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公寓里，压抑的等待终于被打破。赫克托回复了，内容简洁却意味深长：
“样品验证中。客户对‘定金’表示满意。附赠一条信息：小心‘清洁工’。他们已入境，目标可能与你们的重合。”
伊万将这条信息展示给艾拉看，脸色凝重。“‘清洁工’……这通常指的是处理‘麻烦’的专业灭口团队。看来，赫克托的客户不仅对‘普罗米修斯’感兴趣，自身的情报能力也相当惊人。这既是警告，也是展示肌肉。”
“他在逼我们进一步合作。”艾拉轻声道。
“是相互利用。”伊万纠正道，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回复赫克托：“感谢。期待正式合作。”他没有提供更多信息，维持着一种谨慎的开放态度。现在，比的是谁更沉得住气。
与此同时，伊万开始利用赫克托提供的有限线索，反向追踪“清洁工”的信息。他潜入深网，访问一些需要特定权限或付出加密货币才能进入的数据库和论坛。在某个充斥着军火贩子、情报掮客和黑客的隐秘角落，他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讨论：
“听说‘公司’动用了‘幽灵协议’？”
“哪个分部？”
“欧洲。目标好像是从‘军团’叛逃的几个硬茬子。”
“啧，那帮家伙可不好对付。‘公司’这是下血本了啊……”
“‘幽灵协议’……那是什么？”艾拉看着伊万屏幕上滚动的加密字符，感到一阵寒意。
“一个代号，”伊万的声音低沉，“指的是一种高度机密、几乎不留痕迹的清除行动。执行者据说是一支完全匿名的、装备着实验性武器的特种小队。他们不属于任何公开的军事或情报单位，直接对‘公司’——很可能就是‘普罗米修斯’内部的某个安全部门——负责。”
他调出一些模糊的、经过高度处理的图片，那是从一些偶然拍到又很快被删除的网络流言中复原的。图片上是一些穿着黑色作战服、装备着流线型、不同于现役任何制式装备的士兵，他们的头盔没有任何视窗，只有一片光滑的暗色面板。
“萨菲拉预感的‘更冰冷的东西’，可能就是他们。”伊万指着图片，“赫克托的警告是真的。我们，还有吴枫他们，面临的威胁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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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边境的密林中，莱利终于部分破解了那台加密通讯器。
“指令是……‘捕获或清除目标吴，回收所有异常物品’。”莱利念出屏幕上的字，脸色难看，“‘异常物品’？是指那些蓝石头吗？”
吴枫点头，眼神锐利：“看来，‘普罗米修斯’对‘摇篮’相关的物品并非一无所知，甚至极为重视。” 这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财团的触角可能比他想象的伸得更深，甚至可能与“摇篮”的某些势力有牵连。
“还有一条被动的信号追踪……妈的，我们被锁定了！”莱利突然惊呼，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快速接近的红点，“是无人机！高空长航时侦察型！”
“分散！找掩护！”吴枫低吼。
三人瞬间向三个不同方向扑出，各自寻找大树或岩石掩体。
几乎就在同时，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微弱激光束从夜空中射下，精准地打在莱利刚才所在的位置，将地面烧出一个小坑，散发出焦糊味。
“是激光指示器！他们在为什么东西引导目标！”莱利在通讯器里喊道。
吴枫抬头，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黑影在高空无声盘旋。“萨菲拉，能干扰它吗？”
萨菲拉闭目凝神，双手虚按地面。周围的植物似乎微微颤动，一层无形的能量波动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这是一种对精密电子设备的天然干扰力场，源于她与自然能量的深层联结。
高空中的无人机信号显示瞬间出现剧烈波动，激光指示器也变得不稳定。
“干扰有效，但持续不了太久！”萨菲拉急促地说。
就在这时，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两辆加装了装甲和重机枪的越野车粗暴地撞开林木，冲了过来！车顶的机枪喷吐出火舌，子弹如同暴雨般倾泻在吴枫三人藏身的区域，打得木屑纷飞，碎石四溅！
“是‘屠夫’的人！这个叛徒！”莱利怒吼着，凭借掩体用G36c进行精准还击，子弹打在越野车的装甲上迸射出火星。
吴枫在弹雨中冷静地移动，如同林间的幽灵。他利用树木和地形，快速接近其中一辆越野车。在机枪手更换弹链的瞬间，他猛地从车侧跃出，手中夺自“鬣狗”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机枪手的脖颈，同时另一只手抓住炽热的枪管，猛地一拉，将沉重的机枪连同射手一起拽下了车！
车内的驾驶员惊恐地试图倒车，吴枫已经如同狸猫般翻入车内，手肘重重击在对方太阳穴上，驾驶员瞬间昏死。
他控制住这辆越野车，调转车头，用车载的重机枪对准了另一辆车！
“莱利！配合我！”
莱利心领神会，集中火力射击另一辆车的轮胎和引擎部位。在密集的火力压制下，那辆车的行动受阻。吴枫操控的重机枪发出了怒吼！穿甲弹链如同死神的鞭子，狠狠抽打在另一辆越野车的侧面装甲上，很快撕开了一个口子，车内传来惨叫声，车辆失控撞在了一棵大树上，燃起火焰。
然而，战斗并未结束。就在他们刚刚解决掉地面威胁的刹那，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蜂鸣般的破空声传来！
“趴下！”吴枫厉声警告。
三枚约手臂长短、带着螺旋尾翼的微型导弹，以惊人的速度穿过树冠，分别射向三人！它们显然是由高空那架无人机在被完全干扰前发射的！
莱利和萨菲拉凭借本能向侧后方扑倒。吴枫则猛地一打方向盘，驾驶越野车进行规避！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在林中响起，火光冲天！莱利和萨菲拉虽然避开了直接命中，但被爆炸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耳鸣不止，受了些震荡伤。
吴枫驾驶的越野车则被一枚导弹直接命中侧面，整辆车被炸得翻滚出去，燃起熊熊大火！
“吴！”莱利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燃烧的车骸中，一个身影猛地撞开车门，滚了出来。是吴枫！他浑身沾满烟尘和血迹，作战服多处破损，但眼神依旧冰冷如刀，动作迅捷地寻找新的掩体。
他看了一眼燃烧的车辆残骸，又望向高空。那架无人机在发射完导弹后，似乎也因为萨菲拉的持续干扰和可能存在的射界问题，开始提升高度远离。
“我们得立刻离开这里！”吴枫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清洁工’很快会抵达现场。”
莱利扶起有些踉跄的萨菲拉，三人迅速汇合，顾不上检查伤势，再次潜入更深的黑暗林海之中。
身后，是燃烧的车辆和逐渐逼近的、更为致命的威胁。数据世界的暗流与森林中的血火，在这一夜彻底交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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