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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人与魔的本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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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鸟听闻那诺尼道出的消息,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形猛地一颤,竟僵立当场。他本能地转向身旁最信赖的石胜、樊铁生与张问,眼中交织着惊骇与一丝卑微的祈求,仿佛渴望从他们那里得到否定的答案。然而,三人回避的目光与沉重的沉默,像冰冷的铁锤,彻底击碎了他最后的侥幸。

一股巨大的空茫感瞬间席卷了他,心头仿佛被硬生生剜去一块,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母亲不是狐妖,竟是幽界的天行王?这个他曾在无数个夜晚暗自期盼、能洗刷污名的“更好”的出身,此刻却化作了一个更沉重、更残酷的真相——她不仅是王,原本是幽界未来率军入侵人间的统帅。

若在以往,经历这般事情,他定会彻底崩溃,一蹶不振。但此刻,经历了母亲是狐妖的打击,又受三十娘、清韵代的守护、裴玄素和裴婉君兄妹的开解、白先生的点拨以及谷叔叔的引导,他已不再是那个轻易被击垮的少年。他没有被这骇人的真相压垮脊梁,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那惊涛骇浪在胸中冲撞,却奇异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这平静之下,是更深的艰难。他不再颓废,却陷入了更庞大的迷惘:一边是赋予他生命、却与人界为敌的血亲;一边是养育他、他立誓守护的人间烟火。他该如何?该站在哪一边?空空如也的心间,回荡着无声的诘问。

他是不敢去想那即将对垒的场面,还是不愿去想母亲究竟是怎样的存在?连他自己也分不清了。他只是站在命运的漩涡中心,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路,注定只能独自穿越这无边的黑暗。

“好你个盛青鸟!” 田掌门几乎是尖叫着跳了出来,声音因极度的愤怒和激动而破音,“假仁假义,说什么要人间与幽界和平共处!原来……原来你自己的母亲,便是将来入侵我人间的急先锋、主力军!你之前所有言辞,皆是欺世盗名之谎言!”

白奇也立刻声嘶力竭地附和,试图煽动所有人的情绪:“诸位道友!大家都听清楚了!此子便是他日率领魔族大军,屠戮我人间同胞的元凶祸首之一!我等今日若放虎归山,他日必成心腹大患!绝不能放过他!”

来高天捂着高高肿起的脸颊,原本也想上前厉声指责,但目光触及张问那冰冷如刀、隐含杀气的眼神,顿时气焰全消,悻悻地缩了回去,只敢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青鸟。

颖王与李德裕脸上满是惊疑不定,显然这突如其来的信息完全打乱了他们的判断。左少卿一行人亦是面色凝重,手不自觉按上了兵刃。

玄微子面色铁青,上前一步,目光如两道冰锥死死锁住青鸟,声音因压抑着巨大的怒火与失望而微微颤抖:“盛青鸟!你……你当真是幽界天行王之子?你母亲……当真是将来要踏平人间的魔族统帅?”

这一问,如同巨石砸入深潭,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什么?他真是魔族之后?!”

“我早就觉得此子来历不明,一身修为诡异得很!”

“魔族之人 ,潜入我玄门大会,必然是要破坏我等联盟,其心可诛!”

几位原本就对青鸟心存疑虑的掌门立刻厉声附和,指责与质疑如潮水般涌来。先前曾力挺青鸟的上官云、冷澈兮与裴神符等人,此刻亦是面面相觑,眼中尽是难以置信的茫然与无措。他们想要开口,却发现所有辩词在如此骇人的真相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片混乱中,韩问道强自镇定,转向身旁的渊空大师,低声求证:“渊空大师,那原女可是在十八年前,便已战死于昆仑山了?”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低眉敛目,沉痛地点了点头:“阿弥陀佛,韩掌门所记无错。昆仑山一战,原女娘子确于彼时陨落。”

此时,一直沉默的惠定大师缓缓抬起眼,他的目光深邃如古井,声音沉浑而悲悯,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因果轮回,报应不爽。诸位可曾细思?那立志入侵人间、带来战火之魔,其宏愿未竟,自身却终亡于斯。求不得,放不下,执着于征伐,反被征伐所湮灭——此乃无常之法,亦是我佛最深刻的警示。魔非生于外,实生于心;执念不除,人间便是无间地狱。”

