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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墨麒麟地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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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一时间都热烈的讨论着韩云霄和聂海天夺宝之事,很多人都组队企图跟着他们前往藏宝图所在的地宫之处。好在韩云霄之前让人伪装成好几队人,分别从几个方向走,骗过那些江湖人士,让他们一直找不到他们的实际的行踪,而最终那些企图想找到宝藏的江湖人士都纷纷被韩云霄和聂海天的人杀掉。

在一偏僻的小路上,秦时月一身黑衣蒙面身骑一匹棕色骏马,英姿飒爽地带领着一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人马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在队伍中央,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正平稳前行。车帘低垂,里面坐着一个身形与韩云霄颇为相似之人,但实际上却是一名经过严格训练的死士。他此番伪装成韩云霄,乃是为了吸引那些暗中尾随而来的江湖人士上钩。

马蹄声如雷般轰鸣,扬起阵阵尘土。秦时月目光如炬,不断扫视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秦时月心中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每一步都必须谨慎小心,稍有差池便可能满盘皆输。

另一边,聂海天一身黑衣,身姿矫健,那魂勾鞭缠在腰间,鞭身隐隐泛着幽冷的光,倒刺在日光下偶尔闪过一丝寒芒,似是迫不及待要饮血一般。佟玲跟在他身后,天蚕丝带乖巧地绕在她的手腕上,两头的小铃铛安静得没有一丝声响,可谁都知道,一旦这丝带挥舞起来,那便是水火不容的厉害杀招。华靖亭则紧握着双弯刀,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脚步轻盈却透着十足的沉稳。以及一众训练有素、武功高强的死士,悄无声息地朝着墨麒麟地宫的方位而去。

韩云霄一袭暗红色衣袍,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扎眼,那火红的罂粟剑被他握在手里,剑柄处的红缨随风微微飘动,仿佛有了生命一般。简如天和冷月皆是一身黑色劲装,眼神冷峻,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他们也带着一帮忠心耿耿、各怀绝技的得力助手,跟在了聂海天身后。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众人终于来到了地宫门口。这里看上去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乱石嶙峋,完全没有想象中的神秘和庄严。然而,当他们仔细观察后发现,在地宫大门前有一块巨大的石门,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如同五行八卦阵般复杂的图案。

韩云霄毫不犹豫地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玉印,并根据特定顺序将它们逐一放置在了石门相应的位置上。聂海天也拿着手中集齐的玉印,他迫不及待地将玉印嵌入门上的凹槽之中。随着最后一枚玉印嵌入到位,只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一阵沉闷的机关声响起,那巨大的石门缓缓打开,一股陈旧腐朽却又带着丝丝神秘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异变突生!突然间,天空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箭雨呼啸而来。原来,竟是一群江湖散客不知通过何种途径得到了这个消息,竟然尾随他们至此。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韩云霄等人瞬间反应过来,迅速展开反击。只见云海宫的弟子们训练有素,动作整齐划一,眨眼间便组成了一道坚固的防线。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将来袭的箭矢一一击落,一时间火花四溅,场面异常激烈。

然而,就在大家全力抵御箭雨之时,聂海天却趁乱悄悄地向着地宫入口摸去。

佟玲见状劝阻:“义父,此时抛下盟友不妥。”聂海天不听:“机不可失,若让韩云霄先进去,宝物哪还有我们的份。”

韩云霄这边击退敌人后,发现聂海天动向,心中大怒。他迅速赶到地宫入口,拦住聂海天:“聂教主,你此举何意?”

