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有准备,在车身上搜寻着一切可能的线索。
果然,那个不起眼的编号——073,瞬间勾起了她的回忆。
这串数字,竟然与赵文山早年经手的叶家账目中的某个批次惊人地吻合。
她隐匿身形,悄悄尾随。
货车在医院内部绕了一圈,最终停在了远离主楼的垃圾转运站附近。
叶雨馨看到,车门打开,一名司机正与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进行交接。
那男子袖口微卷,露出半截刺青——一个七指钟面。
“静音科”高层专属标记!
叶雨馨的心猛地一沉,但随即涌上一股冰冷的兴奋。
她迅速掏出微型相机,在角度刁钻的位置,将整个交接过程加密上传。
与此同时,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冒充清洁工,混进这座充满了秘密的医院。
陈默那边,也早已按捺不住。
根据徐墨辰发来的坐标,他立刻启动了远程扫描,将目标锁定在市立三院的电力负载数据上。
不出所料,地下b区近一周的夜间用电量呈现出爆炸式的增长,波动频率更是与昨晚那诡异的“空白之声”传播节奏完全吻合。
“果然还在进行某种声音实验!”陈默心中了然,立刻联系了老搭档李浩杰,请求调取内部人员档案。
然而,李浩杰的回应却让他毛骨悚然:“你查的人,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陈默眉头紧锁。
但他很快注意到,所有涉及该区域的值班记录,竟然都由同一个Ip地址远程录入,而且,那个Ip的归属单位,竟然是市政府办公厅下属的“舆情协调组”。
“舆情协调组”?
这个听起来冠冕堂皇的部门,此刻却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他顺藤摸瓜,翻出了刘建国近期签发的三份设备采购单。
其中一项名为“声波镇定装置”的器材,在国家标准目录里根本查无此物。
“这根本就是个幌子!”陈默瞬间明白了,这群人不是在消除声音,而是在制造一种更彻底的——沉默。
他立刻将所有证据打包,通过那个预留的离线邮箱,发送给了沈知遥。
附言只有一句话:“他们不是在消除声音,是在制造沉默。”
此刻,沈知遥已经带着那个至关重要的U盘回到了她临时搭建的安全屋。
然而,当她悄悄靠近时,却发现门锁上,有轻微的撬动痕迹。
她的心猛地一沉,不敢贸然进入。
她悄无声息地绕到隔壁的空房,透过玻璃,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室内。
果然,一个灰衣男子正鬼鬼祟祟地翻找着她的笔记本。
沈知遥的瞳孔一缩,认出了那人——周医生的助手王培。
那家伙,表面温和,实则冷血,最擅长玩弄药物和人心。
她悄悄退回巷口,掏出手机,拨打了周医生留下的号码。
电话接通,她没有说话,只是将那段刚刚截获的《月亮船》录音,静静地播放出来。
片刻的沉默后,周医生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今晚八点,我会让会诊室门开着。”挂断前,她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一种残酷的洞察:“你妹妹的名字……叫林小满,对吗?”
