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丹尼突然从角落冲出,下一秒便被鲜血染红了衣衫。
林怀乐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着儿子扑倒在血泊里,小小的身体抽搐着,手指仍努力朝他的方向抓去,那双眼睛满是惊惧与无助。
“不要啊!”
那一刻,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冲出去,一把将孩子抱进怀里。
幸亏那些雇佣兵已经牢牢压制住了对方的火力,那些杀手根本抬不起头来反击,否则他恐怕也难逃一死。
一场混战过后,两名雇佣兵丧命,七八个杀手横尸当场,剩下的四五人见势不妙,丢下同伴尸体仓皇跳上车逃走。
当八面佛的人赶到时,只见林怀乐浑身是血跪在地上,抱着儿子冰冷的身体嘶声痛哭。
丹尼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是他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孩子,可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没了,而他却无能为力。
若真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他是否还会走上这条路?谁也不知道。
哪怕不提刺杀程子龙的事,林怀乐原本也有许多退路可选。
若是远走北美或西欧,换个身份隐姓埋名,未必就会被人追到。
可他偏偏来了泰国,一方面是为了寻求八面佛的庇护,另一方面心里也不无蛰伏待机、卷土重来的念头。
正是这一丝私念,最终断送了儿子的性命。
此刻的林怀乐哭得像个孩子,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这一局他彻底输了,输掉的不只是势力和尊严,还有最亲之人的命。
与此同时,在八面佛的庄园内,他正与女儿缅娜谈论生意上的安排。
缅娜生得极美,眉目如画,肤色微呈蜜色,一头乌黑长发如瀑般垂落肩头,衬得她那张瓜子脸愈发清丽动人。
一身火红紧身裙勾勒出曼妙曲线,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添几分风韵,宛如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这次运往欧洲的货,绝不能出差错,你必须亲自盯着。”八面佛沉声道。
“放心吧父亲,我会盯到底。”缅娜应罢,亲手斟了一杯茶,恭敬递上。
八面佛刚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就见马军一脸凝重地走进厅堂。
“佛爷。”
“嗯。”八面佛见状便知有事,转头对女儿说:“缅娜,你先去忙那边的事。”
“是,父亲。”
等缅娜离开后,八面佛才开口:“出了什么事?”
“林怀乐在菜市场外遭到一伙杀手伏击,我们派去的雇佣兵死了两个,林怀乐胳膊中弹,受了伤。
但他儿子……误入交火中心,连中数枪,当场没了。”
听完汇报,八面佛眉头微蹙:“这沓水龙胆子不小,竟敢在我地盘动手?这里是泰国,不是港岛!”
他生气,并非全因林怀乐遭袭——那人欠的情分早在提供藏身处时就算清了;至于孩子遇难,说到底也是林怀乐自己没安分守己。
只要老老实实待在安全屋,那些杀手哪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真正让他不悦的是,程子龙手下那几个叫黑狼、黑虎、黑熊的狠角色,最近在东南亚海域接连出手,手段凶残,搞得原本靠海吃饭的海盗们人人自危。
和联胜的名号越传越响,陆路海路势力迅速扩张。
更麻烦的是,程子龙如今已和坤砂搭上线,势力逐步渗透进泰国境内,甚至开始接触本地军火商博士。
虽说两方做的不是一类生意,但对方发展速度之快,已隐隐威胁到他在地下世界的地位。
身为这片土地的真正掌权者,他不怕挑战,却容不得外人擅自搅局。
“林怀乐现在情况如何?”八面佛问。
“伤势不重,已经处理过了,眼下就在庄园外,想见您一面。”马军答道。
八面佛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带他进来。”
马军推门而入,身后跟着林怀乐。
一进屋,林怀乐见着八面佛,膝盖一软,“咚”地跪倒在地,声音发颤:“佛爷,求您替我儿子讨个公道!只要能报这仇,我这条命、这份家底,全交给您都行!”
八面佛坐在沙发上,纹丝未动,连手都没抬一下,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我护你一时周全,是还当年欠你的情分。
如今人情已清,你拿什么让我再替你出头?”
林怀乐喉咙一哽,说不出话来。
的确,八面佛给了他藏身之地,可那不等于万无一失。
儿子出事,终究还是自己疏忽所致,怪不得旁人。
如今情分两清,人家不再插手,也合乎江湖规矩。
“我把所有积蓄都给您!”他咬牙道,“几千万,一分不留,全数奉上!只求您点个头!”
