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刃，松手，好吗？”
卡芙卡微微踮起脚，贴在男人耳边轻声哄道。
隐隐有她周身的香气浮动在刃鼻尖。
未沾染言灵的嗓音惑人之意不减半分，没让卡芙卡失望，男人白皙的耳尖迅速充血。
昨晚有夜色遮蔽，她就疑心，现在亲眼看见，心满意足，心想：阿刃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刃回来的第二日，卡芙卡拉着他出门置办过年物品，可明明一年不见他人影的是她，她尚未如何动作表达不舍，从昨晚到现在出门拉着她不愿撒手的反而是“隐身”陪她大半年的刃。
晨时，她火速外出给刃购入一身方便出街的冬装：黑色针织帽加黑色羽绒服。
卡芙卡清楚，刃不怕冷，包裹得严实些，冬天才不至于引来路人的注目礼，她家阿刃更自在。
她不是不乐意两人的手时刻牵着黏在一起，但很限制购物效率。
“你来推购物车。”见刃还是不肯放手，她干脆给他派发任务，顺便狠狠心将手撤出，
于是并肩而行变成卡芙卡走在前方挑选商品，刃跟在她身后推车接好。
很快，购物车堆成小山。
结账时，卡芙卡才发现下半的商品都摆放的很规整，她朝刃勾勾嘴角，算是答谢他的小心思。
近一年，她几乎摈弃自身的购物欲，将推车塞给刃后，她彻底解放双手，见到心仪的摆饰就递到后方。
她选那些花瓶瓷盘的时候，还算收敛，刃有时间将它们理好，可后面行到食材区，意识到规划在超市的消费时间所剩不多，她把什么坚果，生鲜，蔬菜，浓汤底料，葱姜蒜一股脑丢进车……挑拣的杂而随意，刃也没了时间摆放。
杂七杂八，总之过节需要用到的应该不缺。
“先回车库吧。”
他们买的东西是真不少，卡芙卡将堆在最上方的盒子拿下来，才看见刃的脸。
下一站，是定制礼服的店。
“老先生，您看有没有合他身的成衣。”
卡芙卡含笑拉着刃来到老裁缝面前。
“小姑娘，我看你挺面生的，怎么知道我这里的。”
老裁缝眯着眼，目光在卡芙卡与刃的脸上打了个转，戴回眼镜。
面对老人疑惑的打量，刃的脸色不免柔和下来。
他记得这家店，卡芙卡散步时曾不止一次路过，店面不大，她被落地玻璃窗后展示的礼服吸引，欣赏片刻才离去。
“自然是您的手艺好，我一眼就相中了。”
她走到展示服装的人台旁，轻抚面料，说明缘由。
临近年节，卡芙卡前几回意动的礼服早已入了他人的衣橱。
老裁缝放下剪刀，目光凝在前方，走近刃：
“这是你男朋友？”
闻言，卡芙卡笑而不语，既不承认，也不摇头。
刃与她对视，见她不语，便也不应老裁缝的话。
羽绒服有些臃肿，老裁缝围着刃转一圈，倒底还是拿出直尺戳向刃去进一步精确尺寸。
“嗯，肌肉紧实……小伙子身形不错，优秀啊。”
比他店里的假人模特还完美。
老裁缝面上露出喜色，走去里间径直拿出一套成衣：
“穿着去见家长的吧，朴素的很好，花纹繁复反而不美。”
“你看这套如何？”
刃礼貌地从他手上接过，比在身前展示给卡芙卡看，只见是一套黑色西服，剪裁精巧，只左胸口处绣有两点血红色的细长花瓣点缀。
“先生好眼光。”与刃的眼眸倒是搭配。
赶早不如赶巧，卡芙卡今天来碰运气的成分更多，她确实很满意老裁缝介绍的这身，爽快买单。
当班的助手包装好将盒子交给卡芙卡，临出店门，老裁缝没忍住问出口：“你们都不试一下合不合身？”
两次八卦他们都没接话，老裁缝也不生气，目光落在刃脸上，思索着什么点点头，这眼神错不了，是一对。
“老先生，您量过后亲自挑选，定是合身的。”没成想是刃先接的话。
老裁缝一笑，摆手示意不送。
刃的主动让卡芙卡有些许惊讶。
这家店位置相对偏僻，车子还要开段路才能回到住处。
车内，卡芙卡的目光投向刃：
“方才在店里，老先生问你是不是我男友，我没承认，阿刃会生气吗？”
刃静默片刻，摇头：“不会。”
“那我说是的话，你会生气吗？”
刃竟顺着卡芙卡的话想到那场景，老先生问出问题后，她回答“是”的景象。
想象着，他自己都没注意勾起的嘴角，仍佯装平静道：
“不会。”
“唉，真让人伤心。”本身，卡芙卡问这些的目的只是打趣，刃思索的时候，她正伸手涂抹泛雾的车窗，错过那抹笑。
“卡芙卡。”
刃突然认真喊她一声。
“嗯？”她转过头看他。
“在外人眼里，你我之间是何种关系，由你定义即可。”
声音低沉沉的温柔，携着坚定。
他这句话是在告诉她，方才在店里，她想回答什么都可以，他皆不会介意。
这语气，听得卡芙卡感觉哪天她要是遇见“真爱”，预备私奔，刃能屈居第三者的位置，奉上机票祝福她。
适才，她不知如何回答老先生，着实是心中生出犹豫。
只因与刃的关系，她想说是“恋人”，总觉得不贴切，她与阿刃从来没有确认关系的步骤，昨晚的一切更似两人宣泄情绪的途径。
然而事实上，也没有比恋人更接近的去形容她与刃关系的词汇。
她犹豫那一下后，便没办法干脆的开口。
刃一下子将彼此关系定义的全部权力交给卡芙卡，打得她都有些懵。
卡芙卡拉下车内镜检查妆容，瞥见自己今日出门特地用淡色口红遮掩的唇，很好地遮盖住了其上受伤的痕迹。
昨夜……她余光去看，身侧司机啃的。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住处的地下车库，车停稳，谁都没说话，也没动，刃被她盯得耳根发烫。
卡芙卡忽然间觉得牙痒痒的，刃这副表面淡漠，悄悄羞涩的模样在她看来，莫名可口。
既然他说关系全由她定义，她做些什么，来探索再进行这层关系的定义，并不过分。
想到这里，卡芙卡觉得她若轻轻翻过，反而是浪费刃的良苦用心。
她解开安全带，纤细的手压上方向盘，变换姿势，好让动作更流畅，轻轻将吻落在刃的脸上，一路流连到刃泛红的耳梢，中间甚至故意吹出口气。
略显逼仄的空间，卡芙卡身上的香气愈发浓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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