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鸽子扑腾着翅膀,眼看就要落进灰烬堆里。
我刚想喊阿骨打动手,脑袋里突然嗡的一声,像是有人拿铁锤砸了后脑勺。眼前一黑,耳朵里灌满了尖锐的鸣响,膝盖发软差点跪下去。
弹幕在脑子里炸开:【疯批值+30!高强度精神干扰!】
我咬牙撑住,伸手扶住旁边一块焦石。这声音不对劲,不是普通的钟声,是冲着脑子来的。
抬头一看,队伍里已经乱了。好几个士兵抱着头蹲在地上,鼻孔和耳朵往外渗血,嘴里嘟囔着听不清的话。有人拔出刀来乱挥,被同伴死死按住。
那口悬在半空的镇灵钟正在疯狂震动,一圈圈波纹从钟体扩散出来,像水纹一样看得见摸不着,但每震一下,我的太阳穴就跟着抽一次。
“捂耳朵!趴下!”我吼了一嗓子,翻身跳上高石,“这不是钟声,是咒术!谁站着谁死!”
没人再敢抬头看钟。盾牌手立刻围成一圈,把法师护在中间。几个反应快的用布条塞住耳朵,趴在地上不动了。
可那音波还在钻脑子,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握紧断剑,剑柄上的锈渣硌着手心,一股热流顺着胳膊往上窜。疯批值在涨,但还不够。
钟顶上,一道白色身影缓缓浮现。
萧景珩站在那里,白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里那把玉骨折扇轻轻敲在钟身上,每敲一下,音波就强一分。
他低头看着我,嘴角挂着笑:“楚兄,你总说我不坦诚。可这钟,专为蠢货而鸣——听懂了吗?”
底下有人气得要冲上去,被同伴死死拉住。
我心里冷笑,嘴上却咧开了:“萧公子,你扇子敲得挺熟啊,是不是天天在家练怎么装逼?”
弹幕瞬间刷屏:【疯批值+50!被当众羞辱!再疯点!】
我没理它,手指悄悄捏了个信号,传念给东侧的阿骨打——撞钟,三息后动手。
萧景珩脸色微微一变,大概没想到我还笑得出来。他抬手又是一记重敲,钟声猛然拔高,地面都跟着抖了一下。
我耳朵里渗出血丝,视线模糊了一瞬,但还是死死盯着钟楼基座。
三、二、一。
东边传来一声狼嚎。
阿骨打化雪狼,尾巴横扫开路,撞飞沿途残骸,四爪蹬地直扑钟楼。他速度太快,带起一阵狂风,卷着灰烬在空中打转。
萧景珩猛地合上折扇,往后退了半步。
“轰!”
巨响炸开,阿骨打一头撞在钟楼支柱上。整座塔楼剧烈摇晃,砖石哗啦啦往下掉。那口镇灵钟终于撑不住,从半空坠落,重重砸进地面,钟面崩裂出十几道口子。
音波戛然而止。
我甩了甩头,耳鸣还在,但脑子总算清醒了。跳下石头,走到碎钟前蹲下。
钟体内壁露了出来,上面刻满暗红色符文,线条扭曲像蛇缠在一起。最中间是个“萧”字图腾,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噬心引魂,归脉承业”。
我伸手摸了摸那些字,指尖发烫。
“原来不是圣院的钟。”我站起来,看向钟楼顶端,“是你们萧家祖坟里挖出来的招魂幡?”
萧景珩没说话,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刚才那一撞显然没料到,现在站的位置离钟远了些,像是怕再出什么意外。
我冷笑:“你搞这么大阵仗,就为了放个破钟出来念咒?你们萧家祠堂没人了吧,连死人都舍不得埋?”
他终于开口,声音还是温温和和的:“楚昭,你以为毁了钟就赢了?”
“我没说赢。”我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说的是——你露馅了。”
他眯起眼。
我指着钟内符文:“这咒法需要活人献祭才能启动吧?刚才那些妖化的士兵,就是你们喂给钟的‘养料’。可惜啊,你忘了反抗军里也有识字的。”
他嘴角抽了抽。
我继续说:“你让探子自爆,是为了传递消息。可你更想让我们听见这钟声。说明这声音不止是攻击,还是某种信号。”
他没否认。
“你在等什么?”我往前走了一步,“等钟声把你爹的灵魂叫回来?还是等你体内的东西彻底觉醒?”
萧景珩忽然笑了。
“你不明白。”他说,“这不是结束,是开始。”
话音刚落,他脚下云层翻涌,整个人慢慢升空。白衣在风中飘着,像只准备起飞的鹤。
我盯着他,手按在断剑上。
“你毁了钟。”他在半空转身,回头看我,“但你知道钟为什么能浮起来吗?”
我没答。
“因为地下的锁链断了。”他笑了笑,“接下来,你会听见真正的钟声。”
说完,他身影一淡,消失在云层里。
我站在原地没动。
阿骨打跑过来,变回人形,脸上全是汗:“昭哥,他跑了?”
“没跑。”我盯着那口碎钟,“是在躲。”
“躲什么?”
我弯腰捡起一块带符文的碎片,扔给他:“拿着,别让任何人碰。这东西沾过人血,现在还热着。”
他接过碎片,缩了缩脖子:“真邪门。”
我抬头看天。
阴云越压越低,空气变得潮湿。碎钟躺在地上,裂口朝天,像一张张开的嘴。
远处有风刮过来,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是铁锈混着腐草。
队伍里的人陆续站起来,有人还在擦鼻血,有人扶着同伴走路。伤亡不算重,但刚才那波音攻确实狠。
我让几个信得过的把伤员集中安置,其他人重新布防。钟楼废墟周围设了三层岗哨,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必须先喊口令。
做完这些,我才松了口气。
断剑在鞘里轻轻颤了一下,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我摸了摸剑柄,锈迹比之前少了些,露出底下一道暗红纹路。
弹幕安静了很久,这时候才蹦出一条:【疯批值+100!反杀成功!】
我懒得理它。
阿骨打凑过来:“昭哥,咱们接下来干啥?”
“等。”我说。
“等啥?”
“等雾起来。”
话刚说完,脚下的土地突然传来一丝震动。
很轻,就像地底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我低头看去,发现碎钟的裂缝里正缓缓渗出灰白色的气,贴着地面往四周蔓延。
阿骨打倒退一步:“这玩意儿……怎么自己冒烟?”
我没回答。
那股雾越来越浓,爬过焦土,漫过尸体,一点点盖住了战场的痕迹。
远处的围墙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我抬起手,一缕雾缠上我的手腕,冰凉得不像自然形成的湿气。
它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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