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心认定鱼人有是撞邪了,而且隐隐担心她也会被牵扯其中,因为那团黑色东西是从她屋子里出去的。
鱼人有离开后就再也没见他回来。
女人几乎一晚上没睡,时不时凑到门镜前看看对面。
对面的房门大敞四开,黑魆魆的,像是一张大口,阴森恐怖。
又觉得自己房间里也有异常,尤其是桌上的那些假发,说不准什么时候又令她出现幻象。
“今天听见动静,刚开始我以为是鱼人有回来了,所以才透过门镜偷偷看的。”女人解释了一句。
乔如意回想了一下,问,“你说鱼人有离开时房门大敞四开,但我们刚刚看到的是房门虚掩,房门是你关的?”
女人点点头,跟着又忙解释,“我没动他的东西啊,我连屋子都没进,就是帮他把房门关了一下。”
见四人看着她,她补上了句,“我是挺害怕,他明显是中邪了,万一他屋子里有什么呢?我跟他可是住对门。”
女人给出的信息大抵就是这些,至于鱼人有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女人表示说一切正常,没发现他跟什么奇怪的人接触,也没见他有什么异常行为。
末了,女人小心翼翼地问行临,“大师,邪祟会不会也盯上我了?我会不会死?我该怎么办呢?”
似乎怕行临不帮忙,又补上了句,“刚刚是你说的,只要我说了昨晚的事,我就不会有事。”
行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女人的脸色显得不自然了,“虽然不是原话吧,但意思差不多。”
行临掏出手机,“记个电话。”
女人见状,忙说了自己的手机号。行临输入后回拨了一下,听见手机那头打通然后挂掉。
“存好我的手机号,有任何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就打给我,尤其是一旦看见鱼人有的身影,更要第一时间打给我。”
女人连连点头。
见他们要走,女人又一把拉住了行临,“那个大师,你不给我留个什么东西吗?”
行临不解,“留什么?”
“类似符纸一类的。”女人显得很紧张,“万一邪祟来了也能镇住它们!”
行临说得干脆,“那些东西不怕符纸,画了也是白画。”
女人的脸一下白了,“那怎么办?我不想死,我还有孩子要养……”
“如果你是实话实说,没有隐瞒的话就不会有危险。”行临说,“据你的描述,那些东西是冲着鱼人有去的,对你不会构成威胁。”
女人连连点头,跟捣蒜似的,“我句句属实。”
行临微微点头,“所以只要发现鱼人有的迹象,或者知道任何跟他有关的事都要通知我,为了你自身的安危着想。”
“好,我知道了!”女人一脸凝重地说。
乔如意看着一本正经在胡说八道的行临,心说,果然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啊。
女人能提供的信息就是这样,之后他们等到了门卫的人,门卫认识鱼人有,说他挺爽朗的人,为人豪气,平时作息也挺规律,没见他有什么不良嗜好,也不带些乱七八糟的人回家。
“不是个昼伏夜出的人。”保安强调,“但是昨晚上挺奇怪的,他出门了,还在大半夜。”
保安恰巧看见了鱼人有离开小白楼。
当时他瞌睡得不行,就想着到行军床上眯一会儿,正要起身呢,就见鱼人有从单元门里走出来。
保安一下就不困了,这么晚了,所有公交车什么的都停了,这是打算去哪?
“我就出来了啊,问他去哪,这么晚了出去干啥。”保安说话的时候搓着手,显得有些紧张。“但是他没搭理我,脚步都没停。”
“他当时是什么状态?有没有一些奇怪的举动?”乔如意问。
保安一点头,“他是挺奇怪的!当时他走路的时候很僵硬,就是那种腿不打弯似的,两眼睛直勾勾的。”
“除了他,还看见什么人了吗?”陶姜问。
保安摇头,“就他一个,没有别人。”
当时保安虽说不瞌睡了,但也没觉得害怕或是什么,就以为鱼人有是有事,见叫他也不应,保安也就没再继续喊,转头回了警卫室。
可屁股刚坐下,他就在想,这个时间了,外面又是黑灯瞎火的,没公交,也没别的车子,他能往哪走?
