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庭政委看着沙盘上那几支代表我军的蓝色箭头,已经深深嵌入日军防线的腹地,感慨地拍了拍宋兴华的肩膀:“兴华同志,如此辉煌战果,堪称抗战以来所未有!你的这套空地一体化化作战理念,还有你的情报支持,居功至伟啊!”
宋兴华脸上却并无太多喜色,他盯着脑海中系统全景地图上几个仍在激烈交火或代表日军部队频繁调动的光点,沉声道:“首战告捷,值得肯定,但远未到庆功之时。日军反应不慢,正在从宣化、张家口甚至张北调兵遣将,试图堵住缺口,反击我突出部队。命令各部,尤其是担任穿插任务的第二、第四集团军,夜间必须加强警戒,严防日军利用夜色发动大规模夜袭或渗透破坏。后勤部门,要确保两条主要补给线,特别是第二集团军的‘天镇-怀安-渡口堡’快速通道绝对畅通!特务二团,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补给线上!”
他的意识聚焦在系统地图显示的第二集团军补给通道上。由庄淳的特务二团负责警戒的这条生命线上,庞大的卡车队和传统的骡马大队正昼夜不息地将油料、弹药、食品向前输送。他甚至能“看到”一辆满载105mm炮弹的卡车不慎陷入弹坑,驾驶员和护卫的士兵们正喊着号子,在寒冷的夜色中奋力推车,旁边还有特务二团的士兵手持冲锋枪,警惕地巡视着周围的黑暗。这一切,都让他对前线的情况了如指掌。
几乎在首日战报汇总的同时,第二纵队通讯部门,按照宋兴华事先的指示,开始以明码电报和通过秘密渠道向全国、全世界断续播发捷报:
“八路军第二纵队暨日本共产主义同盟军战报:民国**年*月**日,我部于晋察冀边区张家口西南地区,对日军华北方面军驻蒙军所部发起决定性攻势。首日作战,我已全线突破日军怀安、鸡鸣驿、深井等多处防线,予敌重创,初步估计歼敌逾一万三千众,击毁战车二十余辆……光复山河,指日可待!”
这些断续传出的捷报,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迅速在各方势力中激起千层浪。重庆方面半信半疑,紧急命令军统、中统核实情报;延安方面则在谨慎乐观的同时,加紧宣传,鼓舞全国抗战士气;国内外各大报社的记者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开始想尽一切办法向战区靠近,希望能够拿到第一手新闻。而在大后方城市,酒馆、茶馆里,人们窃窃私语,传递着这令人振奋却又难以置信的消息,压抑已久的民族情绪,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
与八路军指挥部的有序和士气高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日军的混乱与恐慌。
张家口,日军驻蒙军司令部内,司令官冈部直三郎大将脸色铁青,握着话筒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电话那头,是新编108师团长谷口元治郎中将从怀安前线打来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司令官阁下!八路军……八路军的火力太猛烈了!重炮!还有大量的轰炸机!我的前沿联队,在不到两小时的炮击和轰炸中就损失了近一半兵力!指挥部通讯多处中断,他们还有大量的战车,性能远超我军!鸡鸣驿、狼山阵地已经失守,怀安岌岌可危!请求战术指导!请求空中支援和战车部队增援!”
冈部直三郎粗暴地打断了对方:“谷口君!冷静!守住你的位置!援军正在调动!”他重重地摔下电话,对身边的参谋长吼道:“立刻向北平方面军司令部发电!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大将阁下:我驻蒙军正面遭遇八路军主力前所未有之猛烈攻击,敌军拥有数量庞大的重炮群和航空兵,战力远超预估。怀安、宣化外围防线多处被突破,损失惨重,形势万分危急!恳请方面军立即派遣航空兵、战车部队及地面部队增援,尤其急需压制敌军炮兵和航空兵!”
类似的求援电报,也如同雪片般从宣化的51师团中野直三、下花园的52师团草场辰巳、怀来的53师团马场正郎等处发往北平。
北平,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司令官多田骏大将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张家口地区一个个失守的据点和请求增援的箭头,眉头紧锁。他试图调动驻山西的第1军、驻山东的第12军部分兵力北上增援,但回报的消息却是这些部队也正遭受八路军其他部队、国民党军或地方游击队的频繁袭扰,难以大规模机动。至于航空兵,华北方面军所属的航空部队在面对八路军突然出现的大量、性能优异的Ju-88轰炸机时,不仅未能夺取制空权,反而在几次拦截战斗中损失不小。从关东军调兵?手续繁琐,远水难解近渴。
“八嘎……这支八路军,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的重炮和飞机从哪里来的?”多田骏喃喃自语,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他最终能做的,除了严令冈部直三郎死守,并向南京的中国派遣军总司令部请求战略指导外,竟拿不出什么立竿见影的有效措施。南京的派遣军总司令部对此也是措手不及,只能一方面命令多田骏尽力稳住战线,一方面紧急研究对策,但所有的决策,在八路军迅猛的攻势面前,都显得那么迟缓而苍白。
3月13日开始,战役进入第二阶段。八路军各集团军继续高歌猛进。
第二集团军在李云龙的咆哮和孔捷的稳健指挥下,强渡洋河,攻克北沙城,击溃了日军新编36师团井关刄所部的顽强阻击,最终于3月14日傍晚,如一把尖刀般插入了万全县城。攻城战中,宋兴华提供的详细城防图发挥了决定性作用,攻城部队精准地摧毁了每一个威胁巨大的火力点,pAK40甚至被用来直射轰塌城墙薄弱处。巷战中,虽然仍有短兵相接的惨烈,但总体进程顺利,日军守备部队大部被歼。
与此同时,第四集团军在石川启介的指挥下,攻克化稍营,随即兵分两路。北路同6装甲旅和同3旅迅猛北上,于3月13日傍晚成功占领平绥铁路上的锁钥之地——沙岭子镇,彻底切断了宣化与张家口之间的联系。南路同2旅和同5旅则向东迂回,在张家口南侧建立了坚固的阻击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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