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阳在院里安稳度日的平静,很快就被现实打破。
这天下午,医务室的门帘被掀开,贾东旭耷拉着脑袋走了进来,脸色灰败,左手不自然地捂着右胳膊。
“东旭哥?”李向阳放下手中的登记本,迎了上去,“怎么了?”
“嗐,没啥大事,”贾东旭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声音有些沙哑。
“搬东西的时候没留神,抻了一下胳膊。”
李向阳让他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下,确实是肌肉扭伤,不算严重。
但他注意到贾东旭眼底浓得化不开的青黑,以及那微微发颤、布满细小新旧伤痕的手指。
“东旭哥,”李向阳一边给他上药包扎,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
“你最近这气色可不太对。家里事多?还是厂里太累?我看你精神头差得很。”
贾东旭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即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带着无尽的疲惫:
“唉……向阳兄弟,不瞒你说,累,真累。”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厂里这活儿你也知道,一天到晚不敢松劲。回家……”。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似乎难以启齿,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反正就是睡不踏实。”
“车间的机器可不是闹着玩的,精神不集中最容易出大事!
”李向阳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加重,“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这状态太危险了。
要不……我跟车间主任说说,让你歇两天工?钱是少挣点,可比什么都强。”
“别!可别!”贾东旭像被踩了尾巴,猛地抬起头,连连摆手。
“休息?扣了工资,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我没事,真没事,撑一撑就过去了。”
他像是给自己打气,又像是在说服李向阳。
看着他这副样子,李向阳心里一沉。
他知道贾东旭的处境,更知道他那点微薄的工资对贾家意味着什么。
这不是靠几句劝告就能解决的。他只能沉默地打好绷带结,拍了拍贾东旭没受伤的肩膀:
“东旭哥,话我说到了,你自己……千万当心。家里顶梁柱要是倒了,那天就真塌了。”
贾东旭讷讷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医务室。
下班回到院里,李向阳没回自己屋,先去了易中海家。
一大爷刚回来,正坐在桌前喝茶解乏。
“一大爷,”李向阳开门见山,眉头微蹙。
“我今天在医务室看见东旭哥了,扭伤了胳膊。”
易中海放下茶杯,叹了口气:
“这孩子……最近是有点毛手毛脚。车间主任也找我谈过,说他干活老走神。”
“不止是走神,”李向阳压低了声音。
“我看他整个人精气神都垮了,黑眼圈重,手也抖。
我提醒他注意安全,他还怕扣工资不肯休息。一大爷,您是老师傅,又是院里的长辈,得多看着点他,我总觉得他这状态,要出事。”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
易中海面色凝重起来。他信任李向阳的判断,尤其是这种关乎安全的大事。
他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明天上班我多盯着他点,有些重活累活,我看着安排。
唉,他家那情况……”易中海没再说下去,只是又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李向阳知道,一大爷是把这话听进去了。
但这能否改变既定的命运轨迹,他心中毫无把握。他尽力了,也只能做到这里。
正说着,前院传来了许大茂那辨识度极高的嗓音:“哟,都在呢!向阳兄弟,一大爷!”
只见许大茂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些干蘑菇和两只风干野兔,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刚下乡放电影回来,老乡硬塞的,这点土特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扔了可惜。向阳兄弟手艺好,一大爷您也尝尝鲜!”
李向阳心知肚明,这是许大茂的“投资”来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挂着惯常的温和笑意:“大茂哥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嗐,邻里邻居的,客气啥!”许大茂把东西往桌上一放,凑近李向阳,压低声音,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兄弟,哥听说你医术是这个——”他悄悄竖了下大拇指。
“连李副厂长都找你调理?哥这常年下乡,风吹雨淋的,身子骨也虚,哪天你得空,也帮哥瞧瞧?”
李向阳心中了然,许大茂的目标果然在此。
他笑了笑,回答得滴水不漏:“大茂哥你可别听人瞎传,我就是懂点皮毛,给厂里同事看看头疼脑热。
你这身体看着就壮实,不过……”
他话锋微转,留了个尾巴,“有些毛病是积劳成疾,平时是得注意保养。”
许大茂一听,眼睛更亮了,立刻拍着胸脯:
“兄弟你放心,哥懂!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别的不敢说,弄点稀罕吃食、内部电影票,哥有门路!”
“成,那就先谢过大茂哥了。”
李向阳从善如流,“身体的事,好说,有空再细聊。”
送走心满意足的许大茂,一大妈看着桌上的东西,有些迟疑。易中海看向李向阳,目光带着询问。
李向阳平静地说:“收下吧,一大妈,他有所求,不收反而让他多想。他那个病,我心里有数,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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