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护主跳江 三皇子率人救援
(丑时,淮河支流的水面。两艘救生艇像被狂风揉皱的残叶,在湍急的水流里剧烈颠簸。冰冷的河水顺着船舷的裂缝往里渗,舱底很快积了半尺深的水,踩在里面,寒意顺着脚底板往上窜,冻得人牙齿打颤。九殿下将装着罪证的油布包紧紧塞进怀里,用腰带勒了三道,确保不会被水浸湿。他的指尖早已冻得发紫,却仍牢牢抓着船舷边缘,目光警惕地扫过漆黑的水面——刚才那几个死士虽然被霓裳杀退了一个,剩下的四个说不定还在附近潜伏。)
“陆渊,测测水深。”九殿下的声音有些发哑,被河风灌得带着些微的颤音。前方水面隐约浮出黑黢黢的轮廓,像是礁石的影子,在夜色里透着危险的气息。
陆渊应声,抓起船桨探入水中,木桨刚往下送了半尺就“咚”地撞上了硬底。他脸色骤变,手里的船桨差点脱手:“殿下,水浅了!前面怕是有浅滩!”
话音未落,“哐当”一声巨响,前面那艘救生艇猛地撞上礁石,船底瞬间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河水“哗哗”往里灌,像是有人在船底凿了个泉眼。艇上的侍卫们惊呼着往后面的船爬,却被湍急的水流冲得东倒西歪,一个没抓稳就跌进水里,发出短促的呼救声。
“抓紧了!”霓裳的声音穿透水声,她手中软剑“噌”地出鞘,剑光在夜色里划出一道银弧,精准地缠住前面艇上一个侍卫的腰带。她猛地往后拽,那侍卫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呛着水被拖过来,刚抓住船帮,就见一道黑影突然从水下窜出,手里的短刀泛着寒光,直刺九殿下心口!
“小心!”霓裳想也没想,纵身扑过去,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住了那一刀。“噗嗤”一声,刀锋没入半寸,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染红了她的青色裙衫。她闷哼一声,反手一剑刺穿了黑影的咽喉,剑刃抽出时,带出一股滚烫的血,溅在冰冷的水面上,漾开一片暗红。
“霓裳!”九殿下心胆俱裂,伸手去扶她,却见更多黑影从水里冒出来,足有七八个,手里都握着凿子和短刀,显然是李嵩派来的死士——他们刚才一直潜伏在水下,等的就是救生艇靠近浅滩、行动不便的这一刻。
“陆渊,带殿下走!”霓裳推开九殿下,软剑舞成一团银花,将围上来的死士逼退两步。她后背的伤口在水里泡得发白,血混着河水往下淌,每动一下,都像有把钝刀在肉里搅动,可她的动作却丝毫未慢,剑剑直指死士要害。
陆渊咬着牙,抓起船桨往岸边划:“兄弟们,护住殿下!”几个侍卫立刻挡在九殿身前,拔出佩刀与跳上船的死士缠斗,刀光剑影在狭小的救生艇上交织,不时有人惨叫着落水。
救生艇刚划出两丈远,就被三个死士缠住。他们潜水绕到船后,用凿子疯狂凿击船底,木屑混着河水飞溅。船身很快开始下沉,九殿下脚下一滑,差点栽进水里,幸好他及时抓住了船帮,怀里的油布包却被挤得变了形。
“殿下,跳船!”霓裳杀退身边的两个死士,纵身跃到九殿下身边。她看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岸边——不过数丈远,却布满了尖锐的礁石,棱角在微光下泛着冷光。她眼神一狠,抓住九殿下的胳膊:“抓紧我!”
