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秦望山笔记的指引,第一个“清音源”位于鸭鸭山市北面,小兴安岭支脉深处一个叫做“听风崖”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只有采药人和老一辈的猎户偶尔会去。
陈锋组织了一个小型探险队,包括他自己、林晏、秦思源,以及两名熟悉山地环境的当地向导和一名负责通讯与技术支持的技术员。车辆只能开到山脚下,剩下的路程需要徒步攀爬。
深入山林,空气变得清新冷冽,四周是参天的古木和厚厚的落叶。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一种原始的宁静笼罩下来。
秦思源拿着便携式环境监测仪,记录着数据:“这里的电磁背景噪声比市区低很多,空气负离子含量很高,确实有助于舒缓神经。”
林晏的感受则更为直接和深刻。一进入这片山林,他体内的灵觉就如同回到了母体般活跃和舒畅。他能“听”到风穿过松林的沙沙声不再是普通的声音,而是一种蕴含着生命信息的流动;能“感觉”到脚下大地沉稳而浑厚的脉搏。与在城市里被动感知各种杂乱信息不同,在这里,他是主动的,是融入的。
“这里……很‘干净’。”林晏对秦思源说,“那种‘标记’的‘味道’,在这里完全感觉不到。”
秦思源点点头:“缺乏人造电磁污染和强烈的心理情绪残留,自然环境的‘白噪音’或许能形成一种天然的屏蔽层。”
随着不断深入,按照笔记上的古老参照物寻找,他们终于在天黑前抵达了“听风崖”。这是一片突出于山体的巨大岩石平台,下面就是幽深的山谷,风声在这里变得格外清晰而富有层次,如同大自然的呼吸。
站在崖边,林晏闭上眼睛,全力感知。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接收,而是尝试着像笔记中暗示的那样,主动去“聆听”这片土地的“清音”。
起初,只有风的声音。但当他将心神彻底沉静下来,与脚下的岩石、与周围的山林融为一体时,他仿佛“听”到了一种极其微弱、却稳定而浩瀚的“基底频率”。它不同于“迷图”频率的冰冷尖锐,也不同于城市里的杂乱,它温暖、浑厚,如同母亲的心跳,缓慢而有力地回荡在天地之间。在这频率的笼罩下,他感觉连日内消耗灵觉带来的疲惫都在缓缓消散,心神变得异常宁静。
“就是这里……”林晏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明悟,“笔记里说的‘清籁’,不是某种具体的声音,而是这片土地本身……活着的气息。”
秦思源手中的监测仪也发出了轻微的提示音,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这里的次声波频率段出现了一个非常稳定的峰值,其频率……经过计算,恰好与阿尔法脑波的频段有很高的吻合度!这种频率确实能促进人的放松和精神集中!”
科学的测量,印证了古老的记载和林晏的感知!
就在这时,那名技术员突然喊道:“陈队!有情况!我们携带的、用来监控外界通讯的备用终端,刚刚接收到一个极其短暂的、加密的定位信号!信号源……就在我们附近!距离不超过五百米!”
所有人瞬间警惕起来!这荒山野岭,除了他们,还有谁?难道是“迷图”的残党?
