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紫嫣赤足钻入御书房案底时,沈璟竤正在批阅奏折。她冰凉脚趾蹭过他小腿,他骤然掐断朱笔。
众臣战栗跪倒:“臣等万死!”
他额角青筋跳动,声音却异常平静:“都退下。”
大臣们如蒙大赦,慌忙退出御书房。殿门刚合拢,他猛地掀翻书案。
“出来!”他拽着她手腕将她拖出,“你知不知道刚才多危险?”
她跌坐在地,揉着发红手腕:“我只是想你了...”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怒火未消:“若被他们发现皇后躲在案底,成何体统?”
她凑近吻他唇角:“那陛下要怎么罚我?”
他眼神转暗,打横抱起她走向内室:“朕想到一种惩罚...”
龙帐垂下,掩住交缠身影。她在情动时咬住他肩膀,留下深深齿印。
“这是记号...”她喘息着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他低笑,动作愈发孟浪:“早就是了...”
云雨初歇,她靠在他汗湿胸前把玩他长发。“今日那些大臣所为何事?”
他轻抚她背脊:“还是立太子的事。他们觉得烨儿非你亲生,不够资格。”
她动作一顿:“那陛下如何说?”
“朕说...”他吻她额头,“若再有人非议太子,以谋逆论处。”
她抬头看他:“何必如此严厉?”
他眼神转冷:“他们不是在质疑太子,是在质疑你。”
她心中温暖,靠回他怀中。“其实他们说得对,烨儿确实非我亲生...”
“闭嘴。”他抬起她下巴,“在朕心里,他就是你的孩子。”
她望着他深邃眼眸,突然很想落泪。十年了,他始终如此护着她。
“璟竤...”她轻声唤他,“若我永远不能...”
“没有若。”他打断她,“有你和烨儿,朕此生足矣。”
她不再多言,只紧紧抱住他。月光透过纱帐,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
次日清晨,她被殿外喧哗吵醒。沈璟竤已起身,正在更衣。
“怎么回事?”她睡眼惺忪地问。
他系好衣带:“几个老臣跪在殿外,以死谏言。”
她立即清醒:“为了太子的事?”他点头,眼神冰冷:“看来朕昨日说得不够清楚。”
她下榻拉住他衣袖:“别动怒,好好说。”
他抚过她脸颊:“朕有分寸。”
殿外果然跪着几位白发老臣,见皇帝出来,齐齐叩首。
“陛下!太子乃国本,岂能立养子!请陛下三思!”
沈璟竤负手而立:“众卿觉得,太子该立谁?”
为首的老臣抬头:“自然该立陛下血脉!老臣听闻荣亲王次子...”
“够了。”沈璟竤冷声打断,“朕立谁为太子,还需要你们教?”
老臣们伏地不起:“陛下!祖宗规制不可废啊!”
这时冷紫嫣走出殿门,众人皆是一惊。她只着寝衣,墨发披散,却威仪天成。
“众卿口口声声说祖宗规制,”她声音清冷,“可记得太祖皇帝也是养子继位?”
老臣们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她缓步走下台阶,目光扫过众人。
“太子聪慧仁孝,本宫视如己出。众卿若真为国着想,该用心辅佐,而非在此逼宫。”
一番话说得众人羞愧低头。沈璟竤走到她身边,执起她的手。
“众卿可还有异议?”
老臣们叩首:“臣等愚昧,请陛下、娘娘恕罪。”
他挥手:“退下吧。今日之事,朕不希望再发生。”
众人慌忙退下。他转身将她抱起:“穿这么少就出来,着凉怎么办?”
她环住他脖颈:“总不能看着他们欺负你。”
他低笑:“朕是皇帝,谁敢欺负?”
她靠在他肩头:“皇帝也有为难的时候。”
回到寝殿,他亲自为她更衣梳妆。铜镜中映出两人身影,她突然想起一事。
“过几日是母后忌辰,我想去祭拜。”
他动作一顿:“朕陪你。”
她摇头:“你国事繁忙,我自己去就好。”
他坚持:“朕欠岳母一个交代。”
三日后,帝后微服出宫。冷紫嫣母亲葬在城郊,坟冢简朴。
她跪在墓前,泪水滑落:“母亲,女儿来看您了。”
沈璟竤跟着跪下:“岳母,朕对不起您。让紫嫣受苦十年,朕发誓余生定好好待她。”
她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母亲,这是女儿夫君。他待女儿很好,您放心。”
纸钱飞扬,如白蝶翩跹。他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朕百年,与你合葬在此。”
她震惊转头:“你是皇帝,该入皇陵...”