聂海天只是讪笑道:“小心!”腰间魂勾一出,便把一个欲要偷袭之人杀了。

很快身后的江湖散客被解决,他们一同走进地宫之中,刚一进去,便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旁的墙壁上闪烁着幽冷的火光,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韩云霄心中暗自警惕,他知道,这地宫之中必然是凶险万分,到处都是致命的机关,而聂海天更是个随时可能对自己出手的威胁。

佟玲凑到聂海天身边,低声道:“义父,一切小心,此处透着古怪,怕是步步危机啊。”聂海天微微点头。

突然,华靖亭察觉到了异样,低声喊道:“小心!”话音未落,只见前方的墙壁上射出了一排利箭,箭头闪着寒光,速度极快。聂海天反应极快,手中魂勾鞭瞬间挥出,鞭身在空中舞出一片光影,将那利箭纷纷挡下,“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地宫中回荡。佟玲也挥动起天蚕丝带,那丝带仿佛有了灵性,在她手中飞快的舞动,将漏网之箭也尽数化解。

韩云霄这边,简如天和冷月也纷纷施展身法躲避,韩云霄则用罂粟剑轻轻一挥,几道剑气便将靠近自己的利箭斩落。简如天则施展浑厚的内力,朝着墙壁拍出几掌,竟震落了几块砖石,堵住了一部分箭孔,这才暂时缓解了危机。他们带来的那些死士也纷纷施展轻功躲避,可还是有几个躲避不及,被利箭射中,当场倒地身亡,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哼,这地宫果然不好闯啊,不过越是如此,那里面的宝贝定然越是珍贵。”聂海天稳住身形后,冷笑着说道。

众人继续前行,没走几步,脚下的地面突然开始晃动起来,一块块地砖开始翻转,露出底下黑漆漆的深洞,洞中隐隐传来刺鼻的气味,仿佛有着什么致命的毒物在里面蛰伏。

华靖亭见状,从怀中掏出几枚飞镖,朝着那洞中掷去,片刻后,只听到洞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嘶鸣声,接着,几条色彩斑斓的毒蛇窜了出来,吐着信子朝着众人扑来。

“大家莫慌,一起上,杀光这些畜生!”聂海天高声喊道,他率先运起内力,朝着那毒蛇密集之处拍出一掌,掌风呼啸,将几条毒蛇震得飞了出去。众人纷纷出手,一时间刀光剑影与蛇群混战在一起,地上满是蛇的残躯,鲜血溅得到处都是。

好不容易解决了蛇群的危机,众人皆是气喘吁吁。聂海天看着韩云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他总觉得韩云霄今日的表现太过镇定了些,可又找不到什么把柄,毕竟这地宫凶险,若没点本事和胆量,也不敢进来。

众人刚松了一口气,却听脚下传来一阵“咔咔”声,聂海天低头一看,脸色微变,大喊道:“是机关,快退!”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地面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缝,从中伸出了尖锐的铁刺。聂海天奋力一跃,想要避开,可还是被一根铁刺划伤了腿部,鲜血瞬间渗出。华靖亭赶忙上前搀扶,焦急地问道:“教主,你没事吧?”聂海天咬着牙道:“无妨,继续走。”

韩云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他心中暗自盘算,这可是除掉聂海天的好时机。他朝着简如天和冷月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不动声色地朝着聂海天的方向靠近了些许。

简如天小声道:“宫主,这聂海天果然有两下子,这机关竟也没能奈他何。”韩云霄微微皱眉,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狠,压低声音道:“别急,后面有的是机会。”

聂海天紧咬着牙关,强忍着身上传来的阵阵剧痛,继续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他那阴沉的面庞此刻已被汗水浸湿,但他的眼神却始终坚定无比,透露出一股不屈不挠的决心。

跟随着聂海天一同前行的众人,此时已经越来越深入这座神秘的地宫之中了。四周的环境变得愈发阴森恐怖起来,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凶险与危机。

突然间,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直直地朝着人群砸来!众人惊呼出声,纷纷四散躲避。然而,这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又有更多的石块如同雨点般纷纷坠落下来,让人应接不暇。

就在大家手忙脚乱地应对着头顶上方的威胁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只见一侧的墙壁上猛然间刺出数根锋利的长枪,带着凌厉的风声向着众人呼啸而来。这些长枪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已逼近眼前,稍有不慎就会被其刺穿身体。

面对如此险象环生的局面,聂海天毫不畏惧,他身形一闪,迅速避开了一块迎面砸来的巨石,同时手中魂勾一挥,将一根刺向自己的长枪挑飞出去。其他众人见状,也纷纷施展出各自的本领,或是灵活闪避,或是出手抵挡,总算是暂时化解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

