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二人向老人家告辞,又仔细检查了装扮,小心地随着行人,进了襄阳城。
依白玉堂的心思,他自然是要找家客栈,好好的洗漱一番,然后再叫一桌子菜,先填饱肚子再说。
但依着展昭的想法,襄阳城不比别处,最好小心为上。
于是,白玉堂便忍住了,二人找了个偏僻的茅草屋住下,躲了起来。
“若我说,咱们的功夫,这里的人都不在话下,不如晚上咱们先去襄阳王府探个底,瞧瞧是个什么情形,总好过咱们现在两个睁眼瞎,虽进了城,但什么都不清楚呀。”
白玉堂劝他。
“你是不是想数数,那里有多少高手,然后再琢磨着,要让我如何去打散他们吧?”
“哎,展兄怎么这样想我,”白玉堂见自己的私心被戳穿了,“小弟怎能这样欺负兄长,就算有什么,也得是我先上呀。”
仗着他们武功高强,接连几个晚上夜探襄阳王府,竟也没有被人察觉。
两人逐渐放心,架不住白玉堂一再抗议,展昭也终于答应他,乔装搬到客栈住两日。
“总要梳洗一番,再吃些东西,吃饱了,才好去打架呀。”白玉堂忍不住抱怨,“十几天了,就没有好好吃过东西,不是野菜,就是菜粥,再不就是兔子和鸡。再这么下去,也不用打了,我不吃饭,没有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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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架不住他一再的磨,只得找了一间离王府远一些的酒楼,二人找了个僻静的阁儿坐了。
白玉堂忙不迭地点了他惯常爱吃的几样菜,只是襄阳没有新鲜果子,活鱼做得也不好,他便有些愀然不乐。
“咱们瞧过的那座九层高塔,透着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哪个王爷府里会有这东西?”
白玉堂压低声音对展昭说。
在襄阳城里,他们就远远瞧见了这座塔,起初,他们还以为是哪座寺庙里的佛塔,没想到,竟然建在襄阳王府中。
“我猜,定是被他用来藏东西的。”
展昭同样小声回答他。
白玉堂熟悉五行奇门之法,他很快发现,这座高塔是用奇门循甲术设计而成,塔外围是一座木城,上面有几十处垛口,垛口上布满尖刀,周围全是机关。
白玉堂在木城附近转了几圈,没有贸然闯入,展昭又凭借轻功向四处巡视一番,见四周都有人布防巡逻,防守得甚是严密。
二人初探襄阳王府后,回到藏身的地方,细细盘算了,都认为襄阳王的名册就在那高塔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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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严加防范,也定是猜到了白玉堂会杀过来,所以才派了这么多高手在府里,定是想将他拿住。
他们没敢在客栈多作停留,勉强住了两日,便又撤回茅草屋去了。
过了一日,展昭在城中采购吃食时,留意向百姓打听,才知道,原来襄阳王府内的高塔名为冲霄楼,里面机关无数,是襄阳王用来收藏宝物之用。
“藏宝?哼,那是哄小孩的话。我看,这是给咱们俩预备的吧。”白玉堂一语道破。
他算了算时间,自从二人进城,才过去了四天,距离信阳军和荆门军赶到,还有十几天,但不知那时襄阳王会不会还在城里。
二人又等了两日,这一晚趁着月黑风高,又一次夜探襄阳王府。
这一次,他们冒险翻过木城,来到冲霄楼门前。却见冲霄楼共有八门,正应着八卦乾坤之数。
每扇大门又由八扇小门构成,总共六十四卦。
排列顺序是按照“乾震坤艮,离兑坎巺”设置,走错一扇,就会触发机关。
二人绕塔走了几圈,白玉堂向展昭悄声道,“走坎门”。
说着,他由坎门进入,果然安全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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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塔底,只觉眼前似有无数微光闪烁,定睛看时,才发现原来冲霄楼内密密麻麻布着上百条细钢丝,而每一根钢丝之上,又满是钢刀利刃,星星点点,约有上万支。
白玉堂瞧了不觉咂舌,心想,“若是人掉下去,定是连尸骸都没有了,果真是厉害。”
他们瞧冲霄楼上每一层都置有铜铃和机关,若不小心触动机关,说不得,便会掉跌入这网阵中,万箭齐发,死无葬身之地。
白玉堂向怀里摸出如意绦来,他轻轻将如意绦抛上去,用手理定绒绳,稍稍用力拽了拽。见无事,便将如意绦一抖,再轻轻收回手中。
一连几次,皆是如此,他这才放了心。
对展昭示意无事,便想要上楼。
展昭一旁拦住了他,打手势示意楼上似乎有人埋伏,二人便又从坎门悄悄溜了出去。
回到藏身之处,白玉堂道,“我用如意绦试过,上面似乎没有什么机关,想来是骗人的。若真有,定也难不住我。说来说去,也只有铜网阵瞧着甚是厉害,展兄不必担心。下次再去,冲霄楼必破。”
展昭劝他道,“唯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只要襄阳王还在城中,我们只需再等三五日,然后引得他注意,不使他跑脱了这里,一直拖到信阳军和荆门军来支援便是。”
白玉堂听了,只觉得展昭过于小心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便只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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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临近团圆节,从京城传来消息,有人要借鬼樊楼的水道投毒,并刺杀官家,要掀起京城大乱。
起初,二人听到传闻,还不以为意。
不想,团圆节才过了一日,便传来官家遇刺的消息。
展昭听到消息,不免担心青舒,她还留在京里,虽然住在白府,但身边却没有人照顾,他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算计她。
白玉堂劝他赶回去看一看,因怕他担心,白玉堂道,“我向展兄保证,你不回来,我不会擅自行动。我会在城里躲起来,我们要么一起破阵,或者一起离开。绝不食言。”
展昭见他赌咒发誓,说得极认真,便匆匆赶回京去了。
白玉堂没骗他,展昭走后,他果然寻了个偏僻地方躲起来了。
但有一日,他在街上采买果子时,听百姓议论说:
“听说襄阳王最得力的将军回来了!”
“仿佛将军在汴京便是襄阳王的左右手,厉害得很,许多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可不是么,我听说,这位将军替王爷解决了不少人,是他身边的第一高手。”
白玉堂听明白了,百姓议论的是南宫。
他想起兄长,想起大杂院那么多条人命,终于还是没按捺住,独自上了冲霄楼。
不出意外,他中了埋伏,被襄阳王当场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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