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层,落在落霞谷的战壕上,凝结的血痂被染成金红,像铺了一层破碎的铠甲。牡丹夫人站在谷口,望着远处蜿蜒的官道,手中玄机盒的棱角硌得掌心微疼——昨夜收到江南分楼密信,朝廷已调遣水军沿江南下,意图先端了他们的粮草补给线。
“夫人,镇北将军招了。”萧烈大步走来,弯刀上的血锈已擦净,却仍带着凛冽的杀气,“他说朝廷在江南布了三道防线,还派了‘影卫’暗中盯着,只要咱们的人靠近粮草库,就会立刻被围杀。”
温柔乡指尖缠着“千丝引”,轻轻一拉,丝线绷直如银弦:“影卫是朝廷专门训练的死士,擅长隐匿刺杀,硬拼怕是会吃亏。不如我带一队弟兄,乔装成船夫,混进江南的码头,先摸清粮草库的布防。”
牡丹夫人点头,目光扫过身旁的秦峰:“秦楼主,你带西北分楼的弟兄守好落霞谷,加固连弩阵,若朝廷再来偷袭,务必拖住他们。萧将军,你随我去漠北,联络那里的牧民部落——漠北骑兵善骑射,若能争取他们的支持,咱们对抗朝廷水军便多了几分胜算。”
三路兵马当日便分道而行。牡丹夫人与萧烈带着五百精锐,换上漠北牧民的服饰,骑着骏马往漠北疾驰。沿途黄沙漫天,风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萧烈勒住马缰,指着远处的一片绿洲:“夫人,前面便是‘黑石部落’的地盘,部落首领巴图是我的旧识,当年我在漠北时,曾救过他的命。”
两人刚靠近绿洲,便被十几个手持弯刀的牧民拦住。为首的牧民眼神警惕,喝问:“来者何人?为何闯入我们的地盘?”
萧烈翻身下马,从怀中掏出一枚兽骨令牌——那是当年巴图赠予他的信物,沉声道:“我是萧烈,找巴图首领有事相商。”
牧民们见了令牌,脸色缓和下来,引着他们往部落帐篷走去。帐篷内,巴图正围着篝火烤肉,见萧烈进来,立刻起身相迎,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萧兄弟,多年不见,你倒是比以前更壮实了!”
萧烈笑着回应,随即面色一沉:“巴图首领,今日前来,是想请你帮个忙。朝廷暴政,欺压百姓,我们天下十八楼想推翻朝廷,却缺骑兵支援,还望你能伸出援手。”
巴图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萧兄弟,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朝廷早就派人来过,说若我们敢帮你们,就会派大军屠族。我部落的族人,经不起战乱了。”
牡丹夫人上前一步,语气诚恳:“巴图首领,朝廷的承诺不过是缓兵之计。今日他们能放过黑石部落,明日便会来抢夺你们的牛羊、土地。我们十八楼并非要部落出兵征战,只需借一些战马与粮草,待我们推翻朝廷,定将漠北的土地还给牧民,让你们不再受欺压。”
她从怀中掏出玄机盒,打开盒盖,取出一卷地图——那是先父留下的漠北牧场分布图,上面标注着朝廷暗中圈占的牧民土地。巴图看着地图,手指微微颤抖,眼中满是愤怒:“这群狗官,竟偷偷占了我们这么多牧场!”
萧烈趁机道:“巴图首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与我们联手!只要推翻朝廷,漠北的牧民就能重获自由!”
巴图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好!我信你们!黑石部落愿出两千匹战马、五千石粮草,助你们一臂之力!”
两人大喜,当即与巴图定下盟约。三日后,带着战马与粮草往江南赶去。此时的江南,温柔乡已摸清了粮草库的布防——粮草库建在江边的一座山坳里,四周有三层守军,影卫则隐匿在暗处,专门监视过往船只。
温柔乡带着弟兄们,伪装成运粮的船夫,将火药藏在粮袋中,缓缓靠近粮草库。守库的官兵检查时,见他们衣着普通,粮袋也无异常,便放他们进了山坳。
刚靠近粮草库,温柔乡便使了个眼色。几名弟兄突然抽出藏在粮袋中的弯刀,砍倒身边的官兵。温柔乡手中“千丝引”射出,缠住粮库大门的铁锁,轻轻一拉,铁锁断裂。众人冲进粮库,将火药桶放在粮草堆旁,点燃引线。
“不好!有刺客!”影卫们察觉不对,纷纷从暗处跳出,手中短刃直刺温柔乡。温柔乡侧身避开,“千丝引”缠住一名影卫的手腕,用力一拧,影卫的手腕应声而断。她趁机往后退去,对弟兄们喊道:“快撤!”