不等九殿下反应,霓裳已经拦腰抱住他,带着他纵身跳入冰冷的江水。入水的瞬间,她刻意将九殿下护在上面,自己的后背重重撞在一块礁石上,疼得眼前发黑,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别松手!”霓裳咬着牙,强忍着剧痛,拖着九殿下往岸边游。水流太急,像无数只手在拉扯他们,死士们又追了上来,一把短刀擦着九殿下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血痕,血珠立刻在水里散开。
就在这时,岸边突然亮起一片火把,像坠落的星辰,瞬间照亮了半条河面。伴随着密集的马蹄声,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夜色:“九弟!我来晚了!”
是三皇子!
九殿下心中一喜,只见岸边冲过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三皇子,他身披玄色披风,手里握着长弓,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兵,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放箭!”三皇子一声令下,密集的箭雨对着水里的死士射去。
“噗噗”几声,追得最近的两个死士中箭,惨叫着沉入水底。其余死士见状,知道大势已去,纷纷潜水遁走,很快消失在漆黑的水里。
三皇子翻身下马,冲到岸边,对着水里的九殿下伸手:“九弟,抓住绳子!”亲兵们早已抛出一条粗壮的麻绳,绳头系着铁钩,牢牢钉在岸边的石头上。
霓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九殿下推过去,自己却因失血过多和力竭,身体开始往下沉,眼前阵阵发黑。
“霓裳!”九殿下抓住绳索,回头见霓裳往下坠,情急之下也顾不上自己,松开绳索就想去拉她。
“殿下!”陆渊也游到岸边,一把拽住九殿下,“属下去!”他转身扎进水里,像条鱼一样灵活地游到霓裳身边,将昏迷的她托了上来。
三皇子让人将九殿下和霓裳抬上早已备好的马车,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毯,炭盆烧得正旺。他自己则站在岸边,对亲兵道:“沿着河岸搜查十里,别放过任何一个活口!另外,去附近的村子看看有没有郎中,越快越好!”
(寅时,岸边临时搭建的营帐。炉火熊熊,驱散了些许寒意。九殿下裹着羊毛毯子,胳膊上的伤口已经用金疮药包扎好,正坐在床边,看着军医给霓裳处理后背的伤口。她的伤口很深,边缘被礁石刮得有些外翻,还沾着泥沙和水草,军医用烈酒清洗时,她疼得眉头紧锁,嘴唇咬出了血印,却始终没哼一声。)
“大哥,你怎么会来?”九殿下看向坐在对面的三皇子,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披风上沾着不少泥点,显然是赶路赶来的。
三皇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凝重:“我在扬州收到你的密信,知道你截获了李嵩勾结太子的罪证,要返京呈给父皇。本想派些人手沿淮河护送,却接到线报,说李嵩和赵奎买通了水匪,要在淮河中段截杀你。我不敢耽搁,带着亲兵连夜赶过来,还好……还好赶上了。”他说着,看向霓裳,语气里带着后怕,“这次多亏了这位姑娘,要是她……”
话没说完,就见霓裳缓缓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声音虚弱却清晰:“殿下……没事就好……”
“你醒了!”九殿下连忙走过去,想扶她却又怕碰着伤口,只能急声道,“感觉怎么样?疼不疼?军医说你失血太多,得好好补补。”
霓裳笑了笑,嘴角泛起一丝苍白:“死不了……就是有点累……”
军医收拾好东西,对九殿下和三皇子道:“这位姑娘的伤口已经清理过了,撒了最好的金疮药,也包扎好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静养,最好能喝点参汤补补气血。另外,伤口不能沾水,也不能剧烈活动,不然容易感染。”
三皇子立刻吩咐亲兵:“去附近的镇子买些上好的人参和红糖,再弄些热粥来,要熬得稠稠的。”亲兵应声退下。
营帐里安静下来,只有炉火噼啪作响,映得墙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
九殿下看着霓裳苍白的脸,心中一阵愧疚:“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霓裳摇摇头,气息还有些不稳:“属下保护殿下,是分内之事……何况,那些罪证关系重大,绝不能落入坏人手里。”
“什么分内之事,”三皇子打断她,语气带着赞许,“这次你护主有功,等回京了,我一定禀明父皇,给你记上一功,赏你良田百亩,让你安享余生。”
霓裳刚想推辞,帐外突然传来亲兵的声音:“殿下,抓到几个活口,他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还说……还说只跟您和九殿下说。”
三皇子和九殿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带进来。”三皇子沉声道。
很快,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的死士被押了进来。他们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看到三皇子和九殿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眼神里满是恐惧。
“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三皇子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要是有半句假话,我现在就把你们扔进江里喂鱼。”
死士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咬了咬牙,刚要说话,突然脸色发紫,捂着喉咙倒在地上,身体抽搐了几下就没了气息——竟是藏了毒在牙齿里,一咬即死。
另一个死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说!我说!是李嵩和赵奎!他们说……说只要杀了九殿下,拿到那些罪证,就能……就能被太子提拔为禁军统领!”