电话那头,沈知遥的呼吸瞬间滞住了。
林小满,那个她一直小心翼翼保护的名字,此刻却被周医生如此平静地提及。
她收起手机,深吸一口气,走向了地铁站的方向。
她要去见一个本不该活着的人:当年负责语言清洗项目的退休研究员吴志明。
夜色浓重,像打翻的墨汁,将整个城西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
徐墨辰的身影在废弃家属院的焦黑残垣断壁间穿梭,动作敏捷而带着一种刻骨的警惕。
月光如同破碎的琉璃,洒在焦黑的墙体上,映出一道道狰狞的伤痕。
他蹲下身,指尖在冰凉的焦土上细细摩挲,终于,在一处几乎被完全吞噬的墙体后面,触碰到了一块金属的冰冷。
借着改装车内昏黄的车灯,他看清了那块金属铭牌——“回音会·壹号站·”。
1995,那是母亲失踪的那一年。
2023,是这个充满血腥与谎言的今年。
沉甸甸的铭牌被他塞进怀里,温热的触感像火一样烫着他的胸口。
他刚要起身,脚下却传来一阵异常的松动。
“沙沙……”细微的声响,像某种活物在泥土下蠕动。
徐墨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迅速刨开表层的泥土,赫然发现,半截埋藏的录音带残片静静地躺在那里。
标签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母语净化工程·终审会议”几个字。
他顾不上多想,带着战利品,飞速返回改装车内的简易转运站。
夜风呼啸,卷起地上的尘土,像亡灵的低语。
在精密的仪器下,那半截残片被小心翼翼地拼接、修复。
一段模糊不清的对话,穿透层层杂音,缓缓传来。
“……所有残留语音样本,必须彻底销毁!”一个尖锐的、带着官腔的声音宣布着,语气不容置疑。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带着些许颤抖的声音响起:“可是,那些孩子已经……他们已经听懂了……”
话音未落,录音戛然而止。
屏幕上的波形图,在末端留下了那个微弱的回响,像极了母亲熟悉的声音,在寂静中徘徊。
就在徐墨辰的呼吸都仿佛凝固之际,车载电台突然“嘶啦”一声,自动开启,断断续续的播报声钻进耳膜:
“……市立图书馆昨夜发生电路故障,一名志愿者不幸昏迷,已被紧急送医……”播报员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据现场目击者称,该志愿者手里,还紧紧攥着一本《方言志》……”
他盯着屏幕上那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微弱回响,指尖冰凉,却又燃起了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市立图书馆那段惊心动魄的广播,像一块带着火星的石头,狠狠砸进了徐墨辰的心窝子。
他几乎是踩着油门,车轮碾过焦黑的路面,一路向着那所承载着太多阴暗记忆的医院狂奔。
可就在他那颗被焦躁和愤怒烧灼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时,阿福的急电却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少爷!赵文山那老狐狸……他半夜溜进了您的书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徐墨辰猛地一打方向盘,那辆改装车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刺耳的弧线,掉头直奔小区。
他的怒火简直要冲破车顶,赵文山?
那个看似忠心耿耿的管家,竟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
可当他的车堪堪停在小区外那片树影里时,一眼瞥见停在阴影处的黑色轿车,心头又是一沉。
苏凌月的座驾,孤零零地停在那里,车内空无一人。
这女人的出现,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事,简直像乌鸦,总预示着不祥。
他潜入家中,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弦上,那种被窥探、被侵犯的愤怒几乎要将他点燃。
书房里,保险柜门虚掩着,空荡荡地咧着嘴,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母亲遗留的日记本,那个承载着所有秘密的盒子,不翼而飞。
徐墨辰的心脏猛地一抽,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可就在他濒临爆发的边缘时,书桌抽屉里,一张被压得平平整整的纸条,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眼前的迷雾。
字迹娟秀,带着一股旧时代特有的雅致,可那内容却让徐墨辰的呼吸瞬间窒住——“想看真相,来殡仪馆值班室。”这笔迹……他太熟悉了!
那是叶雨馨母亲生前秘书的笔迹,一个本该随着时间湮没,却又突然浮现的幽灵。
是谁?
为什么?
徐墨辰来不及多想,抓起纸条,又一次调转车头,带着满腔的疑惑和沉重,连夜奔赴郊区那座笼罩在死亡气息里的殡仪馆。
夜风呼啸,像无数亡魂在耳边低语。
当他推开值班室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时,一股混杂着福尔马林和燃香的冷寂味道扑面而来。
昏暗的灯光下,一名身形佝偻的老门卫正蜷缩在炉火旁,火光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跳动,映出几分深不可测的沧桑。
老人抬起头,那双浑浊却锐利的眼睛,像一眼望穿了徐墨辰所有的伪装和挣扎。
“你妈最后一次来,可不是来探望故人啊……”老门卫的声音沙哑,像磨砂纸摩擦着他的耳膜,“她是来给自己办‘预住院’的。”
徐墨辰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叫“预住院”?
老门卫递来一份泛黄的伪造死亡证明,薄薄的纸张,却重若千钧。
“她说,”老人指尖轻抚着那份冰冷的证明,语气中带着一丝只有经历过绝望才能理解的悲凉,“只有死人,才能逃过监听。”那一刻,徐墨辰觉得自己的世界轰然崩塌,母亲的死,远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一个以死亡为代价的逃离。
与此同时,市立三院。
叶雨馨,这会儿可是将“混迹江湖”的本领发挥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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