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阳光穿过松针的缝隙。
在镯子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那些缠枝莲的花纹被照得透亮,竟像母亲缝补衣裳时用的银顶针,针脚在布里穿梭,每一下都带着稳稳的妥帖,“记着回家的路”,母亲的声音好像就混在风里。
李默眨了眨眼,松涛声、风声、远处溪涧的叮咚声,忽然都成了山歌的和声 银镯贴着腕骨,又一声轻响,这次李默听清了,是自己常哼的那句尾音,微微上扬,带着点撒娇似的暖意。
炊烟和云终于融在了一起,淡得几乎看不见,李默摸了摸镯子,它好像也暖了些,原来山里的风真的会记着调子,就像母亲从未走远。
只是化作了松涛,云絮,还有腕间这枚会唱歌的银镯,在每个起风的午后,轻轻告诉我:回家了,起风时,院角的老松总先有动静,枝叶相磨的沙沙声漫过来。
李默攥紧了皮箱把手,银镯子烫得李默几乎要攥不住——这就是守林人了,母亲说的“使命”,原来真的藏在这样烟火气的木屋里,藏在这连绵的青山深处,李默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那老汉已经转过身来。
晨雾还未散尽,松针上的露水簌簌落在李默肩头,李默盯着前方那个蹲在木屋前抽旱烟的身影,蓝布褂子被山风灌得鼓鼓的,像株扎在石缝里的老松。
银镯子的灼热顺着手臂爬上来,烫得李默太阳穴突突直跳——母亲临终前塞给李默这镯子时,也是这样烫。
\"新来的\"?烟杆在鞋底敲了敲,火星子坠入青石板缝,李默慌忙点头,皮箱滚轮在苔藓地上打滑,惊飞了檐下悬着的铜铃,铃声在山谷里荡开,惊起一群山雀,翅膀划破乳白色的雾霭。
像母亲从前摇着蒲扇唤我乳名的调子,不疾不徐,裹着晒暖的草木气,云絮被风扯成一缕缕,在瓦檐上飘,倒比记忆里母亲缝补时的棉线更软些,要落不落的,悬在蓝天的尽头。
腕间的银镯这时会轻轻叩响,是母亲走那年给我的,磨得发亮的圈口还留着她掌心的温度,风穿过廊下的竹帘,镯子便跟着颤,叮叮当当。
像她站在灶边算着时辰:“该回家喝碗热汤了”,我低头看它,阳光在上面淌成一条河,恍惚看见她坐在窗前,用红绳给镯子缠平安结,线头在她指间绕啊绕,“以后想娘了,听镯子响,就当娘在跟你说话”。
松涛又起,这次裹着后山的野菊香——母亲生前总爱采来插瓶,云絮终于落了片在李默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她从前替我擦汗的帕子。
银镯还在唱,叮,叮,当,像在数着石阶上的光斑:一、二、三……数到第七下时,风忽然软下来,松涛低了声,云絮停了脚,镯子也静了。
李默摸了摸冰凉的镯面,忽然懂了,母亲哪里走了呢?她不过是把家拆成了风里的碎片:松涛是她晾在院里的被单,云絮是她晒在窗台的柿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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