“还有呢?”九殿下追问,“他们在淮河沿岸还有没有别的埋伏?太子那边还有什么计划?”
“有……有埋伏!”死士哭丧着脸,额头磕得全是血,“赵奎带了五十个人,在前面的芦苇荡里等着,说要是我们得手了,就放信号弹,他们就过来接应;要是我们失手了……就把你们往芦苇荡里引,那里有水网,进去了就很难出来。”
他顿了顿,又道:“太子那边……太子说等拿到罪证,就诬陷九殿下私通敌国,把罪证改成通敌的证据,再让李嵩在朝堂上作证,到时候……到时候九殿下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三皇子听完,脸色铁青:“好一个狠毒的计划!”他对亲兵道,“把他带下去,好好看管,别让他也死了,留着还有用。”
亲兵押着死士退下,营帐里再次安静下来。
“看来李嵩和赵奎是铁了心要置你于死地。”三皇子眉头紧锁,一拳砸在桌上,“这淮河一带怕是不安全了,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九殿下点头:“大哥说得对。水路肯定不能再走了,芦苇荡里的埋伏就是陷阱,我们走陆路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三皇子道,“我已经让人去附近的青阳镇买马车和干粮了,那里离这儿只有十里地,天亮前应该就能回来。我们绕道去徐州,再从徐州北上,走官道,那里有驻军,安全得多。”
九殿下看着还在微微喘息的霓裳,有些担心:“可是霓裳的伤……坐马车会不会太颠簸?”
“我让人买了辆带棚的马车,铺了厚厚的棉垫,应该不会太颠。”三皇子道,“等她醒了,让军医再看看,要是实在不行,就先在青阳镇找个地方住下,养几天伤再走。”
正说着,帐外传来亲兵的声音:“殿下,买的东西和请的郎中都来了。”
三皇子道:“让郎中进来给这位姑娘看看,再把熬好的参汤端进来。”
很快,一个背着药箱的老郎中走进来,给霓裳把了脉,又看了看伤口,对九殿下和三皇子道:“这位姑娘身子骨还算硬朗,就是失血太多,有些气虚。我再开一副补血的方子,按时煎服,再好好休息,应该没大碍。只是这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能累着,不然容易发炎。”
亲兵端来参汤,九殿下小心翼翼地扶起霓裳,把参汤一点点喂到她嘴里。霓裳喝了几口,脸色似乎好看了些,又沉沉睡了过去。
天色渐渐亮了,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皇子和九殿下走出营帐,站在岸边眺望。远处的淮河像一条银色的带子,在晨光中泛着粼粼波光,昨夜的惊险仿佛一场噩梦,只有岸边残留的血迹和破碎的船板,证明着一切都真实发生过。
“陆渊,清点一下人数和物资。”九殿下吩咐道。
陆渊很快回来禀报:“殿下,我们一共损失了七个兄弟,剩下二十一人。物资方面,大部分干粮和水都丢了,不过三殿下带的补给很充足,够用几天的。武器还剩十五把佩刀、三张弓和五十支箭。最重要的是,罪证都在,一点没少。”
九殿下点点头,心中稍安。
三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难过,兄弟们的仇,我们会报的。等回京了,定要让李嵩和赵奎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去青阳镇的亲兵回来了,身后跟着几辆马车。为首的亲兵禀报道:“殿下,买到了三辆马车,都是上好的辕马,还买了些馒头、肉干和水。青阳镇的镇长说,愿意给我们带路,绕开芦苇荡,走小路去徐州。”
三皇子道:“好,让他带路。把重伤的兄弟和霓裳抬上第一辆马车,轻伤员和罪证坐第二辆,我和九弟还有剩下的兄弟坐第三辆。”
众人忙碌起来,将霓裳小心翼翼地抬上马车,铺上厚厚的被褥。九殿下亲自将油布包放进一个特制的木箱里,锁好,交给陆渊保管。
