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蜷缩在狭窄的岩缝中,胸膛急促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处的旧伤——那是昨夜躲避魔尊追杀时被魔刀刮过的伤口,此刻仍在渗血,将内衫染出一片暗沉的红。掌心的光纹地图微微发烫,边缘缺失的部分隐约显出血契图腾的碎片,与白域石棺上的魔纹竟有七分相似。颈后逆鳞胎记忽地传来一阵悸动,与地图光芒相互呼应,一个念头清晰浮现:需以混沌魔血补全地图。
他刚要催动魔血,岩缝外陡然传来“咔嚓”碎冰之声,碎石簌簌落下,砸在肩头生疼。林辰猛地捂住嘴,屏住呼吸——是魔尊的追兵!他透过岩缝向外窥视,只见三头魔气缠身的巨狼正低头在雪地中嗅探,狼眼泛着猩红凶光,显然是循着他的血气而来。
巨狼渐渐逼近岩缝,林辰握紧镇魔剑,指尖凝聚起仅存的道气——他刚经历一场恶战,混沌魔血消耗大半,若正面硬拼,绝无胜算。就在此时,远处忽传来一阵尖锐嘶吼,巨狼如受惊般猛地转身,朝那声音来源狂奔而去。
林辰心中生疑,却不敢耽搁,立刻钻出岩缝,快步冲向地图所指方向。奔行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雪地轰然塌陷,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穴口周围萦绕淡淡金光,与镇魔剑产生强烈共鸣。“这便是古地核心的入口?”林辰略一迟疑,仍是握紧剑柄,纵身跃下。
洞穴内并非全然黑暗,壁上镶嵌的发光晶石映亮了前路。未行多远,他便来到一间宽敞石室,室中央悬浮一颗半透明水晶球,球内包裹一缕淡蓝气流——正是轮回海的本源之力。水晶球下方,刻着一圈与轮回阵完全一致的符文,凹槽中残留着干涸血迹,显然曾有人以鲜血催动。
“这便是萧战先祖留下的核心秘藏……”林辰方欲伸手触碰,身后却传来一阵熟悉的冷笑:“林辰,你倒是会寻地方躲藏。”
林辰猛地回身,只见灭世魔尊立于石室门口,浑身浴血,左臂一道伤口深可见骨——显是此前与虚无之力纠缠所留。魔尊气息虽较先前虚弱,杀意却依旧疯狂:“本尊追你至此,终可在此了结!”
“你如何寻来此地?”林辰紧握镇魔剑,全身戒备。
魔尊冷笑抬手,亮出一块与林辰手中相仿的地图碎片:“这地图本就是本尊故意置于剑冢,正是要引你来此,助本尊取出轮回本源!”话音未落,他已纵身扑来,魔刀挟带浓重魔气,直斩林辰胸口。
林辰急侧身闪避,魔刀劈落地面,斩出巨大裂痕。他趁势挥剑反击,金色剑气直刺魔尊伤口,魔尊痛吼后退,眼中疯狂更盛:“你以为能胜本尊?纵是带伤,收拾你亦绰绰有余!”
两人在石室中激战不休,剑气刀光不断交击,碎石四溅。林辰渐落下风——他混沌魔血未复,道气所剩无多,而魔尊虽伤,却能不断吸纳石室中魔气补益自身。就在魔刀即将劈中林辰刹那,水晶球骤然爆发强光,一道淡蓝光流自球中涌出,将林辰护于其中。
魔刀劈在光流之上,瞬间被弹开。魔尊惊视水晶球:“轮回本源……竟会护你?”
此时,石室顶部忽传来“沙沙”异响,无数黑色触手自岩缝中钻出,直袭魔尊——是虚无之力!魔尊脸色大变,急挥刀斩断触手,却见其斩之不尽,反愈涌愈多。“该死!虚无之力怎会现于此地!”
林辰心念电转,忆起白域守棺人之言:虚无之力以“道魔失衡”为食,魔尊魔气与水晶球本源之力形成强烈失衡,方引其前来。他看向被触手缠困的魔尊,心下微顿——若趁机脱身,或得暂安,然魔尊若被虚无吞噬,道魔失衡将加剧,三界必陷更大危机。
“林辰!速助本尊抵挡虚无之力!”魔尊嘶声怒吼,却已渐感不支,灵体开始透明,显是遭虚无吞噬之兆。
林辰不再犹豫,催动体内最后一丝混沌魔血,将镇魔剑插入符文凹槽。水晶球中本源之力顺剑刃涌入,林辰挥剑斩出淡蓝剑气,劈断缠绕魔尊的触手。“快走!再迟一步,你我皆将被吞!”
魔尊一怔,旋即会意,不再攻击林辰,转身冲向石室门口。林辰紧随其后,不断挥剑斩断追袭触手。两人冲出石室时,虚无之力已占据大半个洞穴,无数触手仍不断涌出,似要将整个洞穴彻底吞噬。
“多谢……”魔尊立于穴外,看向林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旋即又被疯狂淹没,“然轮回本源,本尊誓必取得!”语毕化为一缕黑气,消散于远处雪原。
林辰望其离去方向,略松一气,心知此仅短暂平静。他回望被虚无吞噬的洞穴,紧握镇魔剑——古地核心之秘已明,接下来,必须尽快赶往轮回海,寻得本源,恢复三界道魔平衡。
远天之上,一缕阳光破云而出,洒落雪地,却未能驱散林辰心中沉重。前路仍长,凶险遍布,然他别无选择,唯有前行。
(第十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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