这番话如同一记暮鼓晨钟,敲在每个人心头,让喧嚣的场面暂时沉寂下来,引人深思。

一直静立于渊空大师身后的净悟,此刻终于难以抑制胸中翻涌的愤懑。他迈步上前,立于师父身侧,合十沉声道:

“阿弥陀佛!诸位掌门口口声声斥责魔族之后,可曾记得——十八年前,长安城妖氛蔽天,是原女娘子与杨宝藏将军、以及我师父联手追击作乱的牛虎二妖。妖孽一路北窜至灵州,彼时南怀乔叛军勾结外敌,欲献城卖国,将灵州山河易帜!千钧一发之际,是原女娘子出谋划策,才守住灵州城门,未使大唐疆土遭外敌践踏!”

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渐扬:“当时诸位身在何处?而如今,不少掌门手中所持的门中传承法器,仍是当年经原女娘子以阴阳鼎淬炼,威能大增——诸位门派受其恩惠时默不作声,如今却对恩人之子步步紧逼?”

净悟深吸一气,声如金石:“小僧修为浅薄,却也不屑与这般忘恩负义、伪作清高之人为伍!”

言毕,他低眉合目,轻诵佛号,似在祈求佛祖宽恕这片刻的妄言与嗔怒。

净悟一语既出,满场皆寂。众修士神色各异,有赧然,有震动,亦有愈加深沉的猜疑。一片复杂的寂静中,渊空大师并未看向激愤的弟子,也未看向咄咄逼人的众人,那深邃的目光仿佛已穿越了十八载的光阴,落在那段烽烟弥漫的往事之上。

他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抚平喧嚣的沉静力量,缓缓开口:

“净悟,你见恩义,是慈悲心;诸位道友见魔族,是警惕心。皆是心念动处,映照因果。然佛法广大,不着恩仇相。原女施主昔日之行,是善是孽,于她而言,亦如露如电,皆是她必经的因果路途。”

大师稍作停顿,字句愈发空灵玄奥,回荡在每个人心头:

“昔日灵州城下,她布下的虽是退敌之策,守的亦是人族之城,然其起心动念之处,是缘于一段放不下的尘缘,一份斩不断的牵挂。此念是善根,亦是枷锁。她由此一念,种下与人间的一段善因,得了十八载后诸位道友手中法器这一善果;却也因魔族之命、征伐之念,卷入昆仑杀劫,终至身陨道消。这便是因果不虚,缘起性空。”

“阿弥陀佛。”渊空大师最终长诵一声佛号,悲悯之情溢于言表,“众生皆在因果中跋涉,原女施主亦不例外。她非圣贤,亦非纯恶,只是一个于重重因果业力中,挣扎沉浮的众生之一。诸位今日执着于其血脉出身,与当日他人执着于其魔族身份而忽视其灵州善举,岂非是陷入了同一‘我执’之障?观人观事,若能超越善恶名相,或能更近诸法实相一丝。”

此言一出,如春风化雨,虽未直接评判是非,却将一场关于出身善恶的争执,悄然引向了更为深邃的因果与心性之辨。

瑶光真人缓步而出,声如清泉流响,将众人注意力引回当下:

“渊空大师以佛法观因果,如月映千江,透彻澄明。然我道家之道,贵在‘观其复命,归其根’。草木岁岁枯荣,不究其去岁之叶从何而来,但看今朝生发之机。”

她目光扫过青鸟与众人,继续道:

“青鸟身世如一片过往之叶,纵有万般因果,已落尘埃。若魔气侵扰人间、苍生必遭灾祸,此方是横亘于眼前、亟待破之困局。若执着于辨叶之来处,而忽视为整片森林除虫治病之要务,岂非舍本逐末?”

“大道泛兮,周行不殆。天地不仁,亦无不仁。魔族也好,人族也罢,若愿共守此世安宁,便是我道同行之人。当下之局,需聚四方之力,而非因旧日标签,自断臂膀。”

言罢,她向渊空大师与青鸟各施一道礼,姿态超然:

“故贫道愚见:不妨暂置出身之辩,共商应对眼前困厄之策。唯有凝心着眼于当下,方是真正通向和平之‘大道’。”

田掌门闻言,面上阴晴不定,忽地冷笑一声,扬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拉回:

“瑶光真人与渊空大师所言确实不假,过往恩义、玄门和气,皆是我辈当惜之物。然而——”他话音陡然一转,目光如刀锋般刮过青鸟,“此子终究是幽界天行王血脉,体内流着魔族统帅之血!今日他立于此处,可他日谁能保证,他不会率领幽界龙骑踏破人间?届时,我等今日之仁,便是明日屠戮苍生之刃!”

