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院里，刚到门口就看见门神站那儿。
虽然他的脸色很平静，但何雨柱能感觉到他很紧张，就故意停在那打量他。
这门神今儿见到他就像没看见一样，就算对上了眼神也不理他。
算盘精今个指定是有事儿，但他自己不说，何雨柱也没有往日那么多好奇心，看了一会没意思，就自顾自往中院去。
因为厂里晚上没招待，所以他算是早退，反正后厨也没人敢管他这个。
在这院里他下班算是最早的，那些在厂里上班的人还没回来。
中院里，贾张氏在这么冷的天还搬张凳子坐在门外纳鞋底。
院里只有几个跑来跑去的孩子。
这老寡妇不是这么勤快的人吧，这么冷的天，她会在外面看孩子？
还没等他发出疑问，贾张氏一眼看见他，赶紧撂下了手上的鞋底，紧走几步，把他堵在了穿堂那里。
“傻柱啊，今来了几个公安，冲到后院就把老太太给抓走了。
“看见你一大爷二大爷下班没有啊？门口那个算盘精，什么事他都不管啊，这不得赶紧找人去问问啊。”
何雨柱听她这么一说。
呦呵，分局这是动手了啊。
聋子这个一碰就死的年纪，若是其他罪名，无论街道还是公安都得麻爪。
唯有敌特，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要死，都会先抓起来再说。
那么还有个易中海嘞，抓起来没有？
想到这里，他马上明白了张所长到厂里，原本不是找他的。
因为张所长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新的消息了，他们指定是奔着易中海去的，只是被保卫科的拦住了。
可能是为了保密，也可能是为了不节外生枝，就让保卫科把他给喊了出去，做了个样子。
那么他们会不会等易中海下班，出了厂门口再实施抓捕嘞。
他就想跑到厂门口去亲眼看一看。
但是贾张氏见他半天不做声，扯住他的袖子使劲拉。
“你都下班了，你一大爷和二大爷怎么还没回来呢？
“要不你赶紧去迎一迎，告诉他们院里出大事了。”
何雨柱才没那么好心呢，不过见到贾张氏这么紧张，就开口嘲讽她。
“哟，贾张氏啊，你平常见到那老聋子，像老鼠见猫一样，她被抓走了，你不该开心吗？这么紧张干什么呢？
“难不成……”
贾张氏被他嘲讽倒没生气，只是听到他拖长声调的这句，难不成……
贾张氏吓得跳起来去捂他的嘴。
“呸呸呸，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何雨柱本来的心思只是见到院里的禽兽们不高兴，他自己就高兴了，这么说不过是过过嘴瘾，拿贾张氏寻开心而已。
只是见她吓成这样子，一想到她见到老聋子，确实是像老鼠见猫一样。
按说他们贾家，跟后院的老聋子没什么来往啊，她为什么那么怕嘞？
现在见到聋子被抓了又这么紧张，难不成这里面真的有事？
何雨柱暗自琢磨了好一阵。
把这个情况报给张所长，让他好好审一审？
那如果真的有事，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贾张氏给抓走了，那秦寡妇不是自由了？
没人压着秦寡妇，那她不是开心的飞起？
那她开心了，不就轮到自己不开心了？
这事难办了啊。
想了想，他决定不动声色，就当没看见。
如果真有事，老聋子把她招出来了，那就是她的命。
如果老聋子没把她当回事儿，让她躲过去了，那就是秦寡妇的命。
反正怎样都不亏，那就当没看见。
就顺口敷衍她。
“行行行，我帮你去迎一迎。
“诶，我看把他们迎回来了，他们有没有那本事把聋子给捞出来。”
贾张氏可能真的是有事，听他这么说，也没跟他争吵，只是赶紧把他往外推。
何雨柱溜达着穿过前院，又到了门口。
从背后看着门神，却发现他的裤腿抖得厉害，仔细一看，还真的是在抖。
“今个院里的人都他妈不正常。老聋子被抓的后遗症这么严重啊。”
反正他们不正常，何雨柱就高兴，在后面啪的一声，拍了一下门神的肩膀。
可就这么轻轻一拍，差点把门神拍门外去。
门神那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只是强装镇定的站着，一受外力就软了。
吓得他赶紧伸手把门神给捞了回来。
好容易把他扶着靠门框摆好，
可手一松，他就往地下出溜。
赶紧又给提溜起来，一松手，他又出溜。
连着提溜了三四把，只差把他镶进门框，他才站稳了。
“嘿，我说阎算盘，你今个的表现，可是有大问题哦，你看是你自己招呢，还是我给你弄派出所去？”
问完了话，才发现阎埠贵的眼里没有焦点，就是一种很茫然的眼神。
你和他对视，他没反应。
你问他话，他也不理你。
就连刚才哐哐把他往门框里面镶，他好像也一点感觉没有。
何雨柱就跟着他一起茫然了。
这算盘精今个究竟是怎么了？
遇到这种事情就很无措，他左右张望，想找个人过来问一问，或者帮帮忙。
突然就发现，巷子口附近多了几个面孔很陌生的汉子。
再仔细一看，有一个蹲在墙根儿抽烟。
还有的两三个在那附近踱步，更远处好像还有，反正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主要是因为他对这片实在太熟了，这几个人又全是生面孔。
生面孔扎堆出现，还都无所事事地，光在这巷子口徘徊，就很不正常。
再看了看门神，门神仍然是一脸的严肃，双眼不聚焦，镶在门框上一动不动。
这绝对有事，他就慢慢的往院里退，想去院里找人。
还没穿过前院，脑子就反应过来了。
门口那几个人可能是公安。
于是他又转头出去，也掏了根烟拿在手上，蹲到墙角抽烟那人旁边。
刚准备试探说借个火。
就感觉几道目光盯住了自己，特别是面前这位，那目光锐利的像要扎穿他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平常人。
于是他也放弃了装什么借火。
直接就对这人说：“我是张所长~的人。”
那人的目光立刻又锐了三分，他赶紧解释。
“是我把这事报告给张所长的，刚才张所长去厂里找我了，但是他们被保卫处拦在了门外。
“是不是？因为易中海……”
这人盯着他，缓缓地开口。
“从现在开始，你得保持在我视线里，不要有任何大动作，否则被他们误会，掏枪把你打死了，你可别怨我。”
何雨柱听他说的这么严肃，知道周围在踱步的那三个生面孔，肯定是他们的人。
如果他们误会自己要攻击面前这人，说不定真的会掏枪打死自己。
吓得他背后冷汗都流了下来，一动也不敢动，连说话时嘴皮子的动作都放慢了。
“如果你们是在这蹲易中海，那么你们的人能不能散开一点？
“他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对这一片熟得很，突然一堆生面孔在这扎堆，我都看出不对了。
“如果他真的是特务，只会比我更警惕。”
这人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眼珠子往四边扫了两圈，想了想，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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