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血腥味,余文慧却只觉得心头那股焦灼的火,比烧了她房子的烈焰还要旺。
她睁开眼,眼角湿润,手中紧握着那块烧焦的木牌碎片。
碎片边缘烫得她发疼,但指尖传递的冰凉感,却像是陈年的伤口被撩拨开。
“丙……” 那个字,残缺不全,却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
火光冲天,浓烟呛得她几乎窒息。
有人,一个高大的身影,将她从烈火中背了出来。
那人身上带着一种混合了汗水和某种陈旧香料的味道,而他裸露的手臂上,一道蜿蜒的蛇形刺青,在火光下扭曲跳跃,如同活物。
“父亲……” 这个词,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
她想起父亲书架角落里,一张泛黄的旧照片。
照片里,年轻的父亲,手臂上,也曾有过这样一条蛇。
“是他吗?” 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
余文慧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摸索着床头柜上的平板电脑。
指尖冰凉,屏幕亮起,她几乎是凭着本能,敲打出一连串复杂的指令,登录了一个她从未敢触碰过的暗网镜像站点。
“如果我失踪,请让全世界知道丙十七不是终点。” 她颤抖着,将这份遗言,连同她收集到的所有关于“丙十七”的证据,上传到网络。
系统自动触发了定时发布机制,倒计时,赫然显示着——72小时。
与此同时,离岛深处的仓库,早已被李俊改造成了临时的指挥中心。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海风的咸腥味,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气息。
杨吉光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眼神锐利如刀。
飞全则忙碌地调试着一台老旧的通讯设备,脸上布满汗珠。
东莞仔则在一旁,默默地擦拭着一把新到的重型手枪,眼神中带着一种战场觉醒后的沉稳。
李俊摊开一张崭新的香城地图,与之前那张古老的羊皮卷不同,这张地图上,密密麻麻地标注着九个红色的圆点。
每一个圆点,都与当年那七十二份签署的协议上的地点吻合。
“他们用香火,用仪式,控制人心,制造恐惧。那我们就用灰烬,用枪声,做我们的路标。” 李俊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铁血的冰冷,字字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从今夜起,每处守夜点,派一人驻守。不许点香,只许擦枪。这是规矩。”
杨吉光第一个站了起来,他点了点头,眼神中燃烧着战意:“南区,我来。”
东莞仔放下手中的枪,同样简洁地应道:“东岸,我。”
飞全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李俊:“丙十七旧址那边,我去。”他将伪装成流浪汉,去最危险的地方,挖掘最深的秘密。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西环一家阴暗的地下钱庄,骆天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金属碰撞的脆响,子弹划破空气的尖啸,血肉被撕裂的闷响,交织成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他身形矫健,枪法精准,如同猎杀的孤狼。
目标,是那个曾资助“云社”活动的金融掮客。
激战过后,钱庄内只剩下满地尸骸和一片狼藉。
骆天虹喘着粗气,眼神却并未放松。
他打开了保险柜,里面并非他预期的金钱,而是一本厚重的族谱。
当他翻开,心跳骤然停滞。
他的名字,竟赫然列在“守夜人·北脉”之下。
“你以为你是猎手?你只是被选中的火炬手。”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Sir。
电话那头,陈Sir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却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锐利。
“现在,把火传下去,或者烧死自己。”
同一时间,在李俊的书房,泰山,这个沉默寡言的保镖,终于开口了。
他那双粗糙的手,小心翼翼地从一个尘封的木盒中,取出一幅古老的卷轴。
展开的瞬间,一股历史的沉淀感扑面而来。
那是丙十七号的完整布局图,精确到每一条暗道,每一个房间。
“我爹守了一辈子,我哥死在癸卯年。” 泰山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像被风雨侵蚀的岩石。
“我不问你是谁,只问你愿不愿接这盏灯。”
李俊沉默了,他看着卷轴,又看了看手中那颗深蓝色的晶体。
他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地,将那颗晶体,嵌入了卷轴上标示的“主穴”位置。
刹那间,整幅图纸,如同被注入了生命,浮现出幽幽的荧光路线,蜿蜒盘旋,宛如城市隐藏的血脉,在黑暗中跳动、呼吸。
“你确定……要这么做?” 泰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李俊抬起头,眼神中的冷酷,已经化作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他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那幅地图,又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兄弟,我替你点了这一炉。” 荒废的庙宇内,那个满脸决绝的“阿泽”,手中最后一支香,在指尖摇曳,映照着他那双空洞却又燃烧着某种意志的眼眸。
香城的夜,依旧寂静,却又暗藏着风暴的前奏。
九处守夜点,九个隐秘的角落,在同一时刻,几乎同步地,亮起了一点微弱的红灯。
那红光,如同初生的心跳,在寂静的黑暗中,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闪烁着。
香城深沉的夜,本该是万家灯火,此刻却如同被一张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
海港的风带着一丝咸湿,吹过天台,卷起李俊的衣角。
他手中紧握的,是一根新制的木杖,粗糙的木质上传来一种踏实的触感,顶端光滑,只用墨笔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醒目的“守”字。
这玩意儿,看着是朴实,可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玄机?
他没急着把它插到地里,只是让它倚在自己身侧,目光穿透夜色,凝视着维港对岸那片璀璨的灯火。
与此同时,城市的脉搏在悄然加速。
东区的病房里,余文慧手指在冰凉的键盘上飞舞,屏幕上,那封封邮件正被一个接一个地推送到网络深处,带着她压抑许久的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丙十七,我来了,你们也别想安宁。” 她低语着,仿佛要把这句话刻进系统的每一个字节里。
另一边,陈Sir那张刻满岁月痕迹的脸,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格外深沉。
他将一个加密的录音文件,塞进一个匿名记者的手中,那记者只是微微点头,身影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人群中。
有些秘密,注定要在阴影里发酵。
遥远的九龙城寨,太子一身黑衣,神情肃穆地站在一块墓碑前,指尖轻轻拂去石碑上的灰尘,放下一朵孤零零的白菊。
那洁白的颜色,在阴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醒目,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而在这座城市的另一端,一座荒废的山顶庙宇内,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烟火的混合味道。
阿泽盘膝而坐,手中燃着第十八炷香,袅袅青烟在他空洞的眼眸中映出跳跃的光影。
他低语着,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下一个,轮到你们了。”
夜色更浓,九处隐秘的角落,如同九颗心脏,在香城的黑暗里,同步地,开始跳动。
那微弱的红光,如同垂死挣扎的鬼火,一下,又一下,有规律地闪烁着,预示着一场更加疯狂的血腥游戏,才刚刚拉开序幕。
喜欢港片:人在和联胜,出来混要够恶请大家收藏:(m.tcxiaoshuo.com)港片:人在和联胜,出来混要够恶天才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