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贾张氏这副撒泼模样,秦淮如早就见怪不怪,但今天不一样——中院正在开大院会议,院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到了。
贾张氏这样闹,实在太丢脸。
这年头屋子隔音又差,她那大嗓门一嚷,秦淮如又羞又气。
“妈,您别说了,大伙都在外面呢,给东旭留点面子吧。”
贾张氏谁的话都不听,唯独听到“东旭”
两个字,顿时闭了嘴。
那张胖脸上,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一把拉过小当,朝她屁股上狠狠打了两巴掌。
小当被打懵了,愣了几秒,“哇”
地一声大哭起来。
她的小脑袋怎么也想不通,奶奶为什么无缘无故打她。
贾张氏趁小当放声大哭的工夫,自己也跟着干嚎起来:
“我不活啦!我昨天被那个小杂种踢坏了身子,现在什么都吃不下,就要饿死啦!老贾啊,你快从地底下回来看看啊,咱们孤儿寡母被外来的小杂种欺负得活不下去啦!”
贾张氏的嗓门极大,别说中院,连前院和后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许大茂刚刚从乡下放电影回来,听见动静便插嘴道:“贾东旭,你妈这嗓门够洪亮的啊,中气十足嘛。”
他并不清楚贾张氏被林建国踢了一脚的事,否则定会想起自己被何雨柱打的时候。
贾东旭和许大茂向来不对付,反而跟何雨柱交情不错,没少趁机给许大茂添乱。
他瞪了许大茂一眼,没好气地说:“关你什么事,一边待着去。”
虽然觉得母亲这样哭喊有些丢脸,但贾东旭转念一想,这反而是个好机会。
趁着全院大会还没正式开始,大家聚在一起,先让贾张氏哭上一场,把事情闹大,把林建国打老人的事坐实。
到时候要赔多少,还不是他贾东旭说了算?
他相信林建国不敢不赔,否则就把他赶出大院。
毕竟,二大爷、三大爷就在身边,而一大爷易中海还是自己的师傅,肯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想到这里,贾东旭心情舒畅起来,甚至想着要不要回家拿点姜蒜给母亲擦眼睛,让她哭得更惨些,再让秦淮如也跟着哭起来。
另一边,众人各怀心思,议论纷纷。
易中海走在前面,林建国跟在后面,中间是刘梅搀着老太太走进了中院。
易中海原本想借酒推掉这次会议,但被林建国拒绝了。
林建国也想看看易中海在这个院子里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老太太在刘梅的搀扶下找了把椅子坐下,正好是中间那张桌子旁的座位。
刘海中一看,急忙上前说道:“老太太,您坐的是我的椅子。”
老太太装没听见:“啥?你说啥?”
易中海走到主位,开口道:“老刘,你现在已经不是院里的二大爷了,这椅子你也坐不得。
老太太年纪大了,让她坐吧,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刘海中心里恼火,他本来想趁着开会时直接坐在那椅子上,造成既成事实,再去街道办争取一下,毕竟不能忽视群众的呼声。
可这算盘还没打,就被易中海一句话给搅了。
他气呼呼地扯过儿子刘光天带来的长凳坐下,说道:“一大爷,人都齐了,可以开会了吧?”
“好,那就开会。”
易中海声音洪亮,话音一落,中院渐渐安静下来。
“今天开会不为别的,昨儿贾家嫂子——贾东旭的母亲贾张氏,因孙子不守规矩被管教,跑去老太太屋里吵闹,结果被院里新来的林建国说了几句。
今天贾东旭觉得不服,要大家评个理。”
易中海不愧在院里主事多年,三言两语就给事情定了调。
刘海中和贾东旭面面相觑,又愣愣地望向易中海,脸上写满错愕。
他们私下和易中海商量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如果早知道他是这个态度,两人绝不会出面。
易中海话里藏了轻重:先是棒梗在老太太屋里不守规矩,贾张氏无理取闹,最后才是林建国出面制止。
老太太在院里辈分最高,多年攒下的人缘和名声,没人敢质疑。
棒梗平日调皮,贾张氏也常撒泼,这两人有错在先,大家自然偏向相信——林建国之所以出手,定是贾张氏闹得太过分。
贾张氏原本在屋里哭喊,没听清外面说什么。
一走出来,也不看场面,就坐在地上继续嚎:
“老贾啊!我都快被人打死了,你快上来看看吧!把这没爹娘的死剩种带走啊!”
听见“死剩种”
三个字,林建国脸色一沉,倏地站了起来。
“贾张氏,住口!全院大会不是让你撒泼的地方。”
易中海立刻喝止,他不想林建国当众动手,否则“打老人”
这帽子就摘不掉了。
贾张氏被这么一吼,声音戛然而止。
再撞上林建国冰冷的眼神,想起昨天他一边温声说话、一边动手的模样,心头一怵,不敢再出声。
等场面安静,易中海转向贾东旭:“东旭,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解释?贾东旭只觉得被摆了一道。
今天他明明是来讨公道的,怎么变成他要解释?该解释的不是林建国吗?