白奇亦适时踏前一步,巨斧顿地,声若洪钟:

“田掌门所言极是!非是我等不愿容人,而是苍生性命赌不起一个‘或许’!敢问大师、真人,又如何判定此子心性善恶?莫非真要天下人押上性命,去赌他一句承诺不成?”

此言一出,如冷水入沸油,瞬间点爆了本就惶惑不安的人群。

“没错!魔族狡诈,岂能轻信!”

“他若真心向善,为何此前隐瞒身份?定是包藏祸心!”

“绝不能放虎归山!今日若不除他,来日必成大患!”

一时间,群情再度激愤,无数道充满怀疑、恐惧与仇恨的目光,如实质般钉在青鸟身上,刚刚稍有缓和的局面,顷刻间山雨欲来。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于青鸟身上,那目光中虽有残留的疑惑与诧异,但更多的,是如同火山般即将喷发的愤怒与被背叛的痛苦。

此刻,在许多人眼中,身旁那几位真正的幽界强敌仿佛已不再重要,所有的怒火与恐惧,都倾泻到了这身份扑朔迷离、立场瞬间逆转的青鸟身上。

镜渊王、沐灵儿一行则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人间的“内讧”大戏,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气氛紧张压抑到了极点,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引向青鸟,几乎一触即发之际——

一道模糊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广场之上,轻盈地落在了沐灵儿的身旁。

来者是一名女子,身姿曼妙,脸上却戴着一面极其诡异的面具——面具的左半部分是夸张上扬的嘴角,勾勒出欢愉的笑脸;右半部分则是下垂的嘴角与泪滴,呈现出悲伤的哭泣状。这半笑半哭的面具,为她平添了几分神秘与莫测。

她的突然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也让这原本就复杂无比的局势,再添变数。

广场上原本因愤怒和猜忌而起的喧嚣,在这面具女子突兀降临的瞬间,为之一静。

左少卿目光锐利,在看清那诡异面具的刹那,不禁脱口低呼:“幽界涂山公主!”

这一声虽轻,却如同寒风吹过湖面,让许多原本被田掌门、白奇煽动得蠢蠢欲动的人,心头猛地一凛,脚步下意识地钉在了原地。

而一边的田掌门和白奇仍在高声叫嚷:“诸位道友,还等什么?速速拿下这魔族世子!” “除恶务尽,绝不能让他走脱!”

然而,任凭他们喊得声嘶力竭,响应者却寥寥无几。众人方才已见识过虚允恭、赵黎平等人的手段,深知这些幽界来客实力之恐怖,远超想象,谁也不愿第一个上前,成为那被杀鸡儆猴的倒霉鬼。

加之此刻又来了一个看似更加神秘莫测的涂山公主,广场上的气氛反而在一种诡异的僵持中,变得更加安静,一种名为“恐惧”的寒意,压过了短暂的“愤怒”。

沐灵儿抬眼看向来人,嘴角当即撇成一道冷弧,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我当是谁这么神出鬼没,闹了半天,原来是涂山国这位爱藏头露尾的公主大驾光临啊。”

她身旁的沐维桢却截然不同 —— 看清来人身形的瞬间,他原本平淡的眼神骤然亮了起来,像是淬了星子,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语气也软了几分:“公主驾临,沐维桢未能远迎,还望恕罪。”

沐灵儿听得堂兄对涂山公主这般低声下气,当即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脸色更沉。她再度看向涂山公主,眼底的不屑几乎要溢出来,连带着看沐维桢的眼神都多了几分不耐。

面对沐灵儿的挑衅,涂山公主只隔着面具淡淡扫了她一眼,没接半个字,只从喉咙里轻哼一声,径直将这份讥讽挡了回去。随即她转眸看向沐维桢,语气缓和了些许,声音清浅:“原来维桢阿兄也在此处,不必多礼,随意些便好。”

说罢,她转而看向那诺尼、镜渊王等人,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种独特的清冷质感,话语内容却似褒实贬: “那诺尼大师,尔等当真是……不放过一丝一毫在太初帝面前立功的机会啊。这人间玄门设此大会,目的便是为了商讨如何对抗我幽界。你们倒好,急不可耐地送上门来,还附赠如此……详尽的内情,可真是‘有心’了!”

