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疏桐的掌心还残留着谢沉渊掌心的温度。
方才那声走,先回镇里的低哑嗓音仍在耳畔嗡嗡作响,她却在触到小翠颤抖的肩头时突然顿住——系统今早的签到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青竹镇祠堂,躺平状态一炷香。
可此刻镇民们举着火把围在石室外,那团黑雾撞破的屋顶正漏下月光,照见小翠脖颈处青紫色的指痕。
姐姐?小翠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张叔叔说...说井里有吃人的妖怪。
谢沉渊的手指在她后颈轻轻一按,她这才惊觉自己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先安置小翠。他的声音像浸了寒潭的剑,扫过仍在抽泣的小丫头,又转向缩在墙角的张三,你,带路去李明藏东西的地方。
张三的膝盖立刻开始打颤。
这个总在镇口茶摊说些家长里短的中年汉子,此刻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青布衫上,洇出深褐色的痕迹:大、大人,那地窖在西头老槐树底下...要绕过后院的狗——
闭嘴。谢沉渊的剑穗轻轻晃动,张三后半句话立刻噎在喉咙里。
林疏桐看着男人绷紧的肩线,突然想起他从前总说天道酬勤,此刻却为了她,连查探阴谋都要亲力亲为。
月光被云遮住大半时,三人绕着青竹镇的断墙来到西头。
老槐树的枝桠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响,林疏桐的灵灯刚亮起,就见树根下有块凸起的青石板——缝隙里还沾着半片碎布,和王婶说的小孩衣裳颜色一模一样。
搬开。谢沉渊屈指叩了叩石板,震得张三踉跄着扑上去。
石板下的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林疏桐的鼻尖刚皱起,就听见系统在脑海里了一声:【检测到特殊地点:染血地窖,今日签到地点自动变更为此处,躺平状态可触发隐藏奖励】
她差点笑出声。
原主要是知道,从前避之不及的脏地方如今成了系统的香饽饽,怕是要气活过来。
可当灵灯的光晕扫过地窖四壁时,笑意猛地卡在喉咙里——墙缝里塞着半块带血的肚兜,土堆上散落着几颗带齿痕的糖葫芦,最深处的木架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泛黄的纸卷。
李明的账本。谢沉渊的声音冷得像冰锥,他屈指弹开最上面的纸页,四月十五,送三车童男童女至鬼哭崖;五月初七,墨流苏赠玄铁百斤;六月初九...林九娘生辰当日,往静心书斋投毒。
林疏桐的指尖在纸页上微微发颤。
原身死状在记忆里浮起:被主角团围在乱葬岗,说她吸人精气,可实际上...她翻到最后一页,墨迹未干的字迹刺得眼睛生疼:待井中大人苏醒,取苦行圣子心头血为引,破天道屏障。
原来他们要的不只是青竹镇。谢沉渊的指节捏得发白,剑鞘在石壁上撞出轻响,是借镇民的怨气养那口井里的东西,等它破封,整个修真界的气运都会被抽干。
林疏桐突然想起方才那女人说的井里的大人。
她攥紧那叠纸,系统奖励的筑基丹在怀里发烫——方才危急时刻抛出的丹药能凝成屏障,或许和这些阴谋有关?
有动静!张三突然捂住嘴。
地窖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夜猫子踩过瓦砾,却比猫步重了三分。
林疏桐的躺平盾在皮肤下泛起微光,她看见谢沉渊的瞳孔缩成细线,手指已经按上剑柄。
谢沉渊的声音像劈开夜色的剑。
脚步声猛地顿住,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混着压低的咒骂:他奶奶的,这老槐树底下怎么有陷阱——
林疏桐和谢沉渊对视一眼。
那声音...是米铺的王婶家小子阿福?
她探头往地窖外望去,正看见阿福举着火把的手从石板边缘露出来,脸上沾着草屑:林姑娘!
我、我看你们往西边走,怕有危险...
胡闹!谢沉渊的剑穗刚要晃动,却被林疏桐按住手腕。
她望着阿福脸上未干的泪痕——这孩子总在书斋外蹲守,说想听她念话本,此刻眼里的光却比火把还亮:阿福,去把老周他们叫来,就说...就说找到了李明害人的证据。
阿福用力点头,转身时却被石板绊了个踉跄。
林疏桐刚要扶,谢沉渊突然将她拽到身后。
更密集的脚步声从另一个方向传来,这次是皮靴碾过碎石的声响,带着金属特有的冷硬——是墨流苏的暗卫。
收东西。谢沉渊的声音低得像耳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林疏桐手忙脚乱地将纸卷塞进怀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主动卷入危机,躺平状态判定失败,隐藏奖励变更为...】她根本没心思看,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所有声响。
地窖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刀剑出鞘的清鸣。
谢沉渊的后背抵着她的额头,体温透过衣物传来,像一团烧不尽的火。
林疏桐摸向怀里的筑基丹,这次没打算扔——她突然明白,所谓躺平,从来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
谢沉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茧蹭得她发痒。
他另一只手已经按住剑柄,剑鞘上的云纹在灵灯里泛着冷光。
林疏桐望着他绷紧的下颌线,突然想起系统今早的签到奖励还没领——不过现在,好像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石板外传来暗卫的呼喝:在这儿!谢沉渊的剑终于出鞘,寒光映得林疏桐的眼睛发亮。
她摸了摸怀里的纸卷,又摸了摸藏在袖中的躺平盾,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天道规则,她林疏桐啊...
这次偏要站着,和眼前人一起,把这世道的不公,全掀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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