一切准备就绪,三辆马车缓缓驶离岸边,朝着青阳镇的方向前进。车轮碾过清晨的露水,留下两道清晰的辙痕。
(巳时,青阳镇外的小路。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行驶,虽然铺了棉垫,还是有些颠簸。九殿下坐在第一辆马车里,守着霓裳。她还在睡着,眉头却时不时皱一下,像是在做噩梦。)
“殿下,前面有个茶寮,要不要停下来歇歇脚,让马儿也喝点水?”车夫在外面喊道。
九殿下看了看霓裳,见她没醒,道:“好,停一会儿吧,别太久。”
马车停下,九殿下下车透气。三皇子走过来,递给她一块肉干:“吃点东西吧,从昨夜到现在,你还没吃过东西呢。”
九殿下接过肉干,咬了一口,有些干涩。他看向茶寮,里面坐着几个行商打扮的人,正对着他们的马车指指点点。
“小心点,”九殿下低声道,“这地方看着不太对劲。”
三皇子也察觉到了,点了点头,对亲兵使了个眼色。亲兵们立刻警惕起来,手按在刀柄上,留意着茶寮里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茶寮里的几个人突然站了起来,手里握着藏在桌子底下的刀,朝着马车冲过来。
“有埋伏!”陆渊大喊一声,拔刀迎了上去。
三皇子和九殿下也拔出佩刀,加入战斗。这些埋伏的人显然也是死士,身手不错,却不是亲兵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斩杀殆尽。
清理战场时,陆渊从一个死士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东宫卫”三个字。
“又是太子的人。”陆渊将令牌递给三皇子,脸色难看,“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三皇子看着令牌,眼神冰冷:“看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李嵩和赵奎肯定在沿途都布了眼线,我们得加快速度,不能再停留了。”
九殿下回到马车里,见霓裳已经醒了,正担忧地看着外面。“没事了,”他安抚道,“几个小毛贼,已经解决了。”
霓裳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心:“殿下,他们肯定还会再来的,我们要小心。”
“放心吧,”九殿下道,“大哥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会尽快赶到徐州,那里有驻军,他们不敢乱来。”
马车再次出发,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九殿下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心中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真正的危险还在后面。但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神坚定——无论遇到多少困难,他都要带着罪证和兄弟们,安全回到京城。
(未时,离徐州还有三十里的山谷。这里地势险要,两边是陡峭的山崖,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马车在小路上缓慢行驶,亲兵们都提高了警惕,眼睛盯着两边的山崖。)
突然,山上滚下许多巨石,挡住了去路。紧接着,箭如雨下,从山崖两侧射来。
“不好,又有埋伏!”陆渊大喊,指挥亲兵们用盾牌护住马车。
三皇子和九殿下跳下马车,观察着地形。“是赵奎!”三皇子指着山崖上的一个人影,“他亲自来了!”
