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工程完成,江淮留下了以那位手法娴熟的老工匠为首的几名工匠和一小队士兵,详细交代了养护的要领。
“最重要的是保水,”江淮指着新浇筑的渠体,对老工匠郑重说道,“接下来几日,天气晴好,阳光曝晒,水分蒸发太快则水泥强度会大打折扣,甚至开裂。你们需得每日浇五六次水,用木桶取山下溪水,细细泼洒养护,务必让这水泥表面始终保持湿润,至少持续七日。夜间也需派人值守,防止野兽或闲人误入,损了未干的渠面。”
老工匠姓王,闻言连连点头,脸上满是受重托的肃然:“殿下放心,小老儿省得!定会像伺候庄稼苗一样,把这‘神泥’渠伺候得妥妥帖帖,绝不出半点差池!”
安排妥当,江淮这才带着一身尘土与疲惫,以及满心的成就感,踏着暮色返回了帅府。
沐浴更衣,用过晚膳后,江淮并未立刻休息,而是带着那套江小鱼准备的、用现代塑料瓶分装的洗护用品样品,来到了外公杨老元帅的书房。
书房内,油灯明亮。杨老元帅正在查看边关布防图,见外孙进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听说今日引水渠修复大获成功?辛苦你了,淮儿。”
“托外公洪福,幸不辱命。”江淮行礼后,将手中的布包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面几个造型奇特的瓶瓶罐罐。“外公,今日还有一桩新奇事物,请您过目。”
“哦?此乃何物?”杨老元帅好奇地拿起那个装着“云鬓养护液”的瓶子,入手轻便,材质非金非玉,却能看清内里液体的颜色,不禁啧啧称奇。
江淮便按照江小鱼的介绍,一一为外公讲解:“此瓶名为‘云鬓丹’,专为清洁养护头发之用,用后发丝顺滑,留香持久。这瓶是‘凝香露’,沐浴时使用,可深层清洁,令肌肤清爽留香。这块是‘玉容皂’,洗手、净面、沐浴皆可,去污力极强,远胜皂角。”
为了让外公更有直观感受,江淮特意倒了一点洗手液在温水中,请外公试用。杨老元帅将信将疑地搓洗一番,感受着那细腻丰富的泡沫和随之而来的清爽感,再看看变得格外干净的手掌,眼中顿时精光四射。
“好!好东西!”老元帅不愧是沙场老将,瞬间就看到了更深层的东西,“此物若能配发给军中,于将士们个人卫生、预防疫病大有裨益!光是这洗手一项,若能推广,军中因不洁所致的腹泻、疮痈之症,必能减少三成!”
江淮笑道:“外公明鉴。不过,此物制作不易,成本高昂,目前尚难普及全军。孙儿与阿姐商议,有一计,或可解此困局,还能为边关带来丰厚财源。”
接着,他便将江小鱼那套打开宫廷市场,树立品牌,再图商业扩张”的计划,详细地向杨老元帅阐述了一遍。
老元帅听得连连点头,手指轻敲桌面:“嗯……欲扬先抑,借力打力。此计甚妙!先在顶尖的圈子里把名声打响,让所有人都以用此物为荣,届时再开店,便可奇货可居,定价自主。所得利润,既可反哺军需,日后规模扩大,成本下降,或真有望让普通兵士也用上此等利军利民之物。”
他看向江淮的目光充满了赞许:“你那位‘阿姐’,真乃奇人也!此等心思,非同一般。淮儿,你能得此助力,实乃大幸。”
得到外公的肯定和支持,江淮心中大定。
第二日,江淮便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他亲自挑选了数名精明强干、口风严实且对京城颇为熟悉的亲信下属,赋予他们两项重任:
其一,携带他的亲笔信和足够的金银,立刻启程前往京城,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盘下一处位置绝佳、门面宽敞的铺面,并着手进行基础装修,但要低调进行,不必声张。
其二,动用一切人脉,暗中搜集京城各位皇亲贵胄、权臣家眷的喜好信息,尤其是对香料、妆品、衣饰的偏爱,务必详细,以备日后精准投放礼品和定制香型。
“属下明白!”几名亲信领命,当天便带着重任,快马加鞭赶往京城。
安排完京城事宜,江淮每日除了处理军务,便是亲自去落霞山巡视水渠的养护情况。在王老工匠等人的精心照料下,新修的渠体日渐坚固,灰白的颜色逐渐加深,表面光滑,敲击之声清脆,再无任何渗漏迹象。七天养护期过后,江淮下令再次开闸试水,水流奔涌,顺畅无阻,彻底宣告了此次引水渠修复工程的圆满成功。军营用水问题得到根本改善,全军上下对这位皇长孙殿下更是敬佩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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