佟玲时刻关注着聂海天的伤势,她心中焦急,却也不敢有丝毫懈怠,这天蚕丝带被她使得虎虎生风,为众人挡下了不少危机。华靖亭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双弯刀,在前面开路,尽力破除一些小型机关。

又走了一段路,众人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厅之中,大厅四周摆放着许多古老的兵器架,上面的兵器看似锈迹斑斑,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而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古朴的石棺,周围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聂海天看向那石棺说:“难道宝藏就藏在那石棺之中?”说罢,他准备上前查看。

就在这时,空气中充满着一丝危险信息,大厅周围突然涌出了一群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手持利刃,二话不说就朝着众人杀了过来。

“不好,有埋伏!”聂海天敏锐的发现有埋伏,他大喊一声,立刻拔出腰间的魂勾迎敌,他带来的死士也迅速围成一圈,护住他和佟玲、华靖亭。韩云霄这边同样陷入了苦战,冷月和简如天与那些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一时之间,大厅内喊杀声震天,鲜血染红了地面。

韩云霄一边与黑衣人交手,一边留意着聂海天的动向。他知道,这些黑衣人并非是自己安排的,看来这地宫之中还有其他人觊觎着宝物,也想趁此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在混战之中,韩云霄发现有几个黑衣人似乎有意无意地朝着聂海天那边靠过去,而且他们的招式隐隐有着某种熟悉的路数,韩云霄心中一动,难道这些人是冲着聂海天来的,和他有着什么仇怨不成?

聂海天此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一边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大声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敢在此处拦我去路!”可那些黑衣人根本不答话,只是一味地进攻。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衣人虽然攻势凶猛,但毕竟聂海天等人也不是吃素的,渐渐地,黑衣人开始出现了伤亡,人数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韩云霄瞅准机会,朝着聂海天那边靠了过去,他装作是要帮忙的样子,对聂海天喊道:“聂教主,我来助你!”聂海天刚要点头,却突然发现韩云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心中顿感不妙。

可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韩云霄已经猛地拍出一掌,这一掌蕴含了他十多年来苦练的功力,威力惊人,直朝着聂海天的胸口而去。

“韩云霄,你敢!”聂海天又惊又怒,连忙运起内力抵挡,可仓促之间,还是被韩云霄的掌力震得后退了几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聂海天心中一惊,没想到韩云霄竟会在此刻对自己出手,他忍着腿上的伤痛,还有身上抵挡黑衣人袭击的伤,迅速抽出魂勾鞭迎敌。

“聂海天,你可还记得十多年前云海宫的那场惨案吗?今日,就是你的死期!”韩云霄面露狰狞,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他等这一刻已经等得太久了。

聂海天瞪大了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韩云霄一直以来都是在假意与自己合作,就是为了今日在地宫中寻机杀他。

“好你个韩云霄,竟然算计我至此,我真是小瞧你了!”聂海天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怒吼着,然后朝着韩云霄扑了过去,两人瞬间战在了一起,内力激荡,周围的桌椅兵器架都被震得粉碎。

冷月和简如天见状,赶忙过来帮忙,将聂海天带来的佟玲、华靖亭等人拦住,不让他们去干扰韩云霄和聂海天的决斗,两边带来的死士和护卫都纷纷打起来。

只见韩云霄双手紧紧握住那柄火红如血、闪烁着妖异光芒的罂粟剑,他身形如风,瞬间朝着聂海天疾驰而去。与此同时,聂海天也毫不示弱地舞动起手中那条散发着幽光的魂勾鞭,迎向了韩云霄。

刹那间,剑光鞭影交错纵横,地宫之中剑气与鞭风呼啸作响。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招式愈发迅猛凌厉,如同疾风骤雨一般令人目不暇接。每一回合的交锋都是火星四溅,劲气四溢,周围的石壁和地面被震得碎石乱飞。

韩云霄心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母惨死时的惨状,那一幕幕场景犹如噩梦般萦绕心头。此刻,他将所有的愤恨都倾注在了手中的罂粟剑上,每一剑挥出都仿佛带着父母冤屈的哭诉,直取聂海天要害之处。