那诺尼脸上古井无波,仿佛没听出她话中的讽刺,沉声反问:“公主殿下亲自驾临此地,难道不也是……‘有心’而来?”

沐灵儿听得那诺尼反讽涂山公主,脸上顿时露出一抹附和般的讥诮笑容,显然乐见其成。

一旁的赵黎平和镜渊王,面对这位涂山公主,似乎颇为忌惮,不敢多言,只是微微躬身,向她行了一礼。

沐灵儿见涂山公主方才对自己爱搭不理,此刻又与那诺尼言语交锋,完全无视了自己,心中怒火更炽,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质问道: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你今日来此,莫非……也是为他而来?”她说着,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了被围在中央的青鸟。

广场之上,一众玄门修士听着这几名幽界来客的对话,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他们此刻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些看似同属幽界的强者,内部远非铁板一块,言语间的讥锋、矛盾与不和几乎溢于言表。一时间,攻守易位,方才还气势汹汹要拿下青鸟的玄门众人,此刻反倒成了屏息凝神的旁观者,冷眼看着对方内部的暗流涌动。

涂山公主却似未闻沐灵儿的话语,只转头看向她,唇边漾开一抹浅淡温软的笑意,眸中还带着几分纵容的无奈。沐灵儿见她这副全然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气得脸颊微红,狠狠跺了跺脚,裙裾随动作轻扬,连鬓边的流苏都因这股气劲晃出几分急躁的弧度。

只听得那被称为涂山公主的女子,面对那诺尼的反问,只是冷冷一哼,声音透过那半笑半哭的面具传来,带着一丝洞悉一切的寒意: “那诺尼大师,何必转移话题?听闻你与地横王素来交好,看来,对天行王麾下那三十万终焉龙骑……很是‘在意’啊。”

她话语微顿,目光转向场中面色凝重的青鸟,语气变得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盛青鸟,虽说是天行王原女的独子,血脉无疑。但!太初帝陛下是否最终会将天行王位授予他,还是未知之数!即便他能侥幸继承王位,经历了权力更迭,那三十万终焉龙骑,还能不能继续如臂使指地由新任天行王驱策,更是未知之数!”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凌厉的指向性,如同利剑般刺向那诺尼等人: “而你等,却如此迫不及待,在此地急急抛出这等消息,刻意渲染终焉龙骑的威胁,行此拙劣的离间之计,无非是想借刀杀人,激化人间玄门与盛青鸟之间的矛盾,最好能引得这群被你们吓破了胆的玄门修士,替你们代劳,除了这未来的潜在对手!”

她面具下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最终化作一声极致的嘲讽: “这般借力打力、一石二鸟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响啊!真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涂山公主这番抽丝剥茧的分析,如同在浑浊的水中投入明矾,瞬间让许多被愤怒和恐惧冲昏头脑的玄门修士清醒了几分,看向那诺尼、镜渊王等人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和恍然。

赵黎平上前一步,对着涂山公主拱手道,语气看似恭敬,言辞却尖锐: “公主所言,请恕赵某愚钝,甚为不解。地横王乃是天行王的堂兄长,此为不争之事实。如今天行王已然嫁人并离世,她麾下那三十万终焉龙骑乃国之重器,岂能无人统御,任其荒废?地横王以兄长身份,接管龙骑军,于情于理,皆是名正言顺,何来‘在意’之说?”

一旁的沐维桢嘴角微微一扬,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随即沉下语气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笃定:“赵世子这话,怕是说差了。公主当年受天行王嘱托,代管龙骑军至今已有十余载,这些年里,太初帝陛下对此从未有过半句不满,反倒是地横王与诸位,这些年对龙骑军的归属,似乎一直颇有怨言吧?”

