼斯,这个家伙,瞧瞧他的那把枪,整天臭屁的要命,枪上刻了朵玫瑰,死的时候都没放下,欠了我不少钱,我死后一定要去找他拿回来;
那个头盔破个窟窿的是安杰,当时他挂在树上,还是你的几个兄弟帮我砍了树才弄下来的,他的牌子我没找到,所以......所以......”
农博特有些讶异的看着这名从虫子手上活下来的铁血老兵,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大口喘着气,还紧咬着牙关,鼻涕都出来了。
他哭了,却没哭出声。
空气中满是悲伤的情绪,农博特不理解的情绪,在自己看到同胞倒下的就算是经历了特殊的死亡教育洗脑的他,也没办法为同胞感到喜悦。
那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谈不上羡慕也谈不上悲痛,随后就被匆匆的愤怒掩盖了全部,他只知道要杀死更多的异形,是纪念还是分享战果,他当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情绪。
直到汉克掩面喘气,他才明白,有种情绪是为了纪念死者,是特别的,是孤独的,是无法令人忽略的怀念。
诺斯顿死的时候,他几乎要失去理智,那个整天跟在身边的朋友,突然没有了声音,他就这样永远都无法说话,想着他是为帝皇效忠,心里才好受了一些,怀念他不时的提问以及请教该如何进行一场盛大的献忠。
为了不分心,只能将子弹一个个倾泻到异形的身上,将刀刃嵌在它们的身体里,再用燃烧弹让他们变成灰烬。
没学过怎么安慰别人,农博特将手搭在汉克的肩膀上,希望这位老兵能够好受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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