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圣率军凯旋,带着讨逆校尉的正式官诰和广宗城下搏得的赫赫威名,回到了渤海郡。此时的渤海,经过徐元、甄俨等人的精心治理,已非昔日可比。郡内政令通畅,百姓安居,流民得到妥善安置,镇海堡及控制下的各县城池坚固,仓廪充实。
镇海堡议事堂内,济济一堂。文有徐元、甄俨及新近提拔的几位文吏,武有赵铁柱、赵云、李狗儿,工有马钧,甚至连女子护卫队的赵雨也在列。气氛热烈而振奋。
主公此番广宗扬威,名动天下,实乃我渤海之幸!徐元率先开口,脸上带着由衷的喜悦,如今主公得朝廷正式册封,名正言顺,治理渤海更是如虎添翼。
甄俨笑道:何止是渤海?如今冀州各郡,谁不知我渤海讨逆校尉张圣之名?商路都顺畅了许多,各地豪商皆愿与我等交易,香水、香皂、精盐供不应求,财源广进啊!
张圣坐在主位,面带微笑,听着众人的汇报,心中亦是豪情涌动。但他并未被胜利冲昏头脑,沉声道:广宗之功,乃将士用命,诸位留守稳固根基亦是关键。然则,黄巾虽受重创,天下动荡却方才开始。朝廷威信扫地,各地豪强并起,我渤海虽暂得安宁,却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他目光扫过众人:当下首要之务,乃是借此良机,彻底消化渤海,将其打造成真正的铁板一块,以为日后根基。
主公英明。徐元点头,如今郡内民生渐复,当务之急,一是继续劝课农桑,兴修水利,推广新式农具与堆肥法,确保粮草无虞;二是大力推行教化,在各县、大镇设立蒙学,讲授主公所编之《新编三字经》、《算术启蒙》等,开启民智,培育人才;三是整饬军备,汰弱留强,严明军纪,以备不测。
徐先生所言极是。张圣赞许道,农事乃根本,由徐先生总揽,神农院需全力配合。教化之事,关乎长远,亦由徐先生负责,所需银钱物资,甄兄的商务司需全力保障。他看向甄俨,甄兄,商务司不仅要赚钱,更需利用商队,广泛收集各地情报,尤其是并州、幽州、青州方向的动向。
甄俨肃然应道:属下明白!已增设多条商路,往来信使不绝,各地消息三日内必可传回堡内。
军事方面,张圣看向赵铁柱和赵云,镇海军扩充至两千人,分为步、骑、炮、斥候四营。铁柱仍任统制,总管步兵、炮兵及日常训练;子龙任副统制,专司骑兵与野外机动作战;李狗儿的靖安司独立运作,直接对我负责,负责内外监察与情报。各营需加强协同演练,尤其是步炮协同、骑步配合。
末将领命!赵铁柱、赵云齐声应诺。
马钧。
属下在。
火炮现有四门暂且够用,兵器坊首要任务,一是全力攻克燧发机难题,争取早日造出可靠的燧发枪;二是改良轰天雷,提高其威力和投掷距离;三是研究如何批量生产质量统一的箭簇、铠甲。所需资源,优先供应。
属下遵命!燧发机已有眉目,再给属下两月时间,必能给主公交代!马钧信心满满。
会议结束后,各项政令迅速推行下去。整个渤海郡如同一部精密的机器,高效运转起来。
在农业上,徐元亲自督导,在郡内几条主要河流兴修水渠、水车,推广曲辕犁和代田法(张圣根据记忆提出概念),神农院培育的良种也开始小范围试种。虽然短期内效果不显,但长期来看,必将极大提升粮食产量。
在教化上,各县城和主要乡镇纷纷设立了,免费招收适龄孩童入学,教授简化字(张圣推动的)、算术和基本的自然常识。教材由张圣亲自参与编写,剔除了部分不合时宜的忠君思想,强调实用、爱国(广义的、对脚下土地和文化的认同)与协作。此举在士林中引起了一些非议,但对于普通百姓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恩惠,张圣的民心基础更为牢固。
这一日,张圣在赵雨的陪同下,视察郡治南皮城外的屯田区。只见新开垦的田亩阡陌纵横,水渠交错,绿油油的禾苗长势喜人。许多原本是流民的百姓,如今已成为拥有自己田地的自耕农,正在田里辛勤劳作,脸上洋溢着希望。
主公,若非您收留,我等早已饿死他乡。如今有了自己的田地,孩子还能上学堂……这恩情,小老儿永世不忘啊!一个老农认出张圣,激动地就要下跪。
张圣连忙扶住:老丈不必如此,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本就是我辈应为之事。好好耕作,按时缴纳赋税,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离开屯田区,张圣又去了南皮城内的工匠区。这里汇聚了从各地招募来的工匠,在相对优厚的待遇和马钧的指导下,不仅生产军械,也改良民用工具,如织机、水磨等,生产力的提升悄然进行着。
傍晚回到临时改建的校尉府(原郡守府),甄姜已备好晚膳。她如今已正式过门,成为张圣的正妻,将内宅打理得井井有条,与赵雨也相处融洽。
听说今日又去田间了?累了吧?甄姜为他盛汤,语气温柔。
看到百姓安居乐业,再累也值得。张圣笑了笑,随即问道,近日与邺城娘家通信,那边情况如何?
甄姜叹了口气:二哥来信说,朝廷任命了新的冀州牧,但对各地掌控力很弱。袁本初(袁绍)在渤海之西蠢蠢欲动,似乎有意吞并冀州。公孙瓒在幽州也与刘虞不和,北疆不宁。这天下,眼看就要彻底乱套了。
张圣点点头,这些情报与他从靖安司得到的信息相互印证。树欲静而风不止啊。我们需加快步伐了。
正说着,赵云求见,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主公,府外有一壮士求见,自称南阳黄忠黄汉升,听闻主公善医,特携子前来,恳请主公救治其子痼疾!
黄忠!张圣心中一震,这可是五虎上将之一,老当益壮的代表!他怎么会找到这里?还带着生病的儿子黄叙?
快请!不,我亲自去迎!张圣立刻起身,快步向府门外走去。他知道,这不仅是得到一员虎将的机会,更是验证他建立的医学院(附属神农院,由几位招募来的郎中和张圣传授的一些现代医学常识组成)能力的时候。
府门外,一位年约四旬、身材魁梧、面容刚毅却带着浓浓忧色的汉子,正背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少年,焦急地等候着。正是黄忠。
可是黄汉升将军?在下张圣,久仰将军大名!张圣拱手道。
黄忠见张圣如此年轻却气度不凡,且亲自出迎,心中感动,连忙放下儿子,躬身行礼:草民黄忠,冒昧打扰校尉大人!犬子黄叙身患怪疾,久治不愈,听闻大人处有良医奇术,特来相投,万望大人救救小儿!忠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张圣上前扶起黄忠,看了看他背上那面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少年,沉声道:黄将军不必多礼,救死扶伤,义不容辞!快随我入内,让我麾下郎中诊治!
他心中明了,若能治好黄叙,这位忠勇无双的猛将,必将归心!而这,也是他势力吸引人才的又一块金字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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