赵黎平闻言,手腕轻旋,折扇 “唰” 地一声应声张开,扇面上墨绘的美人图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他抬眸看向沐维桢,嘴角勾起一抹倨傲的弧度,声音里带着几分理直气壮:“沐兄这话不假,当年天行王确实将龙骑军托付给涂山公主代管。可自那之后,天行王便在幽界销声匿迹,再未露面主持过军务。”

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轻捻扇骨,折扇在掌心缓缓摇动,带起几缕清风,语气愈发笃定:“如今情况已然不同 —— 我等既已查明,天行王早已殒命人间,那这代管之约,自然该就此作罢。龙骑军乃幽界精锐,总不能一直由一位‘代管者’执掌。”

他抬眼看向涂山公主,目光又落回沐维桢,折扇 “啪” 地一声合起,动作干脆利落,语气笃定: “放眼诸位亲王,论资历、论修为、论统兵之能,唯有地横王殿下足以担此重任,统领龙骑军再合适不过!” 仿佛这定论已是板上钉钉,容不得半分置喙。

随着赵黎平与沐维桢的对话在广场上散开,原本一头雾水的玄门众人渐渐品出了滋味 —— 幽界内部并非铁板一块,既有镜渊王主张的 “合作”,也有地横王一派争夺兵权的明争暗斗,这与青鸟此前所说 “幽界并非全员敌视人间” 的话语,竟完全对得上。

人群中渐渐起了骚动,不少玄门之人或低眉思索,或与身旁人交换眼神,随即纷纷将目光投向青鸟。那眼神里少了先前的质疑与排斥,多了几分探究与恍然 —— 原来他此前所言并非空穴来风,幽界的乱象,此刻正活生生摆在眼前。

渊空大师双手合十,目光落在青鸟身上时,眼底多了几分了然的温和,微微颔首,显然已全然认可青鸟此前的判断。司徒掌门与瑶光真人,两人眼中都带着 “果然如此” 的神色,看向青鸟的目光里添了几分赞许 —— 若非他提前点破幽界内部的分歧,众人此刻怕是还被蒙在鼓里。裴神符捻着长须,眉头舒展,看向青鸟的眼神中满是认可,显然已将他视作能洞察局势的可塑之才。

然而,田掌门与白奇则依旧紧绷着脸,双手攥得指节发白,看向青鸟的目光里仍带着几分警惕与排斥 —— 即便幽界内斗属实,他们也不愿轻易放下对 “狐妖之子” 的成见。

韩问道眉头紧锁,眼神复杂地扫过青鸟,虽未像田、白二人那般直白敌视,却也难掩疑虑。惠定大师闭目捻珠,再睁眼时看向青鸟的目光依旧平静,却无半分赞同,显然仍对他与幽界有所牵扯的过往心存芥蒂。

颖王与李德裕并肩而立,两人都没有立刻表态。颖王指尖轻叩腰间玉佩,目光在青鸟与幽界众人之间来回游走,眼底满是深沉的思索,似在权衡合作的利弊;李德裕则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边,看向青鸟的眼神复杂难辨,仿佛在揣测他知晓幽界内情的更深层原因,藏着不为人知的考量。

上官云与冷澈兮站在人群一侧,两人脸上都没什么明显情绪,却都在默默思索。上官云轻捋袖袍,目光落在争执的幽界众人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明悟 —— 原来幽界也如人间一般,有权势纷争,并非传说中那般铁板一块。

冷澈兮则紧抿着唇,想起张天童身上杂乱的法力路数,再结合眼前幽界的内斗,愈发觉得此事牵扯甚广,看向青鸟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审慎的探究。

而此时,涂山公主哈哈哈笑了几声。目光先扫过赵黎平师徒,再转向镜渊王,最后落在广场上所有注视着她的玄门之人身上,声音清冽却带着千钧分量:“赵世子,镜渊王,还有在场诸位 —— 天行王生前曾与我言,龙骑军之所以能成为幽界精锐、战力卓绝,根源从不在兵力强盛,而在它守护的是幽界千万百姓。百姓的信任与安稳,才是龙骑军真正的力量之源。”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每个字都掷地有声:“所以,龙骑军效忠的,从来不该是某一个亲王、某一个派系,更不该是争权夺利的工具。它该效忠的,是由万千百姓组成的幽界,是让百姓能安居乐业的家国。这一点,从始至终都不该变。”

话音落时,她忽然从鼻腔里轻哼一声,目光锐利地盯住赵黎平,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至于龙骑军的统帅,其职责本就是布置作战、守护家国,只要有足够的指挥能力,能担起这份责任,谁来当都可。但这个人,必须与龙骑军的初心一致 —— 以百姓为重,以家国为先,而非借着统帅之位,帮某个人、某个组织打压异己,满足一己私欲!”

