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英台按照恒月提的计策,借口烧香拜佛,以报父母恩情。
日子一拖便是二十天,眼看迎亲只剩两天,马文才按捺不住,想当面质问祝英台为何戏耍自己。
……
“咕噜咕噜。”
马车内,王清之掀开帘子望向街道,轻声道:“明天,就是化蝶之日了。”
她神色沉重,决定去寺庙祭拜菩萨。
一刻钟后,静安慈内。
王清之身着白粉色衣裳,衬得气色稍好,头上簪着粉色海棠绢花与金钗,由桑酒扶着跪下。
“咳咳咳。”
她轻咳几声,拜完后,小尼姑递来三根香。王清之接过,那小尼姑不过二八年纪,望着她时眼睛一亮。
小尼姑心想眼前人藏不住惊艳,似清冷雪莲又如同云中皎月。
“多谢小师傅。”王清之颔首。
“施主有礼。”小尼姑脸颊微红。
上完香,王清之上了马车离开。
……
刚走不久,马文才也到了寺庙——这里本是马太守捐资修建的。
“公子,祝英台没来。”马统禀报。
“没来?”马文才眸色一沉,碍于寺庙清净,强压下火气,依着规矩去拜观音。
另一边,马车内,王清之的帷帽轻轻抖动,她伸手去摸帕子,却摸了个空:“不见了?”
“回静安慈。”她吩咐道。
“是,小姐。”桑酒应着。
……
一刻钟后,马车返回寺庙,王清之却觉此处异常安静,竟空无一人。
她踏入寺门,桑酒紧随其后,两人穿过空荡的庭院,走进大堂——香炉里青烟寥寥,空旷的堂内,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他!”王清之暗自嘀咕。
王清之猛地顿住脚步,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袖角,丝绸料子被捏出几道褶皱。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马文才,心口莫名一紧,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想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
原来马文才并未离开,正等着帕子的主人。
……
一刻钟前,马文才起身时踉跄了一下,瞥见蒲团下的白色帕子,拾起一看,上面绣着兰草,不由皱眉:“王清之?那小子病好了?”
“难道他还在杭州?”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更多的是探究。
一旁的小尼姑正备着香,他将帕子收好,上完香后问道:“方才来的人,长什么样子?”
“那位小姐气质超凡,不似世间人。”小尼姑回忆道。
“你说什么?!”马文才声音陡然拔高。
“公子,此地不宜喧哗。”马统连忙提醒。
马文才紧盯着小尼姑,对方吓得缩了缩脖子。
“今天有多少人来过?”他追问。
“就两位施主。”
马文才突然想起尘封的鬼怪记忆。
马文才看向马统:“上次让你查的事,是真是假?”
“奴才问过了,都说没有。”
马文才挑眉望向天空,阴云密布,不见阳光。
“我倒要看看,她是人是鬼。”
“公子,要去追吗?”马统问。
“她会回来的。”马文才握紧了帕子,“贴身之物,不会留在外人手上。”
此刻,四目相对,大堂内只剩彼此的呼吸声。
马文才瞥见她腰间挂着的白玉环,头上罩着帷帽,扬了扬手里的帕子:“小姐,又见面了。可是在找这个?”
桑酒正要上前去拿,马文才却反手将帕子收回。
“公子想如何?”王清之的声音隔着帷帽传来,带着几分清冷。
“小姐的东西,自然该小姐亲自来取才合适。”马文才目光紧锁着帷帽,不肯移开。
“小姐……”桑酒有些担忧。
“无妨。”王清之安抚道。
[黑猫系统:任务进度98%。]
王清之缓缓走上前,在几步外站定。
马文才却又逼近一步,一股清冷的幽香漫过来。
“王小姐,给。”他双手将帕子呈上——果然猜得没错,她是王家人。
王清之一怔,伸手接过帕子,转身便走。
人离开视线。
马文才脸色骤沉,冷声喝道:“既然是阴鬼,就不该来阳间晃荡,更不该害人!”
“公子,我们……”马统迟疑道。
“我倒要看看,这鬼在众人面前现身,还能不能藏得住。走。”马文才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是,公子。”
……
王清之上了马车,心头仍惴惴不安:“看来是我催得太急,居然能碰见,祝英台只能用这个借口拖延了……”
话音未落,马匹突然失控,猛地向前窜去。
“小姐,坐稳了!”
桑酒急喊,奋力扯着缰绳,“吁——!”
马儿却完全不听使唤,直冲向河边。
王清之掀开车帘看着前方的路。
桑酒猛地调转马头,试图避开,暗中的马文才看着失控的马车,冷笑:“鬼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公子,要撞到人了!”马统惊呼。
马车转向时,竟朝着路边一个举着糖葫芦的小孩冲去。
马儿彻底疯了,桑酒根本拉不住。
“桑酒,救人!”王清之喊道。
“小姐!”桑酒急得眼眶发红——小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快!”王清之语气坚决。
桑酒咬咬牙,猛地跳下车,一把抱住小孩,连退数步躲开。
马车上,只剩下王清之一人。
“这鬼的身法倒是不错。”马文才远远看着,语气讥讽。
王清之死死拉住缰绳,试图让马减速。
“哒哒哒!”
马蹄声急促如鼓,马车摇摇晃晃,朝着前方的石墩撞去。
金钗碰撞作响,王清之纤细的手指死死拽住缰绳。
桑酒在后面追赶,大喊:“闪开!”
她看向路边摊子的板凳借力,想跳上马车,马儿却被摊上的香料呛得猛地转向,直冲进人群。
“纵马了!”
“快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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