“呵。”八面佛轻笑一声,眼神淡漠,“别说这几千万还不够我动一根手指头的代价,单说那个沓水龙,现在势力盘根错节,哪是随便能碰的?
况且……”他顿了顿,语气转冷,“值得吗?实话告诉你,沓水龙最近在东南亚扩张迅猛,背后还有金三脚的坤砂撑腰。
就算我当初没还你人情,也不会为了你去得罪他们。
那份情,只够保你性命安全,却换不来我去跟坤砂撕破脸。
你要我为你的私仇搭上整个生意链?不可能。”
八面佛虽在泰国地下世界呼风唤雨,但比起坤砂那种手握重兵、掌控边区的军阀,终究差着层级。
他的货要走坤砂的地盘,钱要经坤砂的钱庄洗白,双方牵连甚深,根本避不开。
惹程子龙不过多些麻烦,可若得罪坤砂,等于是砸了自己的根基。
别说只是欠林怀乐一点旧账,就算亲生儿子跪在这里哀求,他也绝不会应承。
林怀乐脸色灰败,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筋骨。
他从未想过,和联胜在程子龙带领下竟已壮大至此,连八面佛这般人物都要忌惮三分。
可他不能罢休。
他半辈子打拼,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儿子能平安顺遂,远离黑道纷争?当年在港岛,他甚至不让儿子沾社团半点边,就是盼着他将来做个体面人。
如今人没了,一切努力化为泡影。
此刻他心中只剩一个念头:报仇。
为此,哪怕卖命也在所不惜。
“佛爷!”他抬起头,眼眶通红,“我想进您的队伍,为您做事,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八面佛眉梢微蹙。
他怎会不懂林怀乐的心思?不过是想借他的势,掀起风波罢了。
让他收人在身边兴风作浪,与亲自出手有何区别?
可还不等他开口回绝,林怀乐又接着说道:
“佛爷,我在港岛多年,人脉未断;马莱那边也有老关系。
若您肯用我,我能帮您打通港岛市场,打开南洋局面。
而且我与程子龙之间的恩怨,绝不会牵连到您,更不会影响您与坤砂的合作。”
这句话,让八面佛眼神微微一动。
港岛是什么地方?国际商港,航运枢纽,全球货物集散之地。
多少毒枭眼馋那里,却因本地帮派排外极强,始终难以插足。
若有个熟悉内情、有根基又有手段的人引路,打开局面并非不可能。
林怀乐虽然丢了和联胜龙头之位,但能在港岛那种龙蛇混杂、人挤人的地界杀出来,本身就说明本事不凡。
那地方寸土寸金,贫民窟密布,帮派林立,能站稳脚跟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脑子灵光的角色?
这样的人才,确实难得。
至于马莱西亚,虽非重点,但也算一块可用棋子。
沉默片刻后,八面佛终于点头:“既如此,你先跟着马军,把规矩学明白,再谈别的。”
与此同时,港岛和联胜总堂的茶楼里,程子龙正低头翻阅一叠文件,处理着社团日常事务。
自打邓伯走后,程子龙便接手了这家茶楼,依旧当作和联胜的总堂来用,如今社团上下大小事务,全都在这儿定夺。
先前他许给兄弟们的五家酒吧,也已陆续开张营业。
正如那些老一辈的堂主早先所预料的,程子龙开的这些场子根本不是普通小馆子可比,不论装潢气派还是占地规模,在整个港岛都算得上数一数二。
更别提位置,清一色选在黄金地段,虽说“日进斗金”有点夸张,但赚头确实可观。
等第一轮回款分红下来,原先对程子龙还有些不服气的人,也都闭上了嘴,再没人吭声。
说到底,再大的脾气也抵不过实实在在的钱袋子,好处落进口袋,谁还去计较旁的?
就连堂主里最不服管的大d,现在也对他心悦诚服。
这人虽狂,骨子里却极重规矩,要不然当年被长辈压着不得出头时,凭他的手段,早就掀桌子动手了。
可眼下程子龙在不破规矩的前提下,干出了他自己当年想都不敢想的事,这让大d由衷佩服,自然不会再起异心。
比起其他几位老资格的叔父辈,他反倒更加直性子、讲道理。
至此,程子龙算是真正坐稳了和联胜的头把交椅,整个组织再无人敢唱反调。
“噔噔噔——”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传来,占米仔出现在茶楼二楼。
如今这总部早已不是邓伯在时的模样,那时楼上楼下冷冷清清,守卫稀疏,而今从大门到天台,处处都有精悍手下盯哨,犹如猛兽巡林,滴水不漏,绝不再让外人有机可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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