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宫门格外清冷,晨雾还未散尽,青灰色的宫墙在雾中若隐若现,只有檐角的铜铃偶尔随风轻响,打破了寂静。晴儿站在宫门外的老槐树下,身上裹着件月白色的夹袄,领口绣着淡青色的兰草纹,发间簪着支温润的白玉簪,手里紧紧攥着个锦盒,指腹反复摩挲着盒面的缠枝莲纹样。
春桃站在她身边,手里捧着盏温热的姜茶,轻声道:“格格,您都在这儿等半个时辰了,天这么冷,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吧?昭烈郡王说不定还要一会儿才来呢。”
晴儿接过姜茶,指尖触到温热的茶盏,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却没驱散心里的紧张。她看着宫道尽头,雾气中隐约有马蹄声传来,心跳不由得加快,轻声道:“再等等,他今日要出征,我得亲自把东西交给她。”
话音刚落,马蹄声越来越近,雾中渐渐出现一队人马的身影。为首的正是昭烈,他身着银灰色的蒙古铠甲,肩甲上的雄鹰纹在晨光中泛着冷光,腰间系着银腰带,挂着柄弯刀,身姿挺拔如松,骑着匹黑色的骏马,身后跟着数十名身着铠甲的科尔沁骑兵,气势凛然。
昭烈远远就看到了站在槐树下的晴儿,连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铠甲的金属部件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身上还带着晨雾的凉意,却难掩眼中的温柔:“晴格格,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这儿?”
晴儿抬起头,看着他铠甲上沾着的露水,又看了看他坚毅的眉眼,心中泛起一阵酸涩,却还是笑着打开锦盒,取出一块叠得整齐的丝帕。丝帕是淡绿色的,上面用浅金色的线绣着“平安”二字,边角还绣着几株小小的兰草,针脚细密,是她熬夜绣好的。
“这是我亲手绣的丝帕,”晴儿将丝帕递给他,声音轻轻的,却带着认真,“你带着它,就当是我在为你祈福,此去万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
昭烈接过丝帕,指尖触到柔软的丝绸,又摸到绣线凸起的纹路,心中瞬间涌上一股暖流。他将丝帕紧紧攥在手中,丝帕的温度仿佛透过指尖传到心底,让他原本因出征而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他看着晴儿,眼神坦荡而热烈,语气坚定:“晴格格放心,我定会带着它,平安回来见你,定不负你所望。”
晴儿看着他眼中的坚定,眼眶微微泛红,却还是强忍着泪水,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香囊,塞到他手里:“这是我昨日去大报恩寺求的平安符,里面装着高僧开过光的香灰,你也带着,保佑你一路顺遂。”
昭烈接过香囊,香囊是浅粉色的,上面绣着个小小的“安”字,与丝帕的兰草纹相映成趣。他将香囊系在腰间,又把丝帕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贴身的衣袋里,拍了拍衣袋,笑着说:“有了你的丝帕和平安符,就算遇到再大的危险,我也能平安回来。”
两人站在槐树下,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带着几分暖意。远处的宫墙巍峨,近处的槐树叶子已泛黄,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却挡不住两人之间的温情。
“你此去路途遥远,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晴儿叮嘱道,“草原的天气比京城冷,记得多穿件衣服,别冻着了;吃饭也要按时,别因为忙就忘了吃饭。”
昭烈点点头,认真地听着,像个听话的孩子:“我都记住了,你在京城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总为了看书熬夜,也别太担心我,我会尽快平定叛乱,早日回来的。”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紫薇提着裙摆快步走来,身上穿着件藕荷色的旗装,发间簪着支珍珠步摇,看到两人,笑着走上前:“昭烈郡王,晴儿,我可算赶上了!”
紫薇走到晴儿身边,握住她的手,又看向昭烈,语气诚恳:“昭烈郡王,你此去边境,一定要平安归来。晴儿在京城会很担心你,你要是能早点回来,她也能早点安心。”
昭烈点头,语气郑重:“多谢紫薇格格关心,我定会平安归来,不辜负你和晴格格的期望。”
紫薇转过身,拉着晴儿走到一旁,从袖中取出个荷包,塞到她手里:“这是我昨晚绣的暖手荷包,里面装了些艾草,能驱寒。你身子弱,天这么冷,别总在外面待着,要是想昭烈郡王了,就看看这个荷包,就当我陪着你。”
晴儿接过荷包,荷包是淡紫色的,上面绣着两朵并蒂莲,针脚细腻,满是心意。她握着紫薇的手,眼眶泛红:“紫薇,谢谢你,有你在,我心里踏实多了。”
“咱们是好朋友,说这些干什么,”紫薇笑着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昭烈郡王英勇善战,又懂得安抚民心,肯定能顺利平定叛乱,早点回来的。你也要保重自己,别让我和小燕子担心。”
提到小燕子,晴儿忍不住笑了:“小燕子呢?她怎么没来?”
“她呀,”紫薇无奈地摇摇头,“昨晚听说昭烈郡王要出征,非要给你做个‘防身武器’,今早天不亮就去铁匠铺取了,说要给昭烈郡王送过去,估计这会儿还在半路上呢。”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小燕子大大咧咧的声音:“晴儿!昭烈郡王!等等我!”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小燕子穿着件红色的短打,腰间系着个布包,快步跑过来,额头上满是汗珠。她跑到昭烈面前,从布包里取出一把小巧的匕首,递给他:“昭烈郡王,这是我给你买的匕首,锋利得很!要是遇到坏人,你就用它揍他们,保管能打跑他们!”
昭烈接过匕首,匕首的刀柄是木制的,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虽不精致,却满是诚意。他握着匕首,笑着道谢:“多谢还珠格格,我定会好好保管,若是遇到危险,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小燕子挠了挠头,笑着说:“不用谢!你只要能平安回来,陪晴儿就好!”
晨雾彻底散去,阳光洒满大地,宫道上的人影渐渐多了起来。昭烈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晴儿,语气带着不舍:“晴格格,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晴儿点点头,眼中满是不舍,却还是强忍着泪水:“你去吧,我在京城等你回来。”
昭烈翻身上马,勒住缰绳,回头看向晴儿,大声道:“晴格格,等我回来!”
说完,他一挥马鞭,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向前奔去。身后的骑兵们也纷纷跟上,马蹄声渐渐远去,直到身影消失在宫道尽头。
晴儿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紫薇送的荷包,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紫薇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别难过了,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我们就在京城等他的好消息。”
晴儿点点头,擦了擦泪水,看着宫道尽头,心中满是期待——她相信,用不了多久,昭烈就会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那时,他们就能克服所有阻碍,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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