众人刚跑出粮库,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火药桶爆炸,粮草库燃起熊熊大火,浓烟冲天。影卫们想追击,却被大火挡住去路,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驾船离开。
温柔乡站在船头,望着燃烧的粮草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可刚驶出不远,远处便传来一阵马蹄声——是朝廷的援军到了!为首的将领手持长枪,厉声喝道:“叛逆休走!留下性命!”
温柔乡心中一紧,刚要下令加速,却见远处江面驶来一队骑兵——是牡丹夫人与萧烈带着漠北骑兵赶来了!萧烈骑着战马,挥舞弯刀,大声喊道:“温姑娘,我们来了!”
漠北骑兵善骑射,虽在船上,却仍能精准地射出箭矢,直逼朝廷援军。朝廷将领见状,脸色大变,想下令撤退,却被萧烈的弯刀劈中肩膀,惨叫一声,跌下马来。
牡丹夫人策马来到温柔乡身边,笑着说:“温姑娘,辛苦你了。粮草库已毁,朝廷水军没了补给,不足为惧。”
温柔乡点头,眼中满是激动:“夫人,江南分楼的弟兄们也已集结完毕,就等我们下令,一同北上!”
三路兵马汇合后,浩浩荡荡往落霞谷赶去。此时的落霞谷,秦峰正带着弟兄们与朝廷大军周旋。连弩阵威力不减,将朝廷大军挡在谷外,可官兵人数太多,秦峰身上已添了数处伤口,渐渐体力不支。
“秦楼主,撑住!我们来了!”远处传来萧烈的呼喊声。秦峰抬头望去,只见十八楼的旗帜在风中飘扬,牡丹夫人、萧烈、温柔乡带着大军往谷内冲来。
朝廷大军见十八楼援军已到,顿时乱了阵脚。牡丹夫人下令:“启动连弩阵,全面进攻!”
连弩箭雨密集射出,漠北骑兵冲锋陷阵,江南分楼的弟兄们则从两侧包抄。朝廷大军腹背受敌,很快溃不成军,纷纷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夕阳下,落霞谷内一片欢腾。牡丹夫人站在高台上,望着身边的萧烈、温柔乡、秦峰,还有无数面带笑容的十八楼弟兄,心中满是感慨。她从怀中掏出玄机盒,打开盒盖,将三枚楼印高高举起:“弟兄们,今日我们重创朝廷大军,天下十八楼终于再次集结!接下来,我们便北上京城,推翻暴政,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众人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马蹄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逃亡,而是出征。十八楼的大军浩浩荡荡地往京城进发,沿途百姓纷纷夹道欢迎,不少人甚至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京城皇宫内,皇帝得知十八楼大军逼近,吓得魂飞魄散,急召大臣们商议对策。可朝廷兵力已损,大臣们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十八楼的大军逼近京城。
一个月后,十八楼的大军兵临京城城下。牡丹夫人站在城下,对城楼上的皇帝喊道:“暴君,速速投降,饶你不死!若再负隅顽抗,我们便踏平皇宫!”
皇帝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十八楼大军,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打开城门投降。牡丹夫人带着弟兄们进入皇宫,废除了皇帝的暴政,颁布新政,减免赋税,安抚百姓。
三个月后,天下十八楼在京城召开盟会,推举牡丹夫人为“十八楼盟主”,统领天下十八楼,守护百姓。萧烈、温柔乡、秦峰等人则分掌兵权,镇守四方。
这日,牡丹夫人站在皇宫城楼上,望着下方繁华的京城——百姓们安居乐业,孩子们在街头嬉戏,商贩们吆喝着叫卖,一派太平景象。她手中握着玄机盒,心中默念:先父,您毕生的心血,终于没有白费。天下十八楼,定会守护这天下,直到永远。
萧烈与温柔乡走到她身边,笑着说:“夫人,漠北与江南的百姓都送来感谢信,说新政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了许多。”
牡丹夫人回头,望着两人,眼中满是笑意:“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咱们所有人的努力。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们还要继续守护这天下,不让战乱再临。”
夕阳洒在三人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天下十八楼的旗帜在城楼上飘扬,迎着风,猎猎作响,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传奇,也像是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守护苍生,永不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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