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灶抗火”的奇闻,如同在王扒皮那把失败的邪火上又浇了一桶滚油,瞬间以燎原之势,席卷了整个李家村及周边州县!其传播速度之快,连李小二那洗脑的土味神曲都望尘莫及。
破庙前,彻底成了大型吃瓜现场。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个个伸长了脖子,踮起了脚尖,眼神里充满了对“神迹”的敬畏和对王扒皮这个“人形质检员”的幸灾乐祸。
李小二如同打了鸡血的巡回展览员,手里高举着一块被烧得黢黑、边缘还带着焦痕的青砖,在人群里灵活穿梭,唾沫横飞: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王扒皮拿命给大家伙儿试出来的真货!”
“看见没!这色儿!这成色!纯天然火烧包浆!就这硬度!拿去垫桌角,桌子腿断了它都纹丝不动!”
“王扒皮那点小火苗算个啥?给咱家灶台挠痒痒都不够格!大家伙儿记住喽!认准破庙神灶!防火防盗防扒皮!童叟无欺,假一赔十!”
他那嘶哑的破锣嗓子配上眉飞色舞的表情,硬是把一场纵火未遂的闹剧,整成了大型产品发布会现场。
李拾正指挥着几个伙计清扫荒院里的烟灰和狼藉,眉头微锁,盘算着这场闹剧耽误的宝贵时间。就在这时,衣袖被人猛地一拽!
“店长!”李小二不知何时钻了回来,黑脸上那双眼睛亮得吓人,像饿狼看见了肥肉,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来了!买泡面的老爷子!还有那位夫人!点名要在咱们的‘雅座’见您!就在佛像后面!”
“雅座”?
李拾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那不过是残破的佛像前,用两块褪色掉漆、勉强还能看出是牡丹花的旧屏风,歪歪扭扭隔出来的一个三尺见方的“私密”空间。里面除了一张瘸腿的旧方桌和两条摇摇晃晃的条凳,唯一能称得上“雅”的,大概就是桌上那个插着几根狗尾巴草的破陶罐了。
他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襟(虽然那衣襟也实在没什么好整的),深吸一口气,撩开屏风走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朱元璋大马金刀地踞坐在条凳上,身形依旧包裹在粗布衣裳里,但那股子久居人上的气势,如同无形的磐石,压得这方寸之地几乎喘不过气。他那粗粝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屏风上挂着的一块新削的竹牌——那是李小二刚刚挂上去的“桂花饼干”价目表,上面歪歪扭扭写着“蜜渍护国饼:一两银\/十块”。
“小子,”朱元璋眼皮都没抬,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敲打竹牌的声音直接敲在了李拾的心尖上,“你那灶台的耐火砖,有点意思。工部将作监那群吃干饭的废物,琢磨了几辈子,也弄不出这么硬气的玩意儿。”
来了!直奔核心!
李拾心头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拿起桌上那个豁了口的粗陶茶壶,给朱元璋面前同样豁口的茶碗里斟了半碗浑浊的粗茶,动作平稳,滴水不漏:“贵人过誉了。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祖传小手艺,混口饭吃罢了,怕是入不得贵人法眼。”
“哼!少给朕…咳,少给老夫装糊涂!”朱元璋猛地一抬眼,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瞬间刺向李拾!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帝王威压,如同沉重的山岳,轰然弥漫在这小小的屏风空间内!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朕”字差点脱口而出,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威严却丝毫不减。
“听说你在北平弄了个铺子,叫‘真香居’?”朱元璋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给老夫留一间!就要正对着佛像的那间!位置要好!要敞亮!”
【叮!警告!警告!】
【检测到帝王绑定重大机遇!】
【风险值评估:70%(极高!身份暴露风险\/卷入朝堂争斗漩涡概率\/伴君如伴虎系数…)】
【收益值评估:300%(爆表!皇商特权解锁\/顶级资源倾斜\/官方背书信用mAx\/潜在订单量指数级增长…)】
虚拟光屏在李拾视界中疯狂闪烁,鲜红的警示框和诱人的金色收益条交织碰撞,如同风暴!
李拾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在血管里奔涌!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思绪,抬眼,脸上瞬间堆砌起无比真诚、无比职业化的微笑,仿佛对面坐着的不是微服的皇帝,而是隔壁来串门想占点便宜的王大爷:
“贵人说笑了。您瞧咱这小破庙,‘雅座’仅此一间,别无分号。”他指了指这逼仄的空间,笑容可掬,“僧多粥少啊!所以嘛,定了点小规矩。需提前三日预约,每次限时一个时辰,过时不候。茶水嘛,”他指了指朱元璋面前的粗茶碗,“特供‘金桂飘香’茶,精选陈年老茶梗配后院新采狗尾巴草露水冲泡,一壶五十文。点心嘛…‘蜜渍护国饼’,一两银子十块,童叟无欺,明码标价…”
他话锋一转,笑容里带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市侩和诱惑,如同一个精明的推销员:“不过嘛…看贵人您气宇轩昂,慧眼如炬,与咱这破庙有缘。您若是愿意投个…嗯…一百两银子入股,成为咱们‘真香居’的创始股东,那待遇可就不一样了!终身VIp金卡会员!享受‘雅座’无限次使用权!随到随坐!插队优先!茶水点心…八折!您看…这买卖划算不?”
