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靠岸时,香港的晨雾还未散尽,维多利亚港的水面泛着朦胧的微光。
何雨阳踩着码头湿漉漉的石板路,望着眼前与北京截然不同的景象。
错落的高楼刺破晨雾,街头已有行人匆匆走过,粤语、英语夹杂着零星的普通话在耳边回响,商铺的招牌花花绿绿,透着一股鲜活的烟火气与繁华感,与北京的压抑沉寂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没敢多停留,按照之前约定的联系方式,找到了父亲何大清早年在香港的老部下赵叔。
赵叔已是满头华发,却依旧精神矍铄,见到何雨阳时,握着他的手感慨万千:“雨阳贤侄,总算把你盼来了!你父亲当年对我有知遇之恩,你的事,我一定办妥!”
改名是早就盘算好的——何雨阳这个名字在北京牵扯太多,无论是军区大院的背景,还是之前帮助过的人,都可能成为隐患。
“赵叔,往后我就叫陈阳。”他语气坚定,“低调为上,现在不想再和过去有太多牵扯。”赵叔点点头,了然地说:“明白,乱世之中,隐姓埋名是万全之策。”
办理户口的过程比预想中顺利。
赵叔在香港人脉颇广,借着早年积累的声望,很快帮陈阳提交了相关材料,又托人打点了入境事务处的关系。
几天后,当陈阳拿到那张印着“陈阳”二字的身份证时,指尖微微发颤。
这张小小的卡片,不仅是他在香港的合法身份,更是他与过去彻底切割、开启新生的凭证。
拿到身份证的当天下午,陈阳便迫不及待地走出了赵叔安排的临时住处,一头扎进了港岛的街巷里。
他穿着一身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灰色夹克,戴着旧帽子,依旧保持着在北京养成的低调习惯,却难掩眼底的好奇与审慎。
他先去了旺角——这里是香港最热闹的商业区之一,街道两旁的商铺鳞次栉比,成衣店、电器行、杂货铺一家挨着一家,橱窗里摆满了内地罕见的商品:崭新的收音机、款式新颖的手表、包装精致的罐头。
小贩们推着推车沿街叫卖,鱼蛋、菠萝油的香气扑鼻而来,行人摩肩接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为生活奔波的忙碌,却没有北京街头那种挥之不去的惶恐。
陈阳找了个路边的茶档坐下,点了一杯奶茶和一份菠萝油。
茶档老板是个健谈的中年人,操着一口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见陈阳像是新来的,便主动搭话:“先生是刚从内地来?看你面生得很。”陈阳没有否认,只是笑着点头:“是啊,第一次来香港,想多看看。”
老板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着:“香港这地方,别看小,机会多着呢!最近好多工厂都在招人,电子厂、制衣厂,只要肯吃苦,就能赚到钱。不过竞争也激烈,干什么都得抢着来!”
他还告诉陈阳,香港现在经济越来越旺,外贸生意做得红火,不少人靠做进出口贸易发了财,“要是有手艺、有门路,在这里站稳脚跟不难!”
陈阳一边听,一边默默记在心里。
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技术,早年钻研的机械工程、电子技术,在香港的制造业里或许能派上用场。
他又向老板打听了香港的行业分布:九龙的制造业集中,港岛的金融、贸易发达,新界则多是工业区和住宅区。
接下来的几天,陈阳几乎把香港的主要区域都跑了个遍。
他去九龙的工业区,看着工厂里轰鸣的机器、忙碌的工人,观察着生产流程,默默对比着内地与香港的技术差距。
他去中环的街头,看着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匆匆走过,银行、洋行的招牌林立,感受着这座城市的金融活力。
他还去了街边的报摊,买了《明报》《星岛日报》,一边查字典一边阅读,从新闻里了解香港的政策、经济动态和社会民生。
他看到报纸上报道香港的工业产值逐年攀升,看到贸易额屡创新高,也看到社会秩序井然,与内地的乱象形成了鲜明对比。
晚上回到住处,他会把白天观察到的信息一一整理在本子上:香港制造业急需技术人才,尤其是电子、机械领域。
外贸行业前景广阔,内地的一些特产在香港有市场;房租、物价虽高,但收入也远高于内地……
他心里渐渐有了规划:先找一份技术相关的工作,熟悉香港的市场和行业规则,积累人脉和资金,再图长远发展。
赵叔见他如此上心,便提议:“我认识几家电子厂的老板,他们最近正缺懂技术的人,我帮你引荐引荐?”
陈阳连忙道谢:“多谢赵叔,不过我想先自己多跑跑,看看哪个行业更适合我。”他知道,初来乍到,谨慎为妙,只有摸清了情况,才能做出最稳妥的选择。
站在香港的街头,看着夜晚亮起的万家灯火,陈阳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踏实。
从北京到香港,跨越的不仅是千山万水,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时代。
他不再是那个在动荡中小心翼翼蛰伏的何雨阳,而是以“陈阳”之名,在这片充满机遇与挑战的土地上,开始了全新的探索。
他知道,未来的路不会一帆风顺,但比起内地的乱象,这里的每一丝繁华、每一份秩序,都让他看到了希望。
他握紧了口袋里的身份证,眼神坚定——他要在这里扎根、立足,不仅为了自己,更为了等待时机,接家人过来,过上真正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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