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那只黑指刚点上岩石,我手里的无锋重剑已经出鞘半寸。
指头枯瘦,指甲泛红,像是泡过血又风干了的死人手。它不动,我就也不动。剑没拔出来,但双源炁已经在经脉里转了一圈,右臂火纹发烫,左手指尖结霜。刚才那一啸把飞鸟全惊飞了,现在山谷安静得反常,连溪水声都像被掐住了脖子。
我没去看那根手指,眼角余光扫向四周。雾起来了。不是山间常见的白雾,是灰绿色的,带着一股子腥臭味,从溪底往上冒,一缕一缕缠住岸边石头。
然后,动了。
那根手指猛地缩回水里,水面炸开一圈波纹。紧接着,三道黑影从雾中扑出,速度快得拉出残影。最前面那只狼有两个脑袋,一个张嘴喷出风刃,另一个吐出冰刺,两股力量在空中交叠,直奔我面门。
我脚下一蹬,碎星步踩出去三尺,肩头擦过一道风刃,破旧兽皮袍被割开一条口子。左手小指缺了半截的地方突然一麻——这伤是炼本命剑时炸炉留下的,每次遇到快到看不清的招式,它就会预警。
我不理伤口,右手剑胚顺势往下压,贴着地面横扫。风狼落地点正是我预判的位置,剑尖挑进它腹部软肉,源炁顺着剑身炸开,当场把它内脏搅成烂泥。两个脑袋同时歪倒,尸体滚进雾里。
第二只紧跟着扑来,姿势和第一只一模一样。我早有准备,剑胚回收,左手握拳轰出。冰火双源炁顺着拳头打出,一半是赤火源炁烧穿它的胸膛,一半是冰髓源炁冻住它的脊椎。整具尸体在空中裂开,上半身焦黑冒烟,下半身结满厚冰,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碎成几块。
雾里还有动静。
我站定,剑尖垂地,双源炁在体内循环不息。刚才两拳打出去,控制得比预想好。火不外溢,冰不反噬,阴阳鱼印记在胸口微微发烫,说明能量运转顺畅。
第三只出来了。
体型比前两只大一圈,毛色泛紫,双眼冒着幽光。它没急着冲,而是站在五丈外,喉咙里发出低吼。嘴巴一张,灰绿色毒雾喷了出来,碰到旁边的树,树皮立刻腐烂脱落,叶子卷曲发黑。
我屏住呼吸,闭了七窍。丹田里的残碑熔炉忽然震动,裂缝中的青火自动扩张,像一张嘴把飘过来的毒雾全吸了进去。火苗烧了几息,颜色从青变白,再变清,最后凝成一股温润气流,顺着经脉流入五脏六腑。
我张嘴吞下这股气,全身毛孔舒张,像是喝了口热汤。毒素一点没进身体,反而被熔炉炼成了能抗毒的东西——解毒源炁。
“有意思。”我低声说。
既然它送补品,我不客气。
我收剑入背,双拳并拢,摆出碎星拳起手式。脚下发力,碎星步连踏三步,整个人像炮弹一样冲进雾中。那头风狼首领见状,转身就往岩窟方向退。
晚了。
我追到洞口,右拳裹着赤火源炁砸向它后腿,骨头当场断裂。它惨叫一声扑倒在地,我左手接上,冰火双源炁灌满一拳,正中它天灵盖。脑袋像西瓜一样爆开,脑浆混着毒血溅了一地。
雾散了些。
我走进岩窟,里面不大,地上堆着兽骨,有些还带着新鲜血迹。角落里有个石台,上面嵌着一块巴掌大的碎片。石质灰白,表面布满蛇形纹路,摸上去冰凉刺骨。
我伸手碰了一下。
残碑熔炉猛地一震,裂缝里的青火疯狂跳动。那纹路……和我丹田里的残碑裂痕一模一样。师父酒囊上的补丁、秘境地图上的轮廓,全都是这种纹。
这不是普通的石头。
我把碎片抠下来,贴在掌心,催动熔炉共鸣。青火顺着经脉涌到手上,包裹住碎片。刹那间,一道虚影浮现在眼前:几个残缺字浮现,“……墟门启,碑影合……归源者执令……”还没看清,光影就消失了。
“仙墟令?”我皱眉。
又是钥匙类的东西。之前得的地图是开启剑墟的,这碎片看着也像某种凭证。而且能被熔炉识别,说明和残碑同源。谁会把这些东西散落在各处?又为什么要用异兽看守?
我正想着,地面轻轻颤了一下。
远处传来低吼,不止一只。刚才打斗的动静惊动了别的家伙。再不走,等围上来就麻烦了。
我把碎片塞进腰间装丹粉的酒囊。这里最隐蔽,而且酒囊是用废剑渣和九转逆脉丹混合编织的,和熔炉频率一致,能掩盖气息。
转身往外走。
刚出洞口,迎面撞上一片浓雾。这次是纯黑色的,像墨汁泼出来的一样,堵住去路。我停下脚步,双源炁沉入双腿,随时准备爆发。
雾里有东西在动。
不是脚步声,是滑行的声音,贴着地面,缓慢靠近。我握紧拳头,火纹与霜痕同时亮起。只要它敢扑,我就一拳打穿。
可那东西没出来。
雾开始往后退,像是被人收走一样,一点点变薄。最后只剩下一缕黑气钻进地缝,消失不见。
我站在原地没动。
刚才那不是野兽,也不是风狼。动作太慢,节奏太稳,像是……试探。
我低头看了眼酒囊。碎片在里面,安静了。但熔炉的火苗还在跳,频率不对,比平时快半拍。
有人在看。
不是躲在暗处的那种看,是更高层次的注视,隔着很远,却能感知到我的一举一动。就像我炼成双源炁时,东南方阴云的回应。
我转身朝上游走。
荒山的方向。师父的木屋还在那儿,残碑也立在原地。如果这些碎片真和仙墟有关,答案一定在起点。
走了十步,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岩窟。
洞口石壁上,多了三个字。
是用爪子刻的,深陷进石头里,边缘还带着湿痕。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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