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位八路军干部脸上仍然都露出难以置信的喜色。
“至于日军扫荡村庄的问题……”江河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我倒有个想法。”
他指着地图上标注的几处日军据点：“这些据点的守军不多，但经常出动骚扰百姓。如果我们能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让他们不敢轻易离开据点，或许能减轻一些压力。”
王震山眼睛一亮：“周同志有什么具体计划？”
江河微微一笑：“我们伪装奇袭，搞他们一下子！”
几个八路军干部都面露难色：这可不是过家家……
江河补充：“我带人去，咱们派几个人跟着就行。”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号声。屋内的八路军干部们顿时脸色一变。
“是空袭警报！”王震山猛地站起，“大家快进山洞！”
众人迅速冲出屋子，只见天空中三架日军飞机正呼啸而来，机翼上的红日标志清晰可见。八路军战士们熟练地组织群众疏散，整个过程井然有序，显然已经历过多次这样的场面。一位小战士背着年迈的老太太，健步如飞地冲向山脚下的防空洞。
江河和小伍跟随李正雄躲进一处天然形成的山洞。洞内已经挤满了躲避空袭的战士和百姓，其中不少是妇女和儿童。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汗水的味道，偶尔传来孩子压抑的啜泣。
“鬼子最近经常来轰炸，”李正雄解释道，“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打击我们的士气和群众基础。”
洞外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山洞都在剧烈震动，顶部的土屑簌簌落下。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吓得大哭，母亲赶紧将她搂在怀里，低声哼唱着不成调的民歌。
江河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几年有余，但每次亲眼目睹战争的残酷，依然感到震撼和愤怒。小伍默默递过来水壶，他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些在恐惧中依然保持秩序的百姓。
空袭持续了约一刻钟才结束。当众人走出山洞时，只见几处房屋已被炸毁，冒着滚滚黑烟。战士们立即开始抢救伤员，扑灭火势。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焦糊的气味。
一位老奶奶看着被炸毁的房子痛哭流涕，一个小男孩呆呆地站在已成废墟的家门前，眼中满是茫然和无助。
江河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糖果：“吃吧，甜的。”
小男孩怯生生地接过糖，放入口中，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江河轻声问。
“狗剩。”小男孩小声回答。
“几岁了？”
“十岁。”
江河摸摸他的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在学堂读书，在田野玩耍，而不是在战火中失去家园和亲人。
“周同志，”李正雄走过来，面色凝重，“这就是我们每天都要面对的现实。”
江河站起身：“我带一个小队过去，如果咱们觉得我们的战法还可以，咱们再说后续！”
接下来的几天，江河和小伍留在根据地，详细考察了八路军战士的训练情况和装备水平。
这天下午，江河正在观看战士们的日常射击训练。靶场设在一片开阔地上，用木桩立着十几个简易靶子。战士们轮流上前，使用的都是老旧的汉阳造和很少的三八大盖，子弹显然十分珍贵，每人只能分到三发。
“砰！砰！”枪声稀疏，成绩参差不齐。一个年轻战士三发全脱靶，懊恼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排长走过去，耐心地纠正他的姿势。
江河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眉头微蹙。这些战士的勇气无可挑剔，但射击水平确实有待提高。
王震山走过来，苦笑道：“让周同志见笑了。我们的子弹太少，战士们实弹射击的机会有限。”
“我看得出来。”江河点头，“不过基础动作还可以更规范一些。”
这时，杨秀英和几位干部也来到靶场。王震山眼睛一转，忽然提高声音：“周同志，听说您在安南县是有名的神枪手，不如给战士们示范一下？”
这话一出，周围的战士们都好奇地望过来。江河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中的怀疑——这个年纪不大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玩枪的行家。
江河微微一笑，没有推辞：“那就献丑了。”
他接过一位战士手中的三八大盖，入手沉甸甸的，枪保养得不错，但准星有些偏差。他仔细检查了枪械，调整了表尺，然后看向百米外的靶子。
“需要试射一发吗？”王震山问道。
江河摇头：“不必。”
他举枪、瞄准、击发，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砰”的一声，子弹正中靶心。围观的战士们发出一阵低呼。
但这只是开始。江河忽然侧身移动，在行进间连续击发，两发子弹几乎首尾相接，全部命中靶心。接着他一个翻滚，单膝跪地射击，又是两发连中。
五发五中，弹无虚发。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这出神入化的枪法震撼了。突然，不知是谁带头鼓掌，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王震山激动地拍着江河的肩膀：“好！太好了！周同志，你这手绝活一定要教给战士们！”
江河谦逊地摆摆手：“雕虫小技，只要多加练习，大家都能做到。”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周同志能用我的手枪试试吗？”
杨秀英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眼中带着善意的挑战。这把手枪射程短，在百米距离上命中靶心几乎不可能。
江河会意地接过手枪，掂量了一下，突然抬手便射。“砰”的一声，子弹竟然以抛物线的形势击中了靶子。
“可惜，偏了一些。”江河淡淡道。
一个战士跑过去检查后，惊呼道：“子弹打穿了之前那个弹孔！”
这下，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战士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请求江河指导射击技巧。
傍晚，李正雄找到正在指导战士射击的江河：“周同志，我们开会研究过了，王司令员已经挑选了十名最优秀的战士，随时听你调遣。”
江河放下手中的步枪：“好，我需要他们配合行动。”
“什么行动？”
江河眼中闪过一丝冷光：“给附近的日军据点送一份‘大礼’。”
三天后的夜晚，江河带领着刚刚组建的八路军小队，悄无声息地接近日军设在李家镇的一个中型据点。这个据点的日军经常出动扫荡周边村庄，犯下无数暴行。
队员们全都穿着日军的制服，这是小伍子运送过来的。他本人则打扮成日军少佐的模样，小伍则扮作他的翻译官。
“记住行动要点，”江河低声吩咐，“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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