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待不得了。”
林默啐了一口,感觉此时脑壳里像塞了一团浆糊,
“九黎的龟儿子些,爪子都伸到江家屋头了,这地方就是个火药桶桶!”
秦雪的手指在平板上迅速滑动着,屏幕的光把她的脸照得有些青白。
“林默说得对,那个‘玄武祭坛’,还有那缺了三个字的口诀,真是让人心里烦躁得很。更重要的是,”
她调出地图,把秦岭青牛村后山的那片区域放大,
“根据刚才契约碎片残留的微弱能量反推,再加上我对比三星堆太阳鸟纹的异常扰动,祭坛的核心波动,源头很可能就在我们青牛村后山的溶洞深处!”
“啥子?!”
林默猛地一惊,左眼的血色卦象也跟着跳动了一下,
“绕了这么一大圈,根子竟然还在老子家门口?”
一股无名之火“噌”地一下又冒了出来,比刚才更猛烈。
云无心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是冰坨子砸过来,
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点穴消耗):
“那个戴斗笠的灰衣人,几次三番警告我们‘莫碰三十六局’,又暗示‘九黎将至’。
现在看来,他知道的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
青牛村……恐怕就是他口中的‘局’,已经快要压不住了。”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林默那只诡异的左眼,
“你眼睛里的东西,是业火烧的,越拖就越严重。溶洞里面,说不定藏着能压制你业火,或者……彻底引发它的东西。”
江晚秋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眼底的复杂情绪,重新变回了那个冷冽的商界女王:
“私人飞机,一个钟头后起飞,直接飞到离青牛村最近的备用机场。
秦雪,我要你在一路上把能想到的所有溶洞祭坛资料、阵法破解模型,全部准备好。林默,”
她看向他,眼神犀利,
“你给老子挺住!吊坠拿稳了!要是敢在飞机上发疯,老子就把你从万米高空丢下去喂九黎!”
“妈呀……”
林默被江晚秋的眼神吓得脊梁骨发凉,
那股子邪火一下子就被压下去了不少,
他只能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知道了知道了!别催了!”
接下来的行程,快得跟打仗似的。
猜颂像条死狗一样被江家的人拖着走了。
林默几乎是被人抬着上了江晚秋那架湾流飞机。
机舱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害怕。
秦雪抱着平板,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屏幕上像瀑布一样流淌着复杂的星图、古文拓片和能量模拟数据。
苏小米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声音带着苗疆山里风的潮湿和焦急,背景音里还有隐隐约约的、不像是人发出的嚎叫声:
“林默!你们快点啊!后山溶洞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太凶了!天一黑就有东西往外爬,我养的蛊虫都压不住了!奶奶留下的药粉快用完了!你们再不来,村子怕是要遭大难了!”
苏小米的声音就像一根针,狠狠地扎在了林默紧绷的神经上。
业火带来的烦躁和左眼的灼痛,再加上对村子的担忧,像毒蛇一样吞噬着他。
他下意识地又想去捂眼睛。
“手拿开!”
云无心的冷喝声在耳边响起,同时一股精纯的太虚剑气又一次精准地刺进了他手腕的穴位,强行稳住了他体内翻涌的邪气,
“收心!到了地方就是一场死战,你现在心乱,下去就是死路一条!”
林默闷哼一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强行把那股毁灭的冲动压了下去,
紧紧握着那枚冰凉的玄金吊坠,手指关节都捏得发白了。
机舱外的云层下面,秦岭山脉那浓重的黑影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正张开着血盆大口,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飞机轰鸣着,划破夜幕,
朝着那片充满了无数秘密、此刻正被血腥和邪气笼罩的山峦,直直地俯冲了过去。
飞机“哐当”一声,在离青牛村最近的那个简陋军用备用机场上狠狠着陆、滑行。
这剧烈的颠簸,让林默左眼的血色卦象又猛地跳动了一下。
他紧紧咬着后槽牙,握着玄金吊坠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舱门刚打开一条缝,一股夹杂着深山寒夜湿气、草木腐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尸臭的山风就“呼啦”一下灌了进来!
比这山风更让人难受的,是远处群山深处传来的、此起彼伏的、骇人的嘶嚎!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吓人,就像钝刀子在刮骨头一样。
“真倒霉!”
林默咒骂了一句,第一个冲下了舷梯。
脚刚踏上冰冷粗糙的水泥地,就看到停机坪边缘,一辆沾满泥浆、破旧不堪的农用三轮车正“突突突”地喷着黑烟。
车斗里站着一个人影,正焦急地朝这边挥手。
是苏小米!
她穿着一件半旧的军绿色棉袄,头发胡乱扎着,几缕刺眼的白发被夜风吹得贴在汗湿的额角。
脸上沾着泥点,嘴唇冻得发紫,可那双眼睛在昏暗的机场灯光下却亮得惊人,写满了焦急和疲惫。
她脚下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散发出浓烈的、混合着草药和某种腥气的味道。
“这边!快点!村头快顶不住了!”
苏小米扯着嗓子喊,声音带着山风的寒冷和一丝难以察觉的沙哑。
她身后,青牛村方向的夜空,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加阴沉,那轮还没完全升起的月亮边缘,已经隐隐透着一抹不祥的暗红。
大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上了三轮车斗。
冰冷的铁皮硌得人好疼,但没人在意。
“坐好喽!这路烂得很哟!”
开车的居然是老村长,他那黑黢黢的脸绷得紧紧的,长满老茧的手紧紧抓住方向盘,油门都快踩到底了。
破三轮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一头受伤的老牛,突然向前冲去,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疯狂摇晃,感觉随时都会把人从车斗里甩出去。
“小米,情况咋样嘛?”
林默在剧烈的颠簸中努力稳住身子,凑到苏小米旁边大声问道。
靠近了些,他才看清苏小米眼底布满的血丝,还有她棉袄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
——缠着厚厚的、渗着暗红色血迹的绷带。
“凶得很哟!”
苏小米抹了把脸,语速飞快,带着一丝后怕,
“天刚擦黑,后山溶洞那边就跟开锅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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