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战事的奏报,以八百里加急的最高规格,狠狠砸进了帝都洛阳。
消息,炸了。
整个洛阳城都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沸腾之中。
“听说了吗?镇北将军刘景,在雁门关外,一战打残了鲜卑!”
“何止是打残!是打得鲜卑人跪地求饶!新的鲜卑王素利,已经派使者向我大汉称臣纳贡了!”
“我的天!困扰我大汉百年的边患,就这么解决了?”
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无数百姓奔走相告。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一种久违的、发自肺腑的骄傲与自豪。
“在世卫霍!这刘景将军,简直就是卫青霍去病在世啊!”
不知是谁先喊出了这个称呼,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
“在世卫霍!”
“大汉万年!镇北将军威武!”
欢呼声汇聚成巨大的声浪,在洛阳城的上空久久回荡。
……
金碧辉煌的德阳殿内。
气氛却与殿外的欢腾截然不同,充满了诡异的安静与压抑。
汉灵帝刘宏,死死地攥着那份来自并州的战报,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反复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看得清清楚楚。
俘虏万五,斩首无数。
鲜卑内乱,新王臣服。
一战而定北疆!
“哈哈……哈哈哈哈!”
压抑的寂静被一阵狂放的大笑声打破。
刘宏猛地从龙椅上站起,将战报高高举起,状若疯魔。
“好!好一个刘景!好一个朕的皇侄!”
“不愧是我刘氏的麒麟儿!宗室之傲!”
他激动得满脸通红,在御阶上来回踱步,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多少年了?
鲜卑就像一根扎在喉咙里的毒刺,年年劫掠,岁岁入寇,让他寝食难安。
现在,这根毒刺被刘景一举拔除了!
这功绩,足以光耀史册!
殿下,大将军何进挺着他那屠夫出身的雄壮身躯,脸上笑开了花。
刘景是他举荐的!
刘景功劳越大,他这个举荐人的脸面就越有光!
另一边,中常侍张让也捻着兰花指,尖细的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当初在西园卖官,是他一手促成的。
如今刘景一飞冲天,他也跟着水涨船高,在陛下面前又多了一份天大的功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刘景的欣赏与肯定。
这个年轻人,现在是他们双方都必须拉拢的重要政治盟友!
“陛下圣明,知人善任!”
何进与张让几乎异口同声地出列,大拍龙屁。
灵帝心情大好,大手一挥。
“赏!大将军举荐有功,赏黄金千两!张常侍慧眼识珠,同样赏黄金千两!”
“谢陛下隆恩!”
两人大喜过望,叩首谢恩。
然而,就在这君臣同乐的和谐气氛中,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了起来。
“陛下。”
太傅袁隗,颤巍巍地从百官之首出列。
他面容清凉,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
可他一开口,那股子酸腐与阴冷的气息,就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袁隗慢条斯理地躬身行礼,用一种忧国忧民的腔调说道:
“一战而定鲜卑,此等战功,闻所未闻。”
“老臣并非质疑镇北将军的勇武,只是……”
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扫过何进与张让,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讥讽。
“恐是边将夸大其词,为求封赏罢了。”
“况且,刘景年少,骤居高位,手握数万大军,已是国朝柱石。”
“若再加封赏,位极人臣,恐非国家之福啊!”
话音一落,满朝哗然。
好一招釜底抽薪!
他明着是为国担忧,暗地里却是在质疑军功的真实性,同时煽动皇帝对功臣的猜忌!
“附议!”
“臣等附议!”
一时间,以袁氏为首的士族官员们,纷纷站了出来。
他们的话术出奇地一致。
先是肯定刘景有功,但功劳可能没那么大。
然后又强调刘景太年轻,地位太高,再赏下去就要威胁皇权了。
其目的,昭然若揭。
就是要打压刘景,阻止这个不属于他们士族集团的政治新星,继续扩张势力!
“放屁!”
一声粗鲁的怒骂,炸响在金殿之上。
大将军何进气得满脸涨红,指着袁隗的鼻子就骂。
“袁隗老儿!你安敢在此胡言乱语!”
“军报之上,州府、郡守、联名画押,更有鲜卑使者称臣纳贡的人证在此,岂容你空口白牙地污蔑!”
何进是真的怒了。
否定刘景的功劳,不就是在打他何进的脸吗?
“莫非在袁太傅眼中,我大汉将士在边关流的血,还比不上你几句风凉话?”
袁隗被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依旧强撑着。
“大将军此言差矣,老夫只是就事论事,为江山社稷着想。”
“你……”
何进气得就要上前理论。
就在这时,一个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比何进的怒骂更加刺耳。
“哟,袁太傅真是好一个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张让扭着腰,皮笑肉不笑地走了出来。
他斜睨着袁隗,阴阳怪气地说道:
“咱家就想问问,镇北将军在并州浴血奋战的时候,你们这些心怀社稷的大人们,在洛阳做了什么?”
“是在自家府里高谈阔论,指点江山?”
“还是在算计着,怎么给自家的门生故吏,再谋个好差事?”
这番话,又毒又狠,直接把袁氏集团的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袁隗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张让,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你这阉竖!安敢构陷朝廷命官!”
“构陷?”
张让尖声冷笑。
“咱家说的哪句不是实话?你们这些士族,嘴上都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看到别人立了功,就眼红,就嫉妒,就要跳出来踩上一脚!”
“无耻之尤!”
“嫉贤妒能!”
金殿之上,上演了无比诡异的一幕。
代表着外戚势力的大将军何进,与代表着宦官势力的中常侍张让,竟然为了刘景,联起手来,共同对抗盘根错节的袁氏士族集团。
三方势力,吵作一团,整个朝堂乱得像个菜市场。
“够了!”
龙椅上,汉灵帝被吵得头疼欲裂,猛地一拍龙案。
“都给朕闭嘴!”
他受够了这些党同伐异的破事。
他不想管什么士族、外戚、宦官的争斗。
他只知道,刘景是他的皇侄,是他刘家的血脉。
关键是刘家的血脉,他用着放心!
刘景给他解决了天大的麻烦,让他扬眉吐气!
这就够了!
灵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下方众人,最后定格在袁隗身上。
“功必赏,过必罚!这是我大汉立国以来的规矩,也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朕的皇侄为国征战,九死一生,换来北疆安宁。如此天大的功劳,岂能因为你们几句猜忌,就轻易抹杀?”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
“传朕旨意!”
汉灵帝深吸一口气,朗声宣布:
“宣镇北将军、元乡侯刘景,即刻返回京师!”
“朕,要当面封赏!”
“朕要让天下人都看看,为我大汉流血牺牲的功臣,会得到何等荣耀的奖赏!”
一言既出,尘埃落定。
袁隗等人脸色惨白,颓然退下。
何进与张让则是满脸喜色,躬身领命。
一道加盖了玉玺的圣旨,被天使捧着,火速送出洛阳,朝着遥远的并州雁门郡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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