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林建国,老太太是打心底满意。
原本她选定的养老人选是何雨柱,平时也一直关照着他,何雨柱闯了祸,她也会在背后给他撑腰。
老太太其实要求不高,只希望自己百年之后,何雨柱能安葬她,逢年过节烧个纸。
至于吃穿用度,她并不在意。
但如今有了林建国,得到如此细致周到的照顾,老太太已经把他当成了亲孙子。
有了真孙子,那个“假”
的要不要也就无所谓了。
说到底,她并不欠何雨柱什么,反倒是何雨柱欠她的情。
老太太原本还想敲打敲打易中海,如果他醒悟过来,那自然皆大欢喜;要是执迷不悟,她也打算和他断了来往。
只是觉得易中海的媳妇刘梅有些可惜——老太太是真把刘梅当自己女儿看待。
这么多年,端屎端尿的活儿,都是刘梅在做。
很多人家,连媳妇和亲生女儿都做不到的事,刘梅却做到了。
所以,当易中海突然表现出悔悟,老太太的心也就软了。
她开口提议一起吃饭,目光却望向林建国。
她知道林建国是个有主意的,若他不愿意,谁也勉强不了。
老太太心里很清楚,别看林建国刚来不久,在外人眼里是来投靠她的,但实际上,林建国根本不需要依靠谁。
他愿意来这四合院,陪她这个半截入土的老婆子一起生活,全是看在她牺牲的老伴和儿子的份上。
表面是投靠,实则是照顾。
“您说了算,奶奶。
不过多添一副碗筷的事儿,再说人多吃饭也热闹。”
林建国迎着老太太和刘梅期盼的目光,表态道。
和别人不同,林建国并不在意易中海那七级钳工八十多块的工资。
他有随身农场,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吃喝都不愁。
虽然现在物资供应比从前宽松了些,但还远远谈不上充裕。
他的随身农场就是一座金山银山,真要放开手脚,别说这四合院,更大的宅子也不是弄不到。
只不过时机未到,没必要而已。
他从柜子里拿出三个酒碗,一一斟满,说道:“叔、婶、奶奶,一起喝一杯吧。”
一杯酒刚下肚,易中海正想和林建国说说今晚院里发生的事,找个说辞把事情圆过去,门外却走进来一个女人。
是贾东旭的媳妇,秦淮如。
刚走到老太太屋外,秦淮如就闻见了鸡肉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她家已经好些日子没沾过荤腥了。
她也没敲门,径直推门走了进去。
“老太太,一大爷,一大妈,建国兄弟。”
秦淮如推门进来,发现四双眼睛齐刷刷落在自己身上,顿时感到一阵压力,浑身不自在。
“怎么不敲门?”
刘梅语气中带着不满。
秦淮如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屋里原本温馨的气氛。
易中海和林建国刚刚和解,在老太太的调解下,两家的关系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一下全被打断了。
“妈妈,叔叔给的肉肉真好吃。”
小当看见秦淮如,举着快吃完的碗喊道。
碗里只剩一根啃干净的鸡腿骨头,米饭油光发亮,小当脸上和衣服上都沾着米粒。
“一大妈,我来接小当。
东旭让我来请一大爷,院里要开会了,二大爷和三大爷已经在中院等着。”
秦淮如说着,特意看了林建国一眼。
今晚会议的内容,贾东旭吃饭时已经说过,秦淮如心里清楚。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家还能拿到一笔补偿——贾张氏说过,十块二十块不嫌多,三块五块不嫌少。
易中海一听,酒意顿时醒了大半。
他既恼火秦淮如不敲门就进来,更懊恼自己白天鬼迷心窍,居然答应了刘海中和贾东旭的无理要求。
现在他已经把林建国当作自己人,批判林建国的事,自然成了无理取闹。
在老太太和刘梅的注视下,易中海老脸一红,含糊其辞:“没什么大事。”
“东旭媳妇,你先带小当回去。
我吃几口饭就过去。”
易中海不便在秦淮如面前多说什么,只好先让她离开。
秦淮如虽然想留下来找机会吃点肉,但易中海发了话,她不敢不听,只得抱着小当不情愿地走了。
等她们离开,易中海才压低声音,把刘海中和贾东旭找他的事说了出来。
刘梅当即埋怨:“当家的,这事你做得不对。”
易中海也自知理亏,没有反驳:“我知道办差了。
待会儿我一定站在建国这边,这院里谁也别想欺负老太太和建国。
等会儿我就去找柱子,让他闹一闹,这会就开不成了。”
何雨柱搅乱大院会议已是家常便饭。
易中海遇到不想开或对己不利的会,总是让何雨柱出面闹场。
何雨柱本来就是个浑人,力气又大,加上死对头许大茂,两人一掐架,会议就只能不了了之。
“叔,有句话我得说说。”
林建国插话。
事到如今,他觉得有些话必须说清楚,免得日后易中海又因为什么原因和他起冲突,让老太太和刘梅为难。
“建国,你来说说看。”
易中海此刻格外重视林建国的看法。
毕竟他对林建国并不熟悉,现在有老太太在还好,万一哪天老太太不在了,林建国若是不认账,那可就麻烦了。
“叔,这事儿其实很简单。
尊老爱幼本身没错,但有句话说得对——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您说,那蒋光头现在不也是个老人了吗?”