而聂海天深知这场战斗关乎自己的生死存亡,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他施展出毕生所学,将魂勾鞭使得出神入化,时而如灵蛇吐信,刁钻狠辣;时而又如蛟龙出海,气势磅礴。

双方激战正酣,整个地宫都沉浸在一片紧张激烈的氛围之中,谁也无法预料最终的胜负究竟会如何。

渐渐地,聂海天因为之前受了伤,内力开始有些不支,韩云霄看准时机,使出了自己的绝招“云海破风掌”,只见一道强劲的掌风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朝着聂海天席卷而去。

聂海天想要躲避,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云霄这一掌打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佟玲奋力一甩丝带,缠住了聂海天的腰,用力一拉,自己一跃而起挡在了聂海天身前,让聂海天险险地避开这一掌,她则被韩云霄的掌风结结实实地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聂海天赶紧上前扶起她,佟玲面色苍白如纸,气若游丝,却仍强撑着看向聂海天,虚弱地说道:“义父……我……总算还了您的养育之恩……”说完这话,她的双目带着泪珠缓缓合上,佟玲早有预料今日在地宫一战肯定凶多吉少,还好在岛上与厉倾宇成亲,解除了两人之间的生死蛊,音儿姑姑说过只有相爱的两个同房,子蛊会在二人动情的时候会跑出来回到母蛊身边,便成功解蛊了。就在此刻佟玲仿佛看见了万窟岛上的厉倾宇那个孤独的背影,如果他知道我死了,会原谅自己吗?

聂海天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脸上满是无法言喻的震惊之色,与之相伴的还有那深入骨髓的悲痛之情。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佟玲竟然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生命来救他。

“玲儿,玲儿,快醒醒啊!”聂海天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他心急如焚地呼唤着佟玲的名字,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躯,试图将她从昏迷中唤醒。

紧接着,聂海天使出浑身解数,迅速而准确地点在了佟玲身上的数个关键穴道之上。随着他手指的轻点,一股柔和但强大的内力顺着指尖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佟玲体内,暂时止住了她不断恶化的伤势。与此同时,他还毫不吝啬地将自身一部分珍贵的内力输送进佟玲的经脉之中,以此来维系住她那微弱的生机。

这些年来,聂海天一直将佟玲视若己出,对她呵护备至、关爱有加。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当自己年老体衰之时,将会把这一生所积累的绝世武学以及冥王殿所有一切都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她。然而,此时此刻,他从未料到佟玲竟会如此奋不顾身,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来保护他。这种深情厚谊让聂海天心痛不已,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几欲夺眶而出。

韩云霄也愣住了,他真的没料到佟玲会如此奋不顾身,用自己的身体去挡这致命一掌。看着佟玲缓缓闭上的双目,韩云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同情,有惺惺相惜,更有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喜欢,那是对佟玲冷艳又重情重义一面的心动。

不过,韩云霄很快回过神来,如今聂海天已乱了心神,正是除掉他的绝佳机会。他抽出罂粟剑,随后身形一闪,来到聂海天跟前,口中喝道:“聂海天,今日谁也救不了你,你必须死!”

聂海天看着韩云霄再次攻来,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生死未卜的佟玲,眼中满是悲愤,他把佟玲放置在一旁石壁靠住,随即握紧了魂勾鞭,强压下心中的伤痛,准备与韩云霄做最后的殊死一搏,哪怕今日葬身此地,也要让韩云霄付出代价……

华靖亭这边,与简如天和冷月打得也是凶险万分,双刀对双剑,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间,难分高下。但华敬亭心系聂海天的安危,不免有些分心,身上也渐渐添了几道伤口,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只盼着能尽快摆脱这两人,去援助聂海天。

聂海天手持魂勾鞭,鞭法凌厉,似那灵蛇出洞,每一招都带着狠劲,可如今却有些力不从心。他身上本就带着伤,那伤口处隐隐作痛,仿佛有无数钢针在扎一般,随着打斗的持续,鲜血已慢慢浸透了衣衫,那伤口的疼痛也在不断侵蚀着他的意志,手中的魂勾鞭渐渐失了往日的威力,挥舞起来也越发吃力。

