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香”生意的红火,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胡三脸上。他撺掇地痞闹事不成,反而让铺子因祸得福,得了张大人一句“可去府衙报案”的护身符。这口气,他如何咽得下?
“断他的货!”胡三咬牙切齿地对张记饭庄那位王管事道,“不就是价钱吗?他们出多少,我们张记再加半文!我看那小铺子能撑多久!”
王管事掂量着胡三塞过来的碎银子,嘿嘿一笑:“三哥放心,包在我身上。没了鸡翅鸡腿,我看他那‘十里香’还香个屁!”
于是,乔海阔再次去拿货时,便碰了钉子。
“海阔小哥,不是我不讲信用,”肉铺掌柜一脸为难,“实在是张记那边要的量太大,价格也给得高。我这小本生意……你看,以后每日最多只能给你们留十对了,价格……也得涨到鸡翅六文,鸡腿七文。”
“十对?”乔海阔一听就急了,“掌柜的,我们之前不是说好每日至少二三十对吗?这够干什么?”
“没办法啊,总得先紧着大主顾……”掌柜的拱手作揖,姿态放得低,态度却很坚决。
乔海阔憋着一肚子火回来,将情况一说,铺子后院顿时一片沉寂。
永贵愁眉苦脸:“十对……塞牙缝都不够。这刚打开的局面……”
春草也忧心忡忡:“要不……咱先用十对付着?”
“不行!”乔兰菁斩钉截铁,“口碑刚起来,一旦断供或者减量,客人立刻就会流失。必须想办法!”
乔山毅皱眉:“府城还有其他肉铺……”
“只怕胡三和张记已经打过招呼了。”乔山谦冷静分析,“他们联手施压,小肉铺不敢得罪。”
“那就去找更大的供货商!”乔兰菁眼神锐利,“码头那边不是有专门给大酒楼供货的禽肉行吗?我们去谈谈!大不了,价格高些我们也认,先把这段难关渡过!同时,村里养鸡场必须加快速度!”
“我去谈!”乔海阔自告奋勇,“我就不信,有钱还买不到货!”
货源危机如阴云笼罩,但学院里,却有一抹暖阳悄然洒落。
这日午后,乔兰心从书铺出来,抱着几卷新淘来的诗文,沿着学院外的林荫小径缓步回斋舍。却见张文瑾独自一人站在一株垂柳下,似乎在等人。
“乔姑娘。”见她过来,张文瑾上前几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张大人。”乔兰心敛衽一礼。
“不必多礼。”张文瑾看着她怀中书卷,“乔姑娘也喜读诗文?”
“闲来翻阅,聊以寄情罢了。”乔兰心声音轻柔。
两人便顺着小径慢慢走着。起初只是谈论些诗词歌赋,风物人情。张文瑾见识广博,引经据典却不显卖弄;乔兰心思绪敏捷,偶尔一句点评,常能切中肯綮,令张文瑾眼中异彩连连。
“听闻……府上铺子近日生意极好。”张文瑾状似无意地提起。
乔兰心微微蹙眉,轻叹一声:“承蒙街坊学子们关照。只是……近日货源有些波折。”
张文瑾脚步微顿,看向她:“哦?可需……”
“不必劳烦大人。”乔兰心立刻摇头,语气却坚定,“家中兄长已去设法。乔家之事,当由乔家自行解决。”
她不愿欠下人情,尤其是他的。这份独立与坚韧,让张文瑾心中欣赏更甚。
他不再追问,转而道:“乔姑娘可知,推动《女子权益法》的那位郡主,亦曾言道,女子立世,当有‘不依不傍,自绽芳华’之志。姑娘风骨,颇有先贤遗风。”
乔兰心闻言,心头微震,抬眼看他。见他目光清澈,满是真诚的赞许,并无丝毫轻慢之意。她脸颊微热,垂下眼帘:“大人过誉,小女不敢当。”
微风拂过,柳条轻扬。两人之间,一种微妙的情愫在安静的交谈中悄然流淌,无需言明,却彼此心照。
直到斋舍在望,张文瑾才停步,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线装书:“这本《郡主治世札记杂录》是我偶然所得,其中有些许关于那位郡主的零星记载,或对姑娘有所启发。”
乔兰心看着那本书,犹豫一瞬,终是双手接过:“多谢大人。”
“告辞。”
“大人慢走。”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乔兰心抱着书卷和那本札记,心中泛起丝丝涟漪。货源危机的焦虑,似乎也被这午后暖阳和清风,冲淡了几分。
而此刻,乔海阔正站在码头一家大型禽肉行前,深吸一口气,准备进行一场关乎“十里香”生死存亡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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