这番话出口,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无论是幽界众人还是玄门之士,都被涂山公主直白的表态震住 —— 她既没偏向镜渊王的 “合作”,也没附和地横王的 “夺权”,反倒将矛头指向了 “借军争权” 的乱象,字字句句都扣着 “百姓” 与 “家国”,让赵黎平一时竟无从反驳。

那诺尼轻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的驳斥:“涂山公主这番话,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天行王已逝,谁能为你作证?这般花言巧语,哄骗三岁孩童或许可行,想让我等信服,简直是痴心妄想!”

他眼神锐利地盯住涂山公主,话语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分明是不愿交出龙骑军的统帅权,才搬出‘百姓’‘家国’的名头装腔作势,以为凭几句大义凛然的空话,就能如愿保住兵权?真是可笑至极,痴人说梦!”

话音陡然一转,那诺尼话锋变得愈发尖锐,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刻意放大了声音:“反倒是公主您,本就可疑,令堂更是太初帝的堂妹,已然尊贵无比。可近来早有传闻,涂山国王自恃国力强盛,早已不愿再依附太初帝,一心想脱离掌控!”

他向前逼近半步,语气带着十足的挑衅:“公主这般插手统御龙骑军事务,只怕……不单单是帮助天行王代为统帅龙骑军这般简单吧?”

涂山公主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睫羽,瞳仁里翻涌的猩红转瞬被她死死压下,她正要开口反驳那诺尼的污蔑,玄门人群中却先传来一声沉稳的佛号。

渊空大师缓步走出。他目光扫过广场,最终落在涂山公主身上,语气平和却掷地有声:“阿弥陀佛。那诺尼施主此言差矣。佛曰‘众生平等,渡人先渡己’,涂山公主所言‘军护百姓,而非私器’,恰是佛家‘以众生为念’的真谛。”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清晰:“龙骑军若为一人一派而战,是为‘执念’;若为千万百姓而战,方是‘大义’。公主守得住这份初心,便是守得住幽界的根基,何来‘装腔作势’之说?贫僧以为,公主此举,合天道,顺民心。”

渊空大师话音刚落,另一侧的裴神符便抚着长须上前,道袍袖口扫过地面的碎石。他看向涂山公主的目光带着几分赞许,开口便是道家箴言:“道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非是天地无情,而是以众生为本,不偏私、不护短。公主说‘军效忠家国,而非亲王’,正是应了这‘大道为公’的道理。”

他抬眼看向那诺尼,语气多了几分锐利:“龙骑军的‘权’,从来不是谁的私产,而是守护百姓的‘责’。公主守的不是兵权,是这份‘权责’,这便是‘顺势而为’。反观某些人,以流言构陷,以私利揣度,倒落了‘逆势而动’的下乘。”

两人话音落下,广场瞬间陷入一片喧闹。玄门弟子们交头接耳,原本看向幽界众人的警惕目光,此刻多了几分动摇。谁也没料到,两位人间玄门德高望重的长者,竟会公开为幽界涂山公主发声,直接驳斥了那诺尼的污蔑。那诺尼站在原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显然没料到局面会突然反转。

沐灵儿竟然也在一旁帮腔,她打量着涂山公主,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轻蔑与疑惑的神情:“天行王之事,说到底,乃是太初帝陛下家事。我等外人,能在旁略尽绵力,辅助一二,已是蒙受陛下赏识,岂敢有非分之想?”

青鸟在一旁听得心中震动,原来涂山公主竟是自己母亲的侄女,自己的堂表姐。他心念电转,知道此刻绝非探究这层亲戚关系的时候。

然而,他还未想好如何开口,身旁的樊铁生却已按捺不住,声若洪钟,朗声道: “尔等休要在此妄议龙骑军归属!” 他虎目圆睁,扫过赵黎平与那诺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龙骑军虽助太初帝平定幽界诸国,立下赫赫战功,但其创立之初,天行王便曾对我等麾下将士明言:她之所以要终结幽界千年战乱,统一诸国,为的便是让幽界万民免受战火荼毒,让各族得以休养生息!避免无谓的战争,方是减少伤亡、护佑苍生的最大功德!”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沉凝: “涂山公主所言不假,天行王曾向我等言明,龙骑军之忠诚,在于守护幽界之和平与秩序,而非效忠于某一人!它属于整个幽界,绝非任何王侯将相可以随意觊觎的私产!”