而韩云霄手中的罂粟剑,剑身红光闪闪,仿佛带着罂粟花那致命的魅惑与毒性,剑招更是变幻莫测。他瞅准聂海天受伤落了下风的时机,眼中寒芒一闪,猛地挥动手中的罂粟剑,那剑如流星般朝着聂海天的要害刺去,这一剑又狠又准,剑风呼啸而过,似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开来,眼看就要刺中聂海天的要害之处。

聂海天深知这一剑若是躲不过去,那便是性命休矣。他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剧痛,用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魂勾鞭全力一挡。“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聂海天险险避过了这致命的一剑,可那强大的冲击力却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都裂开了,鲜血顺着魂勾鞭缓缓流下。

韩云霄哪会就此罢休,他不给聂海天丝毫喘息的机会,攻势如潮,一波接着一波。那罂粟剑在他手中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剑招越发刁钻狠辣。聂海天虽拼尽全力抵挡,可终究是伤重难支,在几个回合下来,渐渐败下阵来。

就在这时,韩云霄猛地跃起,凌空一掌朝着聂海天的脑门拍下,这一掌蕴含着浑厚的内力,带起一阵强劲的掌风。聂海天躲避不及,硬生生地接了这一掌,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手中的魂勾鞭也“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些许尘土。

韩云霄见状,冷哼一声,提剑便要朝着聂海天的胸膛刺去,那眼神中满是冷漠与决绝,仿佛这一剑下去,就能终结所有的恩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寒光闪过,华靖亭看准时机,把手中的一把弯刀飞了过去,弯刀速度极快,“铛”的一声,精准地挡开了韩云霄这致命的一剑。华靖亭紧接着身形一闪,一脚踢飞了旁边想要趁机偷袭的简如天,几个起落间,便来到了聂海天的跟前,赶忙将他扶起。

韩云霄见状,脸色一沉,冷喝道:“不自量力!”话语中满是不屑与嘲讽,可华靖亭却根本不理会他,只是关切地看着聂海天的伤势,眉头紧皱,心中暗忖教主伤得如此之重,怕是凶多吉少了。

然而,就在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的时候,大厅中突然又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闯了进来。这些人个个蒙着面,眼神狠厉,手中都拿着弓弩,二话不说,朝着他们就射出了带了毒的箭。那箭如雨点般密密麻麻地射来,箭头闪烁着诡异的蓝光,显然是淬了剧毒,一旦被射中,后果不堪设想。

韩云霄几人赶忙一边施展身法躲避,一边警惕地看着来人。只见来人中为首的正是刚刚跟着华靖亭回冥王殿不久的樊琉璃,她本是按照佟玲临走前的交代,若是过了子时还没有收到佟玲发出的信号,便要进入地宫找他们。樊琉璃心中一直担忧着众人的安危,此刻看到眼前这混乱又凶险的场面,心急如焚。

她顾不上许多,赶紧朝着华靖亭所在的方向奔去,来到华靖亭身边后,急忙吩咐身后带来的人,让他们背起聂海天,又指挥着一众死士挡在前面,形成一道人肉盾牌,护着众人且战且退,朝着地宫的出口撤离。

冷月在一旁看着聂海天被带走,面露犹豫之色,似乎想要追上去。韩云霄却微微摇头,淡淡说道:“不用去追!聂海天被我废了武功,手经脚经尽断,如今走了也只是苟延残喘罢了。”说罢,他径直走到一旁,蹲下身子,用手把了把佟玲的脉。佟玲此时已是严重昏迷,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不过好在还有一丝薄弱的脉搏在微微跳动着。韩云霄皱了皱眉,当下也顾不得其他,赶忙给她输了一些内力,试图稳住她的伤势,随后小心翼翼地抱起佟玲,站起身来,神色焦急地说道:“得赶紧回云海宫,看看鬼医还能不能救活她。”

