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走出十步,荒山的方向就传来一股焦糊味。
风是往我这边吹的,那味道混着血腥和烧木头的气息,顺着鼻腔往上冲。我停下脚,酒囊里的碎片突然发烫,贴着腰侧像块烙铁。刚才岩窟洞口那三个字还在我脑子里转——“你来了”。现在这味儿不对,师父的木屋从没断过香火,屋顶的兽皮也常年涂了避妖油,不可能这么轻易起火。
我没再往前走,而是蹲低身子,双源炁沉进双腿。左手指尖结霜,右臂火纹跳动,阴阳鱼印记在胸口转了一圈。碎星步我已经踩到七成力,随时能爆出去。
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景象让我瞳孔一缩。
百来只赤焰妖狐围在木屋外,三尾摇摆,熔金眼死盯着屋子。它们不是乱撞,是有顺序地轮番上阵。前面几只用利爪撕墙,后面两只喷出毒火点梁柱。屋顶已经塌了一半,火舌舔着横梁,黑烟滚滚。石台那边倒是没倒,但残碑不见了。
我牙关咬紧。
那是师父留下的东西,当年他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推出山崖,自己被雪崩埋了,就为了护住那块碑。后来我发现它能融剑意、炼废丹,才明白它有多重要。现在没了?
一只妖狐突然抬头,鼻子抽了抽,朝我这个方向嘶吼。
群狐瞬间转向,半圆形包围圈立刻成型。我没动,手按在地上,源炁顺着岩层传开。三十步内有七处松动石块,我能震起来。
它扑过来的时候,我脚尖一点,碎星步连踏三步,右手拍地。
轰!
碎石全飞了起来,像刀子一样扎进最前排的喉咙。十几只当场倒下,血溅在焦土上冒白烟。剩下的愣了半秒,随即怒啸成片。
它们齐齐张嘴,毒火交织成网,朝我罩下来。
我闭气,七窍封死。丹田里的残碑熔炉自动扩张,青火从裂缝里涌出,把飘来的毒火全吸进去。火苗烧了几息,颜色由青转红,最后凝成一股滚烫气流,顺着经脉灌进四肢。
烈阳源炁。
新能量。比赤火更猛,带着压制妖族的威压。我喉咙发干,体内像是吞了颗太阳,热得经脉都在胀。
我不等它散开,直接引导这股力量冲向双拳。
古武拳经·碎星式!
我冲进狐群中央,左右开弓。第一拳砸中一只的脑袋,它的三尾还没收回来,整颗头就像西瓜一样炸开。第二拳横扫,另一只刚跃起,胸口就被打出个碗大的洞,脏器飞出去老远。
它们开始退。
但我没停。拳风带起的劲气割裂空气,打在地面炸出一个个坑。一只想逃的被余波扫中后腿,直接炸成两截。血肉横飞,焦臭味更浓了。
不到十息,地上全是尸体。剩下七八只拖着伤腿往林子钻,我没追。这种小角色不是目标,幕后的人才是。
我快步走向石台。
木屋塌了大半,瓦罐碎了一地,药篓烧成了灰。可这石台居然完好,连裂痕都没有。我蹲下身,指尖摸到边缘一道细纹——和酒囊里的碎片轮廓一样。
我把碎片掏出来,贴在石台上。
嗡!
它轻轻震动,像是回应什么。我催动熔炉共鸣,青火顺着经脉流向手掌。就在那一瞬,东方天际咔的一声裂开。
一道缝隙,深不见底。
里面浮出宫阙的影子,金光流转,隐约有钟声传来。那声音不响,却直钻脑仁,像有人在我识海里敲了一口大钟。
我猛地抬头。
三年前,残碑觉醒那晚,也是这样的天象。只不过那次只有一道光闪了一下,这次是整个裂缝撑开了,还能看见飞檐和廊柱。
谁在开?
我攥紧碎片,指节发白。这玩意儿明明是我刚从岩窟带出来的,怎么就能引动天象?而且那些妖狐,原该在火山带活动,怎么会集体北迁?行动还这么整齐,根本不像是野兽。
除非……
有人驱使。
或者,这是某种仪式的开始。而我带回的碎片,是钥匙之一。
我站在废墟中间,四周都是死狐。风吹过来,卷着灰烬打旋。烈阳源炁还在体内循环,和冰火双源炁搅在一起,形成新的节奏。阴阳鱼印记微微发烫,说明能量运转正常。
但我不能走。
残碑丢了,天裂了缝,敌人可能还在暗处看着。我得守在这儿,等下一个动作。
远处林子里传来沙沙声。
不是风。是尾巴扫地的声音。节奏很慢,一步一顿,不像刚才那些杂兵。我慢慢站直,双拳握紧,源炁沉入下盘。
来了。
树影分开,一头更大的妖狐走出来。通体赤红,毛色油亮,四条尾巴缓缓摆动。它的眼睛不是熔金,是纯黑的,像两个无底洞。背上还驮着一块石头,形状歪斜,表面布满蛇形纹。
和我酒囊里的碎片,一模一样。
它停下,在二十步外站定。嘴巴没张,声音却直接传进我脑子里。
“你还记得,第一个叫你‘无戈’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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