陈锋立刻示意大家隐蔽,两名向导也警惕地握紧了手中的猎刀。
林晏再次凝神感知,但这一次,他捕捉到的不是“种子”的标记,也不是土地的清音,而是一种……带着警惕、好奇,以及一丝古老野性的生命波动,隐藏在侧方的密林里。
“不是‘种子’。”林晏低声道,“是……活人。而且,好像……不是普通人。”
密林的阴影中,一个身影缓缓走了出来。那是一个穿着旧式猎装、头发花白却身形矫健的老人,脸上布满风霜的沟壑,眼神却锐利如鹰。他手中没有拿枪,只握着一根磨得油亮的木杖。
老人看着这群不速之客,目光尤其是在林晏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用带着浓重本地口音的、沙哑的声音开口:
“外来的娃娃们,跑到这‘听风崖’来做啥子?这山里的‘话’,可不是随便哪个都能听懂的。”
看来,这片古老的山林,除了“清音”,还有它的“守护者”。
突然出现的老人,让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向导似乎认出了对方,低声对陈锋说:“陈警官,这是老葛头,山里有名的老猎户,也是这一带的‘守山人’,脾气有点怪,但在这片老林子里,他比地图还好使。”
“守山人?”秦思源对这个称呼感到好奇。
“就是祖辈传下来的,负责看护山林、知道山里很多老规矩和老地方的人。”向导解释道。
陈锋上前,亮出证件,尽量缓和语气:“葛大爷,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来这里是为了调查一些事情,不是来破坏山林的。”
老葛头眯着眼看了看证件,又扫过林晏和秦思源,最后目光落在林晏身上:“公安局的?我看不像。这小子身上……有‘老味儿’,跟这山是一个路数的。”他用木杖指了指林晏。
林晏心中一动,上前一步,恭敬地说:“葛大爷,我们是为了寻找‘清音源’,对抗一种扰人心神的‘浊音’而来。”他用了笔记里的词汇。
老葛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浊音’?你们也晓得‘浊音’?”他上下打量着林晏,“你娃儿是……出马仙林家的后人?”
林晏一怔,没想到这深山里竟然有人能一口道破他的根脚!“您……您认识我奶奶?”
“哼,林三姑嘛,年轻时也是这山里有名的‘明白人’。”老葛头语气缓和了一些,“你们说的‘浊音’,最近山里是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在飘,扰得野兽都不安生。你们来找‘清音’,算是对了路数。不过……”他话锋一转,盯着林晏,“光会‘听’还不够,得会‘说’才行。”
“说?”林晏不解。
“跟这山,跟这风,跟这地‘说话’!”老葛头用木杖顿了顿地,“让它们认得你,愿意帮你!光像个杆子似的杵着听,顶个屁用!”
秦思源在一旁听着这如同天书般的对话,努力从心理学和社会学角度理解:这或许是一种代代相传的、与自然环境建立深度联结的原始技术或仪式?
老葛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密林:“跟我来。让你们看看,啥子叫真正的‘清音源’。”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跟了上去。老葛头在山林中行走如履平地,很快将他们带到了一处位于山坳里的、极其隐蔽的温泉旁。温泉不大,热气氤氲,旁边生长着几株形态奇异的古松。
“这里才是真正的‘心眼’。”老葛头指着温泉,“地气最暖,山灵最聚的地方。”
林晏站在温泉边,立刻感觉到此地的不同。那股浩瀚温暖的“基底频率”在这里变得异常清晰和活跃,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流动。他甚至能感觉到古松散发出的、宁静而苍老的意念。
老葛头示意林晏闭上眼睛,将手浸入温热的泉水中。“别光听,试着用你心里头那点‘老味儿’,去碰碰它们。像跟你家老人唠嗑那样。”
林晏依言而行,摒弃杂念,不再是被动感知,而是尝试着将自己那份源于血脉的、与自然亲近的意念,如同涓涓细流般,通过手掌融入泉水,渗入大地。
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扩散开来,与温泉的热流、与古松的根系、与周围环绕的山石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他“听”到的不再是模糊的基底频率,而是一首由地热、树龄、山势共同构成的、复杂而恢弘的自然交响乐!
同时,他也清晰地“看”到,在这片纯净的“清音”场中,任何外来的、不和谐的“浊音”一旦侵入,都会像水滴滴入滚油般,被瞬间排斥、扰乱、乃至消解!
这就是“说话”!这就是与天地共鸣!
看着林晏脸上恍然和沉浸的表情,老葛头满意地点点头:“有点样子了。林家香火没断。”
秦思源的监测仪上,此地的各项环境数据也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和谐峰值。
然而,就在这时,技术员腰间的卫星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接听之后,脸色大变,快步走到陈锋身边:
“陈队!市里出事了!刚刚接到多个区域报警,有超过二十人几乎同时出现急性焦虑发作、幻觉和短暂意识丧失!地点分散,但都集中在……曾经发现过‘迷图’潜在节点信号的区域周边!张法医初步判断,很可能是……多个‘种子’被同时、或者连锁激活了!”
顾永年的“遗产”,不再满足于单个目标的精准猎杀,开始了更凶猛、更广泛的测试甚至……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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