樊铁生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语,不仅驳斥了赵黎平与那诺尼的论调,更是在众人面前,再次阐明了天行王及其麾下力量可能秉持的立场,让原本被“三十万龙骑”和“入侵先锋”等消息震慑的玄门众人,心中又生出了新的波澜与思量。

赵黎平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忍的轻蔑冷笑,先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再开口时,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碴,满是讥讽:“好话谁不会说?仁义道德挂在嘴边,谁又做不到?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辩!”

他猛地将折扇往掌心一拍,声音陡然拔高,刻意让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天行王当年统一幽界诸国,靠的是什么?是你口中‘守护百姓’的龙骑军!短短十年间,死在龙骑军刀锋下的亡魂,何止百万?凤颭原一战更是可笑 —— 她领着二十万龙骑,把四国八十万联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连河水都被染红了三个月!”

说到此处,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不屑:“如今倒好,当年沾了百万亡魂鲜血的龙骑军,竟被你美化成‘为家国、为百姓’的正义之师;当年靠杀伐统一幽界的天行王,反倒成了‘力求和平’的君子?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是什么?”

他上前一步,目光锐利地盯住涂山公主,语气带着十足的嘲讽:“一边说着‘效忠百姓’,一边用龙骑军的刀沾染百姓的血;一边喊着‘守护家国’,一边靠屠戮他国来‘统一’家国 —— 这般自相矛盾的鬼话,你自己信吗?还想拿来骗别人,简直荒诞到了极点!”

涂山公主的指尖紧拽着襦裙,指节因用力都泛起了白,连呼吸都漏了半拍。方才强压下的怒火没再掩饰,尽数凝在眼底,可那怒火里没掺半分慌乱,反倒淬着几分冷厉的清明。

她先是垂眸沉默了瞬,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像是在消化赵黎平的诘问。再抬眼时,目光已直直撞向赵黎平,没有回避,没有辩解的急切,只带着一种剖开真相的坦然。

“凤颭原一战,八十万联军压境,前锋已破三城,城破之处,百姓或被屠、或为奴 —— 这些,赵世子是忘了,还是故意不提?”

她的声音比先前沉了些,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没有拔高音量,却盖过了广场上残存的喧闹,“龙骑军挥刀,斩的是烧杀掳掠的敌寇;血染河水,护的是身后数以百万手无寸铁的幽界百姓。这‘杀’,是为了让更多人能活着,不是为了杀伐而杀伐。”

说罢,她往前踏出一步,语气里添了几分诘问的锐利:“若按世子所言,见敌来犯,龙骑军该放下刀,任由百姓被屠戮才是‘正义’?那这‘正义’,未免太可笑,也太残忍。”

一旁的石胜闻言,毫不退缩地上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赵黎平,声音沉稳而有力:“赵世子倒是会拣着话说!凤颭原战前,四国联军在苍明城屠了三万百姓,老弱妇孺没留一个 —— 你怎么不提?”

他上前一步,每句话都像重锤砸在广场上:“世子只说龙骑军染血,却不提那些血是为了挡住屠城的刀;你只骂天行王杀伐,却忘了若没有这份杀伐,幽界早成了联军的猎场,而我等连站在这跟你争论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他眼神陡然锐利,直戳赵黎平的私心:“世子不是在质疑龙骑军的正义,是怕龙骑军守着‘护百姓’的初心,断了某人不轨之人借军夺权的路!拿亡魂当争权的垫脚石,才是最该被唾骂的!世子,这话可有假?”

赵黎平脸上的轻蔑冷笑瞬间僵住,像是被人迎面泼了盆冰水,嘴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神却先慌了半分,下意识往后缩了半步。他张了张嘴想反驳,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没立刻发出声音,方才淬着冰碴的语气荡然无存,只剩下几分虚浮的急促。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他手指着石胜,声音比之前尖细了些,却没了底气,“苍明城…… 那是联军的事,与龙骑军后来的杀伐无关!”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眼神不自觉飘向一旁,不敢再直视石胜的目光。

见有人开始小声议论,他又急忙拔高声音,试图找回气势:“再说了,借军夺权?我何时…… 我只是为幽界安危着想!你别血口喷人!”

