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的靴底刚沾到冰面，感知里的寒意就炸成了尖刺。
不是风的冷，是杀意——像无数根浸了冰的钢针，从四面八方扎进他的神经。他瞬间矮身，战术背心的防弹插板撞在冰壁上，发出闷响。下一秒，**哒哒哒——** 自动步枪的火舌从冰宫城墙上窜出来，子弹擦着他的耳尖飞过，把旁边的冰柱打成碎末，雪沫子混着硝烟味扑进鼻腔。
“陈顾问！”白龙江的喊声响在洞道里，带着点颤。陈云不用回头也知道，那家伙肯定已经趴在洞口，狙击枪的瞄准镜正对着城墙上的雇佣兵。
头狼的无线电里传来骂声：“孤狼！你他妈瞎吗？十发子弹都打不中一个影子？”
“头狼，他的速度太邪门了！”孤狼的声音带着慌，“就跟……就跟鬼似的，明明看见他动了，扣扳机的时候已经没了！”
陈云没工夫听他们的争吵。他贴着冰面滚动，避开两发扫射的子弹，右手撑地跃起，左手已经拔出战术匕首——不是用来砍人，是用来勾住城墙的冰棱。冰棱很脆，咔嗒一声断裂，他借着这股力荡到城墙下，后背撞在冰砖上，疼得他倒抽冷气，但同时也躲开了头顶的扫射。
“砰！”
一声闷响，陈云的后颈一热——是白龙江的子弹。他偏头躲过，看见城墙上的一个雇佣兵脑袋爆开，血溅在冰墙上，像朵绽放的红梅。
“好样的！”陈云咧嘴笑，指尖抹了把脸上的冰碴，“老白，再给我留两个！”
白龙江趴在洞道口的冰缝里，战术望远镜的目镜里映着陈云的身影——像只灵活的雪豹，在冰地里窜来窜去。他的手指稳稳扣在扳机上，呼吸都放得极轻，只有狙击枪的枪管在微微颤动。
“老白，左边第三个！”陈云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
白龙江抬头，看见左边城墙的垛口后，一个雇佣兵正探出头，枪口对准陈云的后背。他轻轻调整瞄准镜，咔嗒——消声器里发出细微的嗡鸣，子弹出膛的声音比雪花落地还轻。
那个雇佣兵的脑袋突然歪了歪，眼睛睁得很大，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死的。尸体软软倒下去，砸在冰地上，溅起的血花很快被寒风冻成冰碴。
“漂亮。”陈云的声音里带着笑，“再来一个！”
白龙江没说话，只是重新调整姿势。他的后背贴着冰壁，冰碴钻进衣领，冻得他后颈发疼，但他不在乎——这是他在黑龙江打猎时养成的习惯，耐心比什么都重要。就像当年蹲在雪地里等狍子，一等就是三天，只要机会来了，一枪致命。
又过了五分钟，城墙上的雇佣兵已经少了三分之一。贪狼的喊声响在无线电里，带着哭腔：“头狼！顶不住了！他太厉害了！”
“闭嘴！”头狼的声音像淬了冰，“你要是死了，我连你尸体都找不到！”
冰宫最顶端的冰洞里，暖意裹着麝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黑袍男人半坐半靠在虎皮冰椅上，三角黑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他的手指摩挲着膝头的宝石戒指，戒指上的祖母绿在烛光下闪着幽绿的光。身边的绝美熟妇蜷在他腿上，指尖划过他的胸肌，声音甜得像浸了蜜：“主人，别生气嘛。这些凡人就像蚂蚁，踩死他们还需要弯腰吗？”
黑袍男人冷笑一声，伸手抓住熟妇的手腕，把她按在冰椅上：“蚂蚁？要是蚂蚁能咬死大象，你以为我会坐在这里？”
熟妇娇嗔一声，伸手解开他的黑袍：“那让奴家去收拾他们好不好？人家早就想试试新学的冰魔法了……”
“不用。”黑袍男人推开她，目光透过冰洞的缝隙，盯着下面的战场，“我要亲眼看着，那个叫陈云的小子，是怎么死在这些废物手里的。”
熟妇抿着嘴笑，指尖在他胸口画圈：“主人真残忍……不过，我喜欢。”
陈云已经爬上了城墙的三分之一。
他用战术匕首插进冰缝，一步步往上挪，身后的雇佣兵不断射击，子弹打在他脚边的冰上，溅起碎末。就在他快要到达垛口时，贪狼的枪口对准了他的后脑——
咻！
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打在冰墙上，溅起的冰碴扎进他的脖子，疼得他倒抽冷气。但陈云没停，反而加快了速度，左手抓住垛口的冰棱，整个人翻了上去。
“啊！”贪狼的惨叫声响起来。陈云的战术匕首已经扎进他的肩膀，用力一拧，贪狼的手臂软软垂下去，血顺着冰砖流下来，染红了他的衣角。
“你……你竟敢……”贪狼捂着肩膀，眼神里全是恐惧。