林建国口中的“蒋光头”
,易中海和刘梅都知道是谁,就是逃到南边岛上的那位,这事儿人尽皆知。
“那是个坏人吧?就算哪天把他抓住了,难道会因为他是老人就放过他?还能因为要尊敬老人就不处罚了?”
“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建国打了个比方。
这么一说,易中海顿时明白了。
他之前一直没想清楚老人和坏人之间的区别,因为养老的问题钻了牛角尖。
其实这也不全怪他。
别看易中海是个技术工人,还是七级大工,考核说不定能上八级,但论文化程度,他也就是个小学水平,认的字不全,读的书也不多。
再加上他没什么亲属,一直在工厂做工,这些大道理也没人教他,多半是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
穿越过来这些个月,林建国见过很多人,发现这个时代的老百姓实在太实诚,实诚到认死理。
他仔细想过为什么明明有些事是错的,却还有那么多人坚持认为是对的。
想来想去,问题就出在教育上。
扫盲班才刚起步,大家整天为生计奔波,哪顾得上精神文明建设?不读书,道理又从何而知?这个年代,除了讲老理还能讲什么?就算是讲法,说到底还是在讲老理。
要不是这个有着五千年传承的国家,在这样一穷二白的变革中,想要维持社会秩序稳定并在日后取得那样大的发展,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就像易中海,剧情里他是八级钳工,但他的徒弟连七级的好像都没有。
难道真是轧钢厂没人了吗?真正的原因在于易中海自己的见识有限。
他的八级钳工只是对他个人技艺水平的认定,真要让他说清楚其中的原理,他根本说不出来。
他的手艺是自己一点点摸索、反复练习得来的,而不是通过系统学习获得的。
易中海对道理的理解也是这样,难免会钻进死胡同。
现在被林建国这么一点,易中海自己就开始琢磨了。
他觉得林建国说得在理——看人得先分好坏,再看是不是老人。
正如林建国所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既然是这个道理,那贾张氏确实该打。
在易中海眼里,贾张氏的所作所为虽然算不上罪大恶极,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人。
“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这道理你看得比我明白。”
想通了的易中海再看林建国,觉得格外顺眼。
之前看他顺眼是出于养老的考虑,心里总有些别扭,但这次不一样,是真正在道理上想通了。
中院里头,刘海中、贾东旭和阎阜贵三个人凑在一处,低声嘀咕着,只等院里的人聚齐。
阎阜贵心里并不积极,他已经和林建国说好了,明天要借林建国的自行车骑去上班。
这时候得罪林建国,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着,反倒会有实实在在的损失。
而且,上次林建国钓鱼那么多,听说是街道办一位师傅给了鱼饵,阎阜贵也寻思着能通过林建国去街道办走动走动关系。
所以,这件事他其实不太想掺和。
要不是早上答应了刘海中,临时反悔面子上过不去,他才不愿意在外面吹冷风呢。
刘海中倒是很兴奋,他觉得今天能报一箭之仇了,就算“二大爷”
这个身份不一定能恢复,能叫林建国当众丢一回脸,那也是好的。
贾东旭也暗自激动,他已经盘算好一会儿要林建国赔多少钱了。
虽然之前跟易中海商量的只是让林建国道个歉,没提赔钱的事,但贾东旭可不想这么轻易算了。
自己的巴掌不是白挨的,脸到现在还肿着,今天上班还被同事笑话了一通。
贾张氏还在屋里啃玉米窝头。
她刚才一直顾着骂林建国、骂老太太,没来得及吃饭。
尤其是听说小当被林建国带去吃了鸡肉,心里更不是滋味。
在她看来,小当这种赔钱货,怎么配吃鸡肉?怎么能比哥哥吃得好?可怜的棒梗孙子,只能啃窝头配咸菜,小当那个赔钱货白眼狼,也不知道会不会带点鸡肉回来给她哥哥和奶奶吃。
直到秦淮如抱着小当回来,贾张氏一看两个人两手空空,特别是小当满嘴满脸油光,衣服上还沾着油点子,心里的醋意顿时炸开了。
“好啊,你这个赔钱货白眼狼,白养你这么大了!自己吃肉,一点都不给你哥哥带!早知道当初就该把你丢了,白白浪费那么多粮食!”
贾张氏从不把小当当成自家孙女看待,或者说,她骂人时根本不过脑子,想到什么词就往外蹦,可惜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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