且说樊琉璃带着众人好不容易逃出了地宫,一路疾驰,不敢有丝毫停歇。那背着聂海天的人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可也不敢放慢脚步,毕竟后面说不定还有追兵,如今冥王殿也不安全,韩云霄早已派人在那处守着。现在只能在夜色的掩护下,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

而韩云霄这边,抱着佟玲施展轻功,如鬼魅般朝着云海宫赶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佟玲往日的音容笑貌,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也要让鬼医救活她。

心急如焚的韩云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怀抱着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佟玲,一路狂奔,终于赶回了那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的云海宫。刚一踏入宫门,他便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道:“鬼医何在?快快出来救人呐!”其声音之大,犹如惊雷炸响,在整个宫殿内回荡不息。

宫中众人听到这呼喊之声,皆是心头一颤,不敢有丝毫怠慢,纷纷行动起来,四处寻找鬼医的踪迹。一时间,原本宁静祥和的云海宫内变得压抑紧张。

没过多久,只见一道身影如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此人正是鬼医清逸,他身形飘逸,步伐轻盈,眨眼间便已来到近前。当他看清佟玲的模样后,心中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佟玲浑身血迹斑斑,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堪,显然是遭受了极其严重的创伤。

清逸不敢耽搁,连忙示意韩云霄将佟玲轻轻放置在床上。然后,他伸出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了佟玲纤细的手腕处,开始全神贯注地为她把脉诊断。随着时间的推移,清逸的眉头越皱越紧,仿佛拧成了一个死结。许久之后,他才缓缓松开手,沉重地说道:“这姑娘伤势着实太重了,不仅体内经脉尽断,而且五脏六腑也都受到了极大的损伤。想要将她从生死边缘拉回来,恐怕是一件极为艰难之事啊。”

韩云霄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双手如铁钳一般紧紧抓住鬼医的肩膀,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口中大声吼道:“无论付出何种代价,使用何种方法,你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救活她!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此时的韩云霄,满脸煞气,令人望而生畏。

面对韩云霄如此强烈的威胁与逼迫,鬼医清逸无奈地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但还是咬咬牙应承下来:“好,我定会全力以赴。只是……还请宫主稍安勿躁,给我一些时间准备所需之物。”说罢,他转过身去,脚步匆忙地走向药房,开始精心挑选各种珍稀罕见的名贵药材,并迅速准备起施救所用的各类工具器具。

在那偏僻的山头,秦时月带着人匆匆停下脚步,本以为摆脱了诸多纷扰,可没想到,身后竟跟来了玉茗堂的司马轩和秦门的秦川。

司马轩向来心思缜密,对云海宫和冥王殿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暗中留意着。如今武林盟主厉倾宇因有事暂时离开了青云峰回了万窟岛,当下是唐门的唐傲天代他掌管着武林中的诸多事务。司马轩便邀请秦门秦川一道前来,跟着云海宫一行人,就是想瞧瞧他们究竟在玩什么阴谋。

云海宫宫主韩云霄,一直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物。他时而行侠仗义、正气凛然;时而又行为乖张、正邪难辨。尽管平日里韩云霄大多时候并不会轻易违背仁义道德,但谁也无法保证他不会突然心生恶念,做出伤害无辜之人的事情来。所以,司马轩一路上都小心翼翼,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时刻提防着韩云霄可能耍出的任何花招。

然而,令司马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看似寻常的行程竟然是韩云霄精心设计好的一场骗局!原来,韩云霄早已洞悉司马轩等人的意图,只为将他们引来此地,然后想方设法拖住他们,阻止他们前往另一处至关重要的地宫。因为那里藏着韩云霄苦心谋划多年的计划,若是被司马轩发现并加以破坏,那么他所有的努力必将付诸东流。

秦时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前方那个身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与秦川不期而遇!一时间,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落在秦川身上。

待她回过神来,再次定睛细看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见眼前的秦川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没有了昔日那种放浪不羁、玩世不恭的样子。那张曾经总是洋溢着笑容和自信的脸庞,此刻却被深深的疲惫和沧桑所笼罩。仅仅过去了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竟然像是经历了无数风雨洗礼般,变得如此成熟稳重,让人几乎认不出来。

