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得如同浓稠的墨汁,将整个香城笼罩在一片无边无际的寂静之中。
离岛上,那棵盘根错节的老榕树下,泥土翻飞,带着一股混杂着潮湿与腥气的腐朽气息,钻入鼻腔。
李俊,这位猛虎堂新晋的话事人,此刻全然没有了平日的冷酷果决,眼中只有近乎癫狂的执拗。
他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铁铲,仿佛要将心底积压的所有阴霾一同挖出。
“咔啦”一声脆响,铲子触碰到了坚硬之物。
李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俯下身,指尖如同最细腻的触手,一点点地拨开被埋藏多年的泥土。
一颗深蓝色的晶体,就这么静静地呈现在眼前,幽幽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宛如一只沉睡在混沌中的眼眸。
它冰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诱惑着人将其紧握。
李俊将晶体捧在手心,指尖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如同细密的电流划过。
他起身,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只老旧的酒精灯,小心翼翼地点燃。
蓝色的火焰轻舔着晶体,一股夹杂着金属味的焦糊气味瞬间弥漫开来,带着刺鼻的侵略性。
他眯起眼睛,火焰中,晶体表面隐约浮现出一丝丝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蓝绿色光晕——那是放射性同位素的痕迹,比他想象中还要活跃,还要危险。
这东西,绝不是寻常之物。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头翻涌的惊涛骇浪。
随后,从怀里掏出一只更显老旧的加密手机,屏幕亮起,细小的字迹跳跃:“激活:绝密频道。”接通的那一刻,他没有丝毫废话,嘴唇微启,清晰地吐出三个字,声音低沉而坚定:“查丙十七。”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端,o记总督察黄志诚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
匿名线报如同鬼魅的低语,指向一个早已被时间掩埋的名字——一名十年前已“死亡”的廉政公署调查员。
这人,正是当年“九龙税册”案的核心人物,更令黄志诚心头一紧的是,他还曾是阿泽的生父。
“已死亡?”黄志诚皱紧眉头,手指在桌面轻敲,“这种‘死亡’,向来是掩盖真相的绝佳借口。”他调动一切资源,迅速查证,果然发现此人近期出现在澳门赌场。
然而,当他派人秘密赴澳调查,却只得到一个令人心寒的消息:那名调查员早已精神失常,嘴里只是反复念叨着:“香不能断……丙十七要守夜。”
归途,危险如影随形。
一辆不明车辆突然出现,将调查员的座驾逼入绝境。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一辆殡仪车如同救世主般横冲而出,硬生生将不明车辆逼退!
而从驾驶座上走下来的身影,赫然是洪兴的双花红棍——太子!
“阿泽的父亲……”黄志诚看着手里的报告,眼神复杂。
他知道,这场风暴,已经开始席卷到他所不曾触及的角落。
长沙湾殡仪馆,被布置得庄严肃穆。
猛虎堂元老逝世的公开追悼会,此刻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权力游戏。
李俊,一身黑衣,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眼神淡漠,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
太子,身着素服,按照传统主持着“送灵过桥”的仪式。
当他将一叠叠纸扎冥物投入熊熊燃烧的火盆时,没有人注意到,他悄悄地替换了一份名单,那名单,无声无息地滑入了炽热的火焰之中。
黄志诚,一身吊唁宾客的打扮,混迹在人群中。
他的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过在场的每一位政商人士。
他注意到,其中几人的神情,明显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和不安。
尤其是一名财政局的助理秘书长,在提前离场时,竟慌乱地掉落了一个打火机。
黄志诚不动声色地捡起,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感觉到,这打火机,绝不简单。
火盆里的纸扎,逐渐化为灰烬。
李俊静坐不动,直到最后一缕青烟袅袅升起,他才缓缓起身,对着身边的飞全,低声说道:“今晚,让所有‘亡者’,都收到这份祭品。”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寒意。
湾仔,一栋废弃的写字楼内,林怀乐阴鸷的目光落在对面的金丝眼镜老妇人身上。
她曾是“丙十七号”的原负责人,如今,却是一家慈善基金会的掌权者。
老妇人递来一个密封的档案袋,声音沙哑:“你们争的不是权,是赎罪券。当年七十二人签字画押,把‘癸卯清洗’定为必要之恶。现在,轮到你们选谁去死。”
林怀乐接过文件,他转身离开,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无数个影子在叩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飞全的行动迅速而高效。
他率领手下,破解了从打火机里取出的微型存储卡。
一段隐藏的音频随之浮现:一群人在密室里宣誓效忠“云社再生”,誓言的最后,齐声诵读:“丙十七守夜人,永不断香。”
更令飞全震惊的是,录音背景中,竟夹杂着孩童的哭喊声和教堂的钟声——这声音,正是余文慧童年住所附近圣心教堂的标志性钟声!
李俊得知消息,当即下令转移余文慧。
然而,为时已晚。
当他们赶到时,余文慧的住处已被大火吞噬。
幸亏,东莞仔不知何时已派人在此蹲守,才在熊熊烈火中将她救出。
城市另一端,一座荒废的庙宇内,数十支檀香整齐地插在石阶上,散发出淡淡的、却又挥之不去的烟气。
香城,一座被夜色吞噬的城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不寻常的躁动。
在城市的另一端,一座荒废的庙宇,此刻却显得格外“热闹”。
数十支檀香,笔直地插在斑驳的石阶上,火苗跳跃,青烟袅袅,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子说不清是祭奠还是挑衅的味道。
庙宇的正中央,跪着一个背影,那身破旧的红棍袍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头顶绑着白布,上面用黑墨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阿泽”。
这人缓缓抬起头,火光映照在他脸上,那张脸,本该是数年前就该魂归西天的阿泽。
可此刻,他却睁开了眼,眼底没有一丝情感的波澜,只有一种彻底的、让人心底发寒的决绝。
他手中持着最后一支香,火苗在他指尖摇曳,他轻声,却带着一股子沙哑的狠劲:“兄弟,我替你点了这一炉。”
庙门上的匾额,在烟雾中若隐若现,那四个字,“云起归途”,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注定要被血与火洗礼的命运。
与此同时,被救出的余文慧,在医院的病床上缓缓醒来。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什么,指缝间露出一块烧焦的木牌碎片,上面,依稀可见半个模糊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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