可这话越说越虚,先前的伶牙俐齿全没了踪影,连 “为幽界安危” 的借口都显得苍白 —— 毕竟石胜刚戳破他 “拿亡魂当垫脚石” 的私心,此刻再提 “安危”,反倒像在自扇耳光。

他攥紧折扇,指节泛白,却想不出更有力的反驳,只能反复念叨着 “强词夺理”“血口喷人”,声音一次比一次低,最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脸颊涨得通红,僵在原地,活像个被戳穿谎言还嘴硬的孩童。广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质疑与嘲讽,他头垂得更低,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赵黎平的嘴唇还在哆嗦,语无伦次的辩解卡在喉咙里,连半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石胜却没给他人缓神的机会,一声洪亮如钟的话语直接将他的窘迫彻底打断:“龙骑军致使百万人伤亡?确有其事,我等从不否认!”

他霍然转身,玄色衣袍随着动作划出冷硬的弧度,目光扫过广场上的幽界众人与玄门修士,声音透过风传遍全场每个角落:“可诸位可知,数百年前的幽界,多国并立、相互攻伐的乱局,已足足持续了数千余年!那数千年里,各国混战不休,今日你屠我一城,明日我烧你一寨,累计的军民死伤何止两千余万?那时的幽界,才是真正的民不聊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话音刚落,他刻意停顿片刻,等广场上的哗然声稍歇,才抛出更令人震惊的真相,语气里添了几分沉凝:“更遑论人间地皇年间,那场被传得沸沸扬扬的‘幽界入侵’—— 诸位怕是被骗了!那根本不是幽界正规大军的入侵!不过是当年天行王转战诸国、清扫顽敌时,一些被打散的溃兵游勇,再加上那些不甘心亡国的诸国贵族,像丧家之犬般逃窜到人间,才搅出的一场混乱!”

“不错!” 一直沉默的镜渊王突然开口,语气先承了石胜半分,随即话锋一转,沉痛里藏着几分刻意的强调,“可诸位别忘了,即便是幽界打散的残兵败将、乌合之众,当年也让人间耗尽全力,付出了难以计数的伤亡,才勉强将其驱逐!”

他目光缓缓扫过玄门人群,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那些人本是天行王统一战争里,不值一提的边角料 —— 可就是这些‘边角料’,都能让人间陷入苦战。诸位不妨想想,当年能将他们打得溃逃的幽界战力,又该是何等模样?”

赵黎平折扇一收,先前的窘迫全然不见,语气诚恳得近乎刻意:“听两位一说,我倒越发敬佩天行王的悲悯胸怀!” 他顿了顿,话里的 “夸” 渐渐露了锋芒,“您想啊,天行王手握龙骑军,当年若真想赶尽杀绝,幽界诸国哪还有抵抗的余地?可她偏偏克制,只诛首恶、不扰百姓 —— 这份‘手下留情’,前提是龙骑军有‘随意碾压’的底气啊!”

他重新打开折扇,轻摇两下,目光扫过玄门修士:“说白了,不是天行王不能,是她不愿。可这份‘不愿’,得有足够强的力量撑着,才敢说出口,您说对吗?”

那诺尼立刻跟上,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赵世子说得极是。天行王之心向和平,实乃幽界之幸 —— 可这份和平,从不是求来的。” 他向前半步,刻意放大了声音,确保每个玄门修士都能听清,“是凤颭原一战,二十万龙骑破八十万联军,杀得对方再无胆一战;是横扫诸国时,龙骑军兵锋所指,无人敢挡 —— 有这样的战力在,幽界才能安享太平。”

他话里藏话,尾音拖得极长:“毕竟啊,只有让所有人都清楚‘打不过’,和平才有根基。”

镜渊王适时接话,声音带着追忆的怅然,却句句是实打实的战力展示:“诸位是没见过当年的盛况。天行王手持神兵,座下龙骑列阵而出,甲胄映着日光,连风都带着肃杀气。” 他刻意放慢语速,勾勒出具体的战场景象,“凤颭原那一战,龙骑军半日破敌,联营数十里被踏平;后来扫平最后一个诸侯国时,龙骑军只列阵城外,对方见了军容,当天就开城投降 —— 这就是龙骑军的威慑力。”

他看向玄门人群,眼神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如今天行王虽不在了,但三十万终焉龙骑的建制还在,当年的战力,可半分没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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