越想越不对劲,保安赶忙冲出了警卫室,朝着大门外跑去。
可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他不见了!”保安说。
小白楼是独立、独栋的小区,小区里没什么绿化,警卫室紧挨着大门口,出了大门口就是一条狭长的车道。
不能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吧,那也是挺没烟火气的,除了早晨会在车道尽头有老农扛着菜篓子摆摊买菜外,不管是去超市还是市场都要坐公交车。
后半夜,虽说小道两旁有路灯,可灯光不明,被黑暗吞得七七八八了。
等保安相跑到大门口,放眼一瞧,哪还有鱼人有的身影了?
“当时我是有点傻眼了,但想着是不是有什么车马上把他接走了呢?反正我不大相信鬼啊神啊的。”
保安说到这儿重重一叹气,“但我这一上午没事就想昨晚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有小汽车的话,我应该能听见动静啊,再说了,大门口那条道前后都能看到头,不带打弯,车子跑得再快我也能瞧见呀!”
“现在想想,他就是走出大门口之后突然没了!”保安又是好一番强调,“我回保安室都不到半分钟就追出去了。”
那么短的时间,不管是鱼人有坐车还是走路,都不可能不见得那么快。
末了,保安心惊胆战地说,“我现在就是后悔啊,昨天大半夜的我就该扯住他,现在咋整?万一出事了咋办?”
-
鱼人有到底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
那位保安问的问题行临他们四个回答不上来,但能肯定一点。
“带走鱼人有的东西,旁人看不见。”
回到小院,行临给了一个结论,“所以鱼人有当时一定是看见了祭灵。”
一去一回的,进小院都擦黑了。
掉了雨点,四人的晚餐由院子挪回了屋中。叫了外卖,老西安菜,但乔如意和陶姜没什么胃口,动了几筷子后就开始寻思鱼人有的事。
行临和沈确该吃吃、该喝喝,并没有因为鱼人有不见了的事委屈自己。
陶姜斜眼看着他俩,又看了乔如意一眼。
这一眼意思挺明显:心怎么这么大啊?
乔如意觉得他俩也不是心大。
陶姜按捺不住开口问,“咱们真就这么干等着?不再做点什么?”
沈确夹了一筷子米皮,“能做的我们都做了,目前只能等着。”
陶姜心里像是着了火,“万一错过寻找的最佳时机了呢?”
沈确刚想开口,行临淡声,“被祭灵带走不存在有没有最佳时机,带走了就是带走了,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不动制动,等着祭灵的下一步行动。”
乔如意心里难受,因为行临每次提祭灵,她知道都是在说姜承安,谁让目前他们只知道姜承安是祭灵呢。
沈确突然抬头问她,“如意,你不是也看见姜承安了吗?他有没有提到有关鱼人有的事?”
乔如意怔愣片刻,“没有。”
“就一点线索都没有?”沈确追问。
行临停下筷子,“她如果知道不会不说。”
语气稍显严肃。
陶姜在旁边听着,忍了想怼沈确的欲望。沈确听出行临口吻里有明显的袒护意味,本想再说点什么,一抬眼就撞上陶姜不悦的眼神,生生转了口风——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万一如意忘了呢。”
“人命关天的事,我不会忘。”乔如意开口,看不出不悦,更像是强调。
沈确其实想说,那毕竟是你未婚夫,找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出现了,你还能保持冷静吗?
但这句话是打死不能说了。
一时间,晚餐的气氛变得凝重又尴尬,只有窗外的雨噼里啪啦。
雨大了。
就显得房里更安静了。
周别打来了视频电话,算是令氛围有了波动。但听说了他们的“收获”后又连连叹气,问行临,“那你们就一直在西安守株待兔吗?”
行临,“目前是这样。”
周别也听说了祭灵的事,倍感奇怪,“那怎么会有黑沙呢?”
“祭灵多少跟游光有关,所以有黑沙也不奇怪,只是黑沙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行临说了句。
充其量就是起到烘托气氛的作用。
周别愁眉苦脸,看向如意,“姜承安到底想做什么呀?”
又把问题甩给了乔如意。
“周别。”行临开口,嗓音微沉,“你那边也时刻留意着动静,有任何异常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周别点头,还没等说“好”字呢,行临就直接按断了视频通话。
手机画面瞬间定格在周别嘴巴张开没等说话的模样上,显得滑稽。
乔如意看了一眼行临,她知道他有意打断周别的,想了想,看了看陶姜,视线一移落在沈确脸上。
“姜承安虽说是我未婚夫不假,但他当时什么情况什么状态我都不会瞒着你们,鱼人有喊我一声师父,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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