“一百两?!”朱元璋猛地一拍瘸腿桌子!那桌子“嘎吱”一声惨叫,差点当场散架!他眼珠子瞪得溜圆,胡子都气得翘了起来,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够买二十亩上好的水浇田了!小子,你当老夫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屏风内的空气瞬间凝固!李小二在屏风外听得腿肚子都开始转筋了。我的亲娘嘞!东家这是要钱不要命啊!敢跟这位爷讨价还价?!
就在这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朱元璋就要掀桌子砍人的时刻,一直安静坐在旁边、气质温婉的马皇后,却轻轻地伸出手。她动作优雅,如同拂过一缕清风,将一锭沉甸甸、闪着官银特有冷光的元宝,轻轻放在了那张摇摇欲坠的瘸腿方桌中央。
“当啷。”
一声轻响,却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压下了朱元璋的雷霆之怒。
李拾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过那银锭的底部——一个清晰无比的“洪武宝钞”印戳,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烫进了他的眼底!果然是宫里的银子!
“掌柜的爽快人。”马皇后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暖阳融化了坚冰,她指尖轻轻划过粗糙的桌面,留下若有似无的痕迹,“这雅座,我们投了。一百两,入股。招牌…要快。名字,就叫‘真香居’。”
朱元璋的怒气如同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他看看桌上的银子,又看看自家夫人那平静却坚决的眼神,最终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算是默认了。那表情,活像一个被老婆管着零花钱的倔老头。
“得嘞!贵人痛快!您二位稍坐!马上就好!”李拾脸上的职业笑容瞬间绽放得比后院的桂花还灿烂,变脸速度堪称一绝!他立刻退出屏风,对着外面早就等得抓耳挠腮的李小二一声低吼:“小二!还愣着干什么?找木板!刷金漆!刻字!要快!招牌名——‘真香居’!就挂雅座屏风上头!要显眼!要气派!立刻!马上!”
李小二如同被鞭子抽了屁股的骡子,嗷一嗓子就冲了出去!
当日下午。
破庙佛像后那寒酸的屏风上方,一块崭新的、刷着金灿灿(虽然漆刷得厚薄不均,有些地方还在往下滴)油漆的木板匾额,歪歪扭扭却无比张扬地挂了上去!上面三个同样歪歪扭扭、但金光闪闪的大字——“真香居”!在昏暗的破庙里,散发着一种近乎荒诞的土豪气息!
李小二深吸一口气,抄起他那面破铜锣,站在磨盘石上,用尽全身力气,扯着破锣嗓子,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吆喝:
“乡亲们!父老们!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重大新闻!破庙喜讯!”
“神秘雅座‘真香居’!今日!正式!开业啦!”
“气派老爷!豪掷百两雪花银!入股咱家雅座!成为终身VIp至尊股东!”
“今日起!雅座开放预约!名额有限!先到先得!体验皇家…呃…不对,是体验贵人同款格调!感受破庙巅峰服务!走过路过,机会不容错过!”
这吆喝,如同在滚油锅里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人群瞬间暴动!彻底疯了!
粮商刘员外第一个反应过来,肥胖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像颗肉弹般冲到李小二面前,一把甩出二两碎银,唾沫星子喷了李小二一脸:“预约!给我预约!现在!立刻!马上!我要坐!银子双倍!不!三倍!”
穷酸秀才张文远,平日里清高得鼻孔朝天,此刻也顾不得斯文了。他挤开人群,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本用油纸包得严严实实的册子,脸上带着献宝般的狂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猥琐:“李…李掌柜!此乃…此乃唐寅真迹《春山伴侣图》!传世孤品!价值连城!换…换预约一次!就一次!”
更夸张的是,一个穿着绫罗绸缎、摇着洒金折扇的锦衣公子哥,带着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直接推开众人,啪地一声将一张盖着“通宝钱庄”大印的十两面额银票拍在磨盘石上,下巴抬得比房梁还高:“吵吵什么?穷鬼!本少爷包月!这破雅座,本少爷包了!后面的都散了吧!”
李小二被这汹涌的人潮和砸过来的银子、银票、春宫图(?)彻底淹没了!他手忙脚乱地拿出那本刚钉好的预约册,哆哆嗦嗦地开始登记名字和交的“定金”。看着那预约日期瞬间从“明日”一路狂飙到“二十八天后”,他捧着预约册的手,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声音都变了调:
“店…店长…疯…疯了…都疯了!这预约…都排到下个月初八了!比…比咱辣条刚上市那会儿抢得还疯!!” 他感觉自己的小心脏,快要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泼天富贵(预约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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