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白羽明知故问，无非是不想开门。
“我。”
“你？沈凌霄，沈大楼主？你不是抱着小公主温香软玉去了？怎么这么快……”
这个“快”字，白羽咬得十分紧。
沈凌霄的脸黑了几分。
不等白羽客气，沈凌霄推开门直接踏了进去。
白羽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微微侧过身去，用手撑着头，将脑袋转向一边。
“这大半夜的，你不去陪着受惊的小公主，来我这干嘛？求药啊？”
沈凌霄在他身边的椅子坐下，自顾自为自己斟了杯茶。
“的确是求药来的。”
白羽猛地瞪大双眼，转了过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猛地转了回去。
“你还真是来求药的啊？我可跟你说啊，那种药我是有，可以拿给你，但只是有一时之效，要想彻底……痊愈，还得 是靠平日的进补，尤其是不能操劳，不能熬夜……”
想不到啊，意气风发的沈楼主居然还有这样的隐疾。
难怪他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沈凌霄气得，一口水险些呛咳出来。
他用力压着白羽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我有没有隐疾，白羽神医日后有的是机会知晓。”
“这次我来，是来求外伤和祛除淤血的药的。”
沈凌霄越说手上的力道便越重，疼得白羽龇牙咧嘴的。
他终于忍不住，站起身体，发出“嘶嘶”的呼痛声。
“不是，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将军府，大门没出，二门没迈，像个没嫁人的大家闺秀似的，你哪儿受伤了啊。”
沈凌霄没好气儿地回他：“你管我哪儿伤了，拿来吧你。”
沈凌霄拿到伤药，唇角勾起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来。
“唉！你把衣服脱了！”
“哈？沈凌霄你有毛病吧！你要干嘛？”
白羽终于转过头，紧紧揪住自己胸前的衣物，一脸的嫌弃。
嫌弃之余，还有些良家少年被胁迫下海的意思。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你脱就脱！”
“我不！”
刚从军营回来的几人，听说今日，白羽同一群兵士赤手空拳打了一架，正准备回来问问，刚到白羽的院子里，就听到了白羽和沈凌霄疑似争吵的声音。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收敛气息，听听他们到底因为何事而争吵。
刚竖起耳朵，便听见衣物被撕裂的声音。
两人来回折腾的琐碎声音……
而后便是白羽带着怒气的声音：“沈凌霄，你给我起开。”
“我刚刚说过你不行，真的是开玩笑的，你放开我。”
“啊！疼！混蛋，你轻一点！”
楚瑾辰、林清梦、林皓月、沈娇娇和李响这五人在院子里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李响几乎是用气声惊讶开口：“我说，这俩人，在里面……玩得挺刺激啊。”
沈娇娇：“我怎么不知道我弟弟还有这种癖好？”
林皓月：“你弟弟有不打紧，你没有就行。”
楚瑾辰挽起袖子就要冲进去：“沈凌霄这小子，是不是利用我妹妹来掩盖自己这种癖好。”
林清梦死命拦住了他：“不会的，不会的，里面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要动手，等明天问清楚也不迟啊。”
几人连拖带拽，合力将楚瑾辰拖走，几人刚出院子，李响还猫着腰，回来捡楚瑾辰因为用力挣扎而丢掉的鞋。
而在屋子里的两人，因为过于投入，对院子里的一切，全然不知。
“嘶，沈凌霄你轻点，你平日里给小公主涂药的时候，手劲儿也是这么重啊。”
白羽赤裸着上身，趴在床上，痛得龇牙咧嘴，对给他后背涂药的沈凌霄表示十分不满。
沈凌霄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平日里救死扶伤的白羽神医，今天怎么想着和人比起拳脚来了？”
“而且身上这么多伤？可不像是几个人就能做到的。”
白羽费力地抬了抬身体，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是怎么发现的？”
沈凌霄见他背上的伤口都涂抹得差不多了，便收起药瓶，起身。
“我还不了解你？平日里若是让你见了我抱着阿雪回房间，你早就在外面像个贼似的偷听起来了，这次不仅没听，还绕着走，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
“就你那开屏孔雀的性子，若不是脸上也挂了彩，怎么会转过头去？”
都到这一步了，白羽索性也不装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在军中和人发生口角了呗，你也知道，李响带出来那军队，如此抱团，他们打我一个呗。”
“就是个拌嘴，我也不好真用家伙，只能赤手空拳，他们人多势众的，自然挨了几下。”
拌嘴？
平日里，白羽就算与人拌嘴，也绝不会到同他人动手的地步。
今日，阿雪去了……
沈凌霄眼神一凛。
“阿雪今日在军营中可好？”
白羽眼神躲躲闪闪，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好，也不好。”
“今天，忽勒那个小王爷来了，现在是忽勒王了。他今日来找了小公主，带来了苏合吉之前做的肉干。”
提到苏合吉，他也不大好受，如今这世道，像苏合吉这样单纯之人，十分少见了。
可惜……
“虽然我不知道，他和小公主之间说了些什么，但，看 小公主和他之间，应该是将话都说清楚了……”
白羽叹了口气。
“唉！他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当时知晓小公主跳下城墙和苏崇阿走的人，今天在见到小公主和她脖子上的伤口时，眼神就一直不太对。”
“沈凌霄，那种眼神，就算不问，也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吧。”
“这种事情又不好问，问了他们还要反过来说他们没有恶意，甚至还是好心关心的那种话，我听了恶心。”
“所以，我就直接动手了。”
“搞了这一身伤回来。”
白羽到底还是没忍住，一把扯过铜镜，仔细看嘴角的淤青。
还好，还好，不会留下伤疤。
只听一声脆响，瓷瓶在沈凌霄手中碎裂，药粉洒了一地。
“沈凌霄，你有点暴殄天物了哈。”
沈凌霄不理他，自顾起身。
“早些休息，这一身伤，不会白白受着。”
那些用异样眼光看向阿雪的眼神，也绝不会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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