陈云没说话，只是捡起他掉在地上的突击步枪，对准旁边的雇佣兵扫射。**哒哒哒——** 子弹像雨点般飞出去，几个雇佣兵应声倒下，尸体堆在垛口，挡住了后面的火力。
“白龙江！我上去了！”陈云对着通讯器喊。
“收到！”白龙江的声音里带着笑，“我在洞口等你。”
冰洞里的黑袍男人看见陈云翻上城墙，脸色瞬间变了。
“废物！”他摔了手里的宝石戒指，戒指滚在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连个人都拦不住！”
熟妇赶紧爬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主人，我去杀了他！”
“不用。”黑袍男人站起身，从冰椅后面抽出一把冰剑——剑身是用万年玄冰铸的，泛着幽蓝的光，“我要亲自收拾他。”
他走到冰洞的边缘，望着下面的陈云：“小子，你很有种。但今天，你得死在这里。”
陈云刚解决掉最后一个雇佣兵，转身就看见黑袍男人站在冰洞边缘，冰剑指着他的胸口。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这把剑……是古格王室的“冰魄剑”！
“你是谁？”陈云握紧手里的突击步枪。
黑袍男人笑了，声音像砂纸擦过玻璃：“一个……你惹不起的人。”
他举起冰剑，剑身上的幽蓝光芒暴涨，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刺骨寒冷。陈云的战术背心瞬间结了一层冰，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龙江听见通讯器里的异响，赶紧爬上城墙。
他看见陈云正和黑袍男人对峙，冰剑的寒气把周围的冰都冻成了晶体。白龙江端起狙击枪，瞄准黑袍男人的脑袋——
“别动！”黑袍男人吼道，“否则我杀了他！”
陈云没动，只是盯着黑袍男人的眼睛：“你是古格人？”
黑袍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你怎么知道？”
“冰魄剑。”陈云指了指他手里的剑，“只有古格王室的人才有。”
黑袍男人沉默了。他低头看着冰剑，剑身上的古格文闪着微光：“你到底是谁？”
“陈云。”陈云笑了笑，“一个来找五色石头的人。”
黑袍男人的眼睛突然亮了：“五色石头？你知道在哪里？”
“知道。”陈云点头，“但我不会告诉你。”
黑袍男人笑了，笑声像夜枭的叫声：“那你就去死吧。”
他举起冰剑，就要刺下去——
砰！
白龙江的子弹打在他的手腕上，冰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黑袍男人捂着伤口，眼神里全是愤怒：“你敢坏我好事？”
“抱歉。”白龙江从藏身处走出来，“我不想让你死得太痛快。”
陈云捡起冰剑，剑身上的幽蓝光芒已经暗了下去。他望着黑袍男人：“说，五色石头在哪里？”
黑袍男人冷笑：“你以为我会告诉你？等我恢复过来，第一个杀了你。”
陈云没说话，只是把冰剑插进自己的战术背心。冰剑的寒气透过背心渗进来，冻得他后背发疼，但他不在乎——至少，他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白龙江扶着陈云走下城墙。
晨羽和阿龙已经在洞道口等着，看见他们，赶紧跑过来：“陈顾问！你没事吧？”
“没事。”陈云笑了笑，“就是冻了点。”
阿龙看着地上的雇佣兵尸体：“这些都是野狼战队的？”
“对。”陈云点头，“世界排名第一的雇佣兵，不过是一群废物。”
晨羽好奇地问：“那冰宫顶端的人是谁？”
“古格人。”陈云摸着怀里的冰魄剑，“而且，他知道五色石头在哪里。”
阿龙皱起眉：“那我们要不要……”
“不用。”陈云打断他，“他暂时不会动我们。他要找五色石头，我们需要他的线索。”
众人沉默了。他们望着冰宫的方向，那里的寒气还在弥漫，像层看不见的雾。
陈云摸了摸怀里的秦半两，金坠子的温度还在。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但只要找到五色石头，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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