赵奎站在山崖上,哈哈大笑:“三皇子,九皇子,你们跑不掉了!识相的就把罪证交出来,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做梦!”三皇子怒喝一声,弯弓搭箭,一箭射向赵奎。赵奎早有防备,侧身躲开,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钉在身后的树干上。“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挥了挥手,山崖上的弓箭手射得更密了,亲兵们举着盾牌苦苦支撑,不时有人中箭倒地,惨叫声在山谷里回荡。
“不能被困在这里!”九殿下看着越来越多的箭雨,急声道,“大哥,左边山崖好像有处斜坡,能不能从那里冲上去?”
三皇子望去,只见左侧山崖确实有一片相对平缓的斜坡,长满了低矮的灌木。“可以试试!陆渊,带一半人掩护,我和九弟带另一半人冲上去!”
“是!”陆渊立刻组织亲兵结成盾阵,用盾牌挡住箭雨,三皇子则带着九殿下和剩下的亲兵,借着灌木的掩护往斜坡上爬。
山崖上的赵奎见状,立刻指挥一部分人往下扔石头:“别让他们上来!砸死他们!”
巨石呼啸着滚下来,砸在地上尘土飞扬。九殿下拉着霓裳的手,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上爬,身后的亲兵不时用刀劈开滚落的碎石。霓裳忍着后背的剧痛,咬紧牙关跟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却始终没哼一声。
爬到一半,一块磨盘大的石头滚了过来,直冲向九殿下!千钧一发之际,霓裳猛地推开九殿下,自己却被石头擦到了胳膊,“啊”地痛呼一声,胳膊瞬间红肿起来。
“霓裳!”九殿下心急如焚,回身扶住她,“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爬!”霓裳推了他一把,眼神里满是倔强。
三皇子回头看到这一幕,怒喝一声,一箭射穿了上面一个扔石头的死士的喉咙,暂时逼退了攻势。“快!就差一点了!”
终于,众人爬到了崖顶。赵奎的人也追了上来,双方立刻展开近身搏杀。三皇子和九殿下背靠背,刀光剑影中,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斩杀了十几个死士。
赵奎见久攻不下,眼睛通红,亲自提刀冲了上来:“我来会会你们!”他的刀法狠辣,三皇子一时竟有些招架不住,被他逼得连连后退。
九殿下见状,立刻上前支援,两人合力对付赵奎。赵奎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刀法娴熟,一时间竟难分胜负。就在这时,霓裳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匕,用尽全身力气扔向赵奎的后心——那是她一直藏在袖中的防身武器。
“噗嗤”一声,短匕没入赵奎后背,他动作一滞,三皇子抓住机会,长刀直刺他的胸口。赵奎瞪大眼睛,倒在地上,临死前还死死盯着九殿下,眼神里满是不甘。
山崖下的死士见头领被杀,顿时乱了阵脚,陆渊趁机带着人冲杀上来,很快就解决了残余的敌人。
山谷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和受伤者的呻吟声。九殿下扶着几乎脱力的霓裳,看着满地的尸体和血迹,心中五味杂陈。这场仗虽然赢了,但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又有五个亲兵永远留在了这片山谷。
三皇子走到赵奎的尸体旁,踢了一脚,眼神冰冷:“这只是开始。太子的爪牙还多着呢,我们得更小心。”
九殿下点点头,低头看向霓裳,她的脸色比刚才更白了,嘴唇毫无血色。“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让你好好处理一下伤口。”
霓裳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只要罪证还在,只要殿下没事,我就没事……”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满山谷,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亲兵们清理着战场,掩埋牺牲的兄弟,三皇子则在一旁查看地图,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九殿下抱着昏迷的霓裳,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看着远方的天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多难,都要把罪证送到父皇面前,让那些作恶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告慰牺牲的兄弟,也对得起身边这个拼了命保护他的姑娘。
马车再次启程时,夜幕已经降临。这一次,没有了之前的颠簸,因为他们换了更结实的马车,也因为每个人的心里都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决心。车窗外,星星渐渐爬上天幕,像一双双眼睛,默默注视着这支在黑暗中前行的队伍,见证着他们的坚韧与勇气。
喜欢大夏九皇子与紫微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大夏九皇子与紫微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