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敬之的第一站,是金城近郊的一个小村庄。村里的王老汉家,有两个儿子都死在了这次战争中——大儿子是装甲支队的坦克兵,在攻打陈继承阵地时,被地雷掀飞,连尸骨都没找回来;小儿子是第五师的机枪手,在掩护连队进攻时,被迫击炮弹击中,当场牺牲。
当常敬之带着商铭和李三走进王家小院时,王老汉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抱着自己懵懂无知的孙子孙女,暗自垂泪。
他的妻子在院子里忙碌着喂着鸡,屋檐底下堆着没来得及剥的玉米,家里显得格外乱糟糟的。
“王老哥,我来看你了。”常敬之走上前,声音有些沙哑。他蹲下身,接过王老汉怀里撒娇的小女孩,抱在怀里亲了一口。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挂在屋里墙上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个年轻人,穿着军装,笑容灿烂,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王老汉随着手里一松抬起头,看到常敬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他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半天没说出话来。
商铭连忙从随从的手里里拿过一个箱子,递给王老汉:“王老哥,这是司令给您儿子额外补发的抚恤金,五百块大洋。他们是甘肃的英雄,随后一等功臣的匾额也会送过来。”
王老汉接过箱子,却没有打开,只是把它放在一边。他看着常敬之,哽咽着说道:“常司令,我不要钱,我就想知道,我的两个娃,死得值不值?”
常敬之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他握紧王老汉的手,只能硬着心肠说道:“王老哥,您的两个儿子,死得值!他们是为了甘肃的百姓死的,是为了咱们能吃上便宜的粮食、能过上安稳日子死的。陇海线明年就能通到天水了,以后咱们甘肃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这都是您的两个儿子用命换来的。”
王老汉听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进屋里,拿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倒上酒,递给常敬之一杯:“常司令,我知道您是个好官。这杯酒,我敬您,也敬我的两个娃。”
常敬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酒很烈,呛得他喉咙发疼,但他却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他知道,这些牺牲战士家里父母的心里很苦,自己唯一能做到的是给足荣誉和金钱。
在悲伤局促不安气氛里,常敬之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离开王家小院,常敬之又去了其他牺牲战士的家。有的家庭失去了独子,哭得撕心裂肺;有的家庭虽然贫困,却拒绝了额外的抚恤金,只希望能给孩子立一块碑;还有的家庭,把孩子的军装和勋章珍藏起来,说要留给后代,让他们记住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
在走访的过程中,常敬之看到了太多的悲伤,也看到了太多的坚强。真是年纪越大心肠越软了。
“大商”常敬之在路上对商铭说道,“回去之后,让民政厅拨一笔钱,给所有牺牲战士的家庭盖新房,解决他们的生活困难。另外,在金城建一座纪念碑,把所有牺牲战士的名字都刻在上面,让甘肃的百姓永远记住他们。”
商铭点了点头:“司令,您放心,我一定办好。”
走访的最后一站,是陇南一个叫李家庄的村子。村里的李大家,他的小儿子死在了战场上。
当常敬之走进她家时,李婶正在院子里忙活。至于他家的其他人早就因为生计在民兵训练完,进入山岭打猎去了。
她看到常敬之,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平静地说道:“常司令,您来了。坐吧,我给您倒杯水。”
常敬之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李大妈忙碌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轻声说道:“李大嫂,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您的儿子。”
李婶端着一碗水走过来,递给常敬之:“常司令,不怪您。我儿子是自愿参军的,他说,跟着您,能让我家过上好日子。他死了,这都是命,这个年月哪有不死人的,我不怪您。”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就是想问问您,以后甘肃的日子,真的会越来越好吗?”
常敬之看着李家嫂子期盼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的。陇海线通了,粮食会越来越多,物价会越来越低。咱们的装甲师会越来越强,没有人再敢欺负咱们甘肃的百姓。您儿子用命换来的好日子,很快就会来了。”
李家嫂子听完,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她站起身,走到墙角,拿起一把锄头:“常司令,您放心,我会好好活着,看着甘肃越来越好。我会经常去看看他,告诉他,他的牺牲没有白费。”
离开李家庄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常敬之坐在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些牺牲战士的家庭,是甘肃最坚实的根基。
只有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才能对得起那些牺牲的战士,才能让甘肃在这乱世中站稳脚跟。
回到司令部,常敬之立刻召集了民政厅和财政厅的官员开会。会上,他明确要求,要优先解决牺牲战士家庭的生活困难,给他们盖新房、分土地、提供就业机会。
同时,他还下令,在烈士的老家和甘肃的各大城市选址,统一修建“甘肃英雄纪念碑”,把所有牺牲战士的名字都刻在上面,让后人永远铭记他们的功绩。
会议结束后,常敬之回到书房,把自己没有处理完的军务处理完,然后回到家里,看着围着他转圈的常念,他又想到了那些破碎家庭里的小孩,心里痛的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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