然而,就在秦时月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完全回神的时候,两人之间已经毫无征兆地交起手来。面对秦川,秦时月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几分怜悯和不忍之情。因此,在出手的瞬间,她下意识地保留了一些实力,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有些犹豫不决,甚至在关键时刻还特意避开了秦川的要害部位。

与此同时,秦川则全神贯注地应对着面前这位神秘的对手。尽管对方蒙着脸,但不知为何,当他凝视着那双眼睛时,心中竟莫名其妙地涌起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熟悉感觉。不过,由于秦时月的招式异常凌厉狠辣,攻势如潮,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他根本无暇深思这股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眨眼间,他便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场激烈的战斗当中去。

与此同时,在另一侧,司马轩正与那个假扮成韩云霄的神秘人物展开一场激烈的对决。只见两人身形交错,剑影闪烁,招式凌厉,一时间难分胜负。

数个回合下来,司马轩凭借着他多年行走江湖所积累的经验和高超武艺,渐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这眼前之人虽然武功路数与韩云霄颇为相似,但在一些细微之处却有着明显的差异。司马轩心中一沉,暗道一声不妙:“糟糕!这人不是韩云霄!”

而此时,秦时月见假扮韩云霄的身份已经暴露,心知再拖下去恐怕会陷入不利局面。于是她当机立断,不再恋战,娇喝一声:“撤!”随着她的命令下达,原本与司马轩手下缠斗在一起的众人纷纷抽身而出,如同潮水一般迅速退去。

秦时月一边带人撤离,一边暗自思忖道:“宫主交代给我的任务只是暂时拖住司马轩而已,如今目的既已达成,又何必在此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所谓江湖之事,凡事留有余地,日后相见之时也能多一份余地。”想到此处,她脚下步伐更快,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司马轩反应过来后,也是懊恼不已,赶忙带着秦川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赶去。不多时,他们赶到了那处假地宫,眼前的景象可谓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死尸,有云海宫的人,也有冥王殿的人,显然这里已经经历了一场惨烈的厮杀,只是也分不清到底最后是谁占了上风,鹿死谁手了。

秦川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惨不忍睹的景象,心中犹如被一团迷雾笼罩般充满了无尽的疑惑和惊愕。他心急如焚地转过身去,一把抓住身旁的司马轩,急切地问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司马轩紧紧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之处。只见他面色凝重,嘴唇微抿,缓缓开口道:“近日江湖上传出的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其实是伪造的,这一切都是韩云霄精心布下的陷阱!他一心想要借助这张假藏宝图将聂海天引诱到此处,并趁此机会将其斩杀,以报当年杀害他双亲之仇。而这座神秘的地宫,想必也是韩云霄耗费了十余年的时间,在暗地里秘密打造而成的。在此之前,就连我都未曾涉足过此地。不过,此前在苗疆百花谷时,我答应陪他演一出戏,故意展示给冥王殿的圣女佟玲观看,好让她深信不疑。也就是在那时,我有幸瞥见过一眼那张藏宝图,从而才得以找到这个地方。”

听完司马轩这番话,秦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脸上依旧流露出一丝迷茫之色。对于这江湖之中错综复杂的权谋算计,他虽然已经见识过不少,但此刻还是忍不住在心底暗暗感叹起来。

数日后,江湖上突然传出了一个重磅消息,说是冥王殿邪教教主的聂海天,以及他身边一众得力的助手,都死在了墨麒麟地宫之下,而那传说中的墨麒麟宝藏,也不知所踪了。这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江湖中传开了。

客栈里,说书人眉飞色舞地讲着韩云霄和聂海天在地宫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说得那叫一个有模有样,仿佛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所见一般。周围听书的人也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惊叹声或是感慨声。一时间,韩云霄所在的云海宫俨然成了江湖中最大的一派,名声大噪。

不过呀,也有人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之前灭掉那四派的幕后神秘人有可能就是韩云霄,只是一直都没有确切的证据,这事儿最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成了江湖中人茶余饭后的一桩悬案,任由众人猜测着、谈论着,而这江湖的风云,依旧在那看不见的地方,暗暗涌动着,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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