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玲子好笑，“要不然还有什么意思？不为当官，谁还能努力考试？”
“你妈辛辛苦苦考试，然后当律师，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律师赚得多。”
“你辛辛苦苦念书，考大学，考个好大学，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初中生收入少，高中生收入不够多。”
“只有大学生，尤其是名校大学生，才更有竞争力。”
“毕业以后可以找到更来钱的工作，拿到更多的工资，将来也好升迁。”
“兰，现实是个充满利益的世界，充塞着金钱的臭味。”
“但没办法，经济是一切的基础，没有钱，什么都办不了。”
“以检察官来说，如果没有足够的工资，我们就得去打零工，那样的话，还谈什么为民除害？”
“你也就是遇到我了，换个人，就算扫平四个帮派，也不可能升到太高的官位。”
“到时候，你仍然在监狱里。”
“而我不同，我家世好，成绩好，出身的学校好。”
“等我扫平四个帮派，这功劳足够让我直接进阁，当侍从官之类。”
“我可以把你从监狱里面捞出来，哪怕你被判终身监禁。”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不过如果我们失败了，那就当我没说，继续耗着吧。”
毛利兰没话说，就是感觉很冷。
她的坚持，竟然只是一个升官的踏板。
虽然扫掉帮派是好事，但如果不成功呢？
……
九条玲子走了，妃英理送客。
出了门，妃英理致意，“谢谢。”
“我说的是真话，事实就是这样。”
“我知道，总之谢谢你的敲打。”
九条玲子调侃，“一开始是埋怨我的吧。”
妃英理推了推眼镜，“实话实说，有点，后来才明白，你是在说反话。”
九条玲子轻笑，“呵呵，你女儿这脑袋，不知道随哪个，你丈夫毛利小五郎先生是这样一根筋的人吗？”
妃英理苦笑，“这个，好像有点。”
九条玲子乐了，“哦，也是，对待案子，他是着名的咬死坚决不放。”
妃英理无语，敢情是遗传！
转移话题，“你真打算对付那四个帮派？”
九条玲子叹道：“说是这么说，但他们表面上的行径，都是合法的。”
“你女儿的的确确是个突破口，只要他们指使人害她，就是一次犯罪，也是一次机会。”
“只是他们不是傻瓜，一旦发现我在调查，就不会再玩下去。”
“实际上，他们要不是顾忌木田今朝，顾忌黑泽阵，你女儿已经死了。”
“干净利落，查无痕迹，就算有痕迹，也有的是替罪羊。”
妃英理点头，“这我明白。”
九条玲子感叹道：“总之，现在的局势相当微妙。”
“做大事，总是有牺牲。”
“如今你女儿就是马前卒，在前面探路。”
“问题在于，她究竟能探出什么，她的牺牲究竟又没有价值。”
妃英理沉默，这就是结症所在。
随即强笑，“不管怎么说，如果是为了除恶，那么我支持她。”
九条玲子失笑，“转变的倒是快。”
妃英理叹道：“牺牲的价值不一样嘛。”
“谢谢。”九条玲子致意后走了。
……
隔天，妃英理又见到了帮派中人。
宇野淳三郎说道：“妃英理律师，我们已经给你们很多机会了。
大藤晓二郎说道：“如果你不能阻止你女儿，我们就只能帮你阻止了。”
妃英理连忙说道：“各位别急，其实我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什么？”奥村正五郎说道，“说来听听。”
“是这样。”妃英理详细说明办法。
“原来如此，”小西佑四郎说道，“那么就这么办吧。”
……
周五，永濑豹太的案子开庭。
由于关键证人是毛利兰这个未成年人，所以没有公开审理。
旁观的就是木田今朝，阿笠博士，毛利小五郎，妃英理，逃课的化身江户川柯南的工藤新一。
还有永濑豹太与牛込严双方的家人，还有摔跤队等。
过程也简单，就是盘问嫌疑人牛込严和证人毛利兰两个人。
由于牛込严坚持说是训练意外，而其他人都不知道内情，所以关于这点，就不用问其他人了。
同时，酒桌上大家都喝酒了，说话都不能算，哪怕毛利小五郎坚持说没喝醉，也没让他上。
所以实际上，就是盘问毛利兰一个人。
辩护律师是个大律师，不用说都知道，是帮派请的。
辩护律师紧扣两条，一是牛込严喝酒了，满嘴都是酒后的胡说八道。
二是毛利兰年龄小，不懂社交，不知道酒桌上的话不能信，非要把酒桌上的话当真。
九条玲子检察官反驳，一是牛込严还没喝醉。
二是正因为毛利兰不懂事，所以说的话才真。
辩护律师说道：“我个人觉得，毛利兰小姐不是不懂事，是脑子有问题。”
“这不是人身攻击，而是在阐述事实。”
“众所周知，毛利兰小姐在佐藤警官遇刺之时，得过逆行健忘症。”
“从心理学角度，毛利兰小姐对社会的认知与众不同，是扭曲的，并且是以她自身意志构造而成。”
“所以大家都没事，就她一个人有事。”
“套在这里，大家都认为没事，她一个人认为有事。”
“她的与众不同，不得不让我怀疑，她的心理有问题。”
九条玲子检察官说道：“现在社会的人，都为利益而生。”
“毛利兰的与众不同，只是她不为利益而活，仅此而已。”
辩护律师说道：“这一点，我无法辩驳。”
“但现实世界，人不可能不为利益而活，因为人必须吃饭，必须买各种各样的东西，维持生活和生计。”
“所以一个不为利益而活的人，只可能活在一个虚构的世界里面。”
“我的意思是，这是她的父母，侦探毛利小五郎与律师妃英理，用他们的爱与经济支援，共同为她构筑的一个虚幻的世界。”
九条玲子检察官皱眉，“那又怎么样？每个孩子都生活在父母的庇护下。”
辩护律师说道：“很多孩子都有心理问题，我说的这句话是有事实依据的。”
“正常家庭的孩子尚且如此，更不要说侦探毛利小五郎与律师妃英理这样别扭的家庭。”
“两人长期分居，毛利兰经常跟着父亲，前往犯罪现场。”
“心理问题严重到，曾经健忘关机，把父母都忘了。”
“你还跟我说，毛利兰没有心理问题。”
“我觉得你这样强行维护毛利兰，是在害她。”
九条玲子检察官摇头，“我只是在帮毛利兰，做她想做的事情，伸张正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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