“老易,你搞错了吧?今天开大会,是批判林建国打贾张氏的事。”
刘海中不得不站出来“纠正”
。
他再迟钝也察觉了——易中海的立场歪了。
“没搞错。
贾张氏先闹事,又是在老太太屋里,被教训是应该的。
犯错就得认,不能仗着年纪大就觉得能逃过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老人变坏,是坏人变老。
咱们院,绝不能纵容这种败坏风气的老人。”
今天的易中海如同开了窍,官话说得一句接一句。
刘海中听得 ** ——这些词儿,平时不都是他这二大爷的台词吗?
阎阜贵原本坐在易中海旁边,打算就等着全院批评林建国的时候随声附和几句,说点“情有可原”
之类的话,卖个人情就算了。
他可没打算跟刘海中他们对着干。
谁知易中海突然转了风向,让他措手不及。
阎阜贵心想,自己这个三大爷要是再不表态,林建国说不定会以为他跟刘海中是一头的。
他连忙接在易中海后面说道:“一大爷说得对,对那些胡搅蛮缠、蛮不讲理的人,我们坚决不能妥协。
贾东旭,你妈年纪大了,你做儿子的要懂事,来,给林建国道个歉。”
“凭什么?”
贾东旭不服气,“明明是我和我妈被林建国打了,要道歉也该是他道歉,还得赔我们钱!”
易中海盯着贾东旭,语气严厉:“你也是轧钢厂的工人,得讲道理。
这事是你妈先挑起来的,无缘无故骂人,是不是觉得林建国新来的好欺负?”
贾东旭被易中海看得心里发虚,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我替我妈道歉。”
他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没了易中海撑腰,刘海中也不出声,他顿时没了底气,说完就拉着贾张氏想回屋。
贾张氏还不情愿,嘴里嘀嘀咕咕想再闹,可儿子不帮着说话,周围人不是看笑话就是冷眼旁观,她到底还要点脸面,只好灰溜溜跟着走了。
“好了,今天的会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好好过日子,别为点小事吵吵闹闹的。”
易中海宣布散会。
刘海中正要走,易中海又高声说:“老刘,回家别老打孩子,虽然是你的家事,但大晚上闹得四邻不安,也不合适。”
易中海知道今天这事是刘海中在背后撺掇,这人没什么本事,却总爱搅和,临走前故意给他添点堵。
果然,刘海中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决定回家非得把那两个小子狠狠揍一顿,不然这口气咽不下去。
林建国送老太太回屋,照顾她洗漱完,正准备休息,就听见刘海中家里传来怒骂声、孩子的哭喊声、追赶声,还有碗碟摔碎的声响。
“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老太太低声叹了口气。
“奶奶,这种事劝不了的。”
林建国轻声说。
“棍棒底下出孝子”
,这老话传了上千年。
越是穷苦的人家,越信这个理。
后来人们教育水平提高了,生活也好了,再加上未成年人保护观念的普及,这种情况才慢慢少了些。
但就算在林建国穿越来的那个年代,不也还有人说着“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
吗?
穿越之前,林建国没有子女;穿越之后,他依然没有孩子,自然无法理解做父母面对顽皮孩子时的那份心累与无奈。
因此,他并不打算发表什么意见,也没兴趣去改变别人。
说到底,他本就不是排斥使用暴力的人——就像他二话不说扇了棒梗一巴掌、一脚踹飞贾张氏、把贾东旭的半边脸打肿那样。
既然用暴力就能利落地解决问题,何必费劲慢慢讲道理?尤其是在道理讲不通的时候。
当然,暴力也分不同。
刘海中那种更多是带着泄愤的成分,而林建国的出手,更多是出于威慑。
不过林建国也不是什么道德洁癖的圣人,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头上,别人怎样他都觉得无所谓。
前院这边,阎阜贵正准备锁门。
这是他作为前院管事的日常工作之一,每晚负责给大院门上锁。
“三大爷,等等我!”
何雨柱在门外赶紧喊道。
“傻柱,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阎阜贵瞅着何雨柱手里拎的布袋子,眼神里带着几分贪意:“又是出去给人做席面了吧?”
何雨柱的厨艺,街坊邻居都知道,那是数一数二的好。
附近谁家有红白喜事要办酒席,都喜欢请他去露一手。
做厨子这行当,吃喝从来不愁——不是说偷拿或克扣食材,而是帮忙之后主家总会给个红包,再加上还能带回些完整的剩菜。
越是手艺好的厨子,日子就过得越滋润。
何雨柱晚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出去给人做席面。
不过做席面这事,也不好细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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