“朕只要你。”他眼神坚定,“皇陵太冷,朕要永远陪着你。”
她靠在他肩头,泪如雨下。得夫如此,此生无憾。
祭拜完毕,两人携手下山。行至半路,突然冲出数十黑衣人。
“小心!”沈璟竤立即将她护在身后。
黑衣人二话不说,举刀就砍。暗卫从暗中现身,与刺客战作一团。
“是萧太傅余党。”沈璟竤边战边道,“朕早该彻底清除他们。”
她抽出腰间软剑:“现在清除也不迟。”
夫妻并肩作战,配合默契。十年过去,身手依旧。
突然,一个刺客突破重围,剑指沈璟竤后心。她来不及思考,本能地扑上去。
“紫嫣!”他惊呼,反手抱住她下滑的身躯。
剑尖刺入她肩头,与旧伤重叠。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却强撑着不倒。
“你...”刺客震惊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冷笑:“因为他是我的命。”
沈璟竤眼中猩红,一剑斩杀刺客。抱起她飞身上马:“回宫!”
太医为她处理伤口时,他紧握她的手,指尖发颤。“为什么又替朕挡剑?”
她虚弱一笑:“习惯了...”
他低头吻她苍白嘴唇:“不许习惯!朕宁愿受伤的是自己!”
她抬手抚平他紧皱眉头:“可我舍不得...”
当晚她发起高烧,不停呓语。他守在她榻前,寸步不离。
“冷...好冷...”
他脱去外衫,钻进被窝抱住她。“朕在,永远都在。”
她在梦中哭泣:“孩子...我的孩子...”
他心如刀绞,紧紧抱住她。“我们还会有孩子的,朕发誓。”
她在他怀中渐渐安稳,沉沉睡去。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憔悴面容上。
三日后,她伤势好转。他扶她在院中晒太阳,太子跑来请安。
“母后还疼吗?”孩子小心翼翼碰她绷带。
她微笑摇头:“看到烨儿就不疼了。”
孩子靠在她膝头:“儿臣长大要当大将军,保护母后!”
沈璟竤揉揉儿子头发:“好志气。不过保护母后是朕的事。”
她看着父子俩笑闹,心中满是暖意。也许这就是家,有爱人有孩子,足矣。
晚间歇下时,她靠在他怀中:“那些刺客...”
“都处理了。”他轻抚她长发,“萧太傅余党已清除干净。”
她点头,突然想起一事:“北疆那边...”
“北疆王上个月暴毙,新王递了降书。”他吻她额头,“从此边境太平。”
她松口气,终于所有威胁都清除了。
月光如水,她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梦中不再有血腥杀戮,只有春暖花开。
次日醒来,他已去上朝。枕边放着一支桃花,带着晨露。
她执花轻笑,十年风雨,终见晴空。
宫女为她梳妆时,笑道:“陛下真疼娘娘,日日送花。”
她看着镜中幸福容颜,突然一阵恶心。“拿痰盂来...”
呕吐过后,她心中一动。月事似乎迟了半月...
“传太医。”她轻声吩咐,手心冒汗。
太医诊脉后,满脸喜色:“恭喜娘娘!这是喜脉!”
她怔住,不敢相信:“可是本宫...”
“娘娘洪福齐天!”太医叩首,“确是喜脉,已有一月!”
她抚着小腹,泪如雨下。十年了,她终于有了他的孩子。
沈璟竤下朝回来,见她泪流满面,顿时慌了:“怎么了?伤口又疼了?”
她扑进他怀中,泣不成声:“璟竤...我们有孩子了...”
他愣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真...真的?”
她用力点头:“太医确诊,一月了。”
他狂喜地抱起她转圈:“朕有孩子了!朕和紫嫣有孩子了!”
宫人们跪倒一片:“恭喜陛下!恭喜娘娘!”
他小心放下她,抚着她小腹:“这里...有我们的孩子...”
她靠在他怀中:“你说会是皇子还是公主?”
“都好。”他声音哽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
消息传出,举国欢庆。那些曾经质疑皇后的大臣,纷纷上表祝贺。
太子得知要有弟妹,开心地围着冷紫嫣转:“儿臣要做最好的哥哥!”
她揉着儿子头发:“烨儿一直都是好哥哥。”
当晚,沈璟竤抱着她不肯松手:“朕真怕这是一场梦。”
她轻吻他唇角:“不是梦,是真的。”
他抚着她小腹:“朕要诏告天下,大赦三日。”
她握住他的手:“别太兴师动众。”
“朕高兴。”他眼神温柔,“朕的皇后有孕,比什么都重要。”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这一次,所有遗憾都将弥补。
而在遥远北疆,新登基的北疆王收到消息,轻叹一声。
“传旨,送贺礼入京。从此北疆与朝廷,永结盟好。”
侍卫领命而去。新王望着南方,眼中满是释然。姑母,你终于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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