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已经肯定了整个回家的路段都没有出现纰漏，吃饭时若也没有不对，难道凶手真的是无差别杀人？
可是即使是无差别杀人，为什么可视范围内的监控都见不到可疑人物呢？总不能会空间转移吧，显然这个结果大家都不满意。一时间队内气氛达到零点。
每当这个时候，蔡队就希望小彤在身边，她总是思路清奇，能给案子带来或多或少的转机，可惜现在因为她与死者和小泽的特殊关系被牵扯进案子，人在羁押当中。
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哪？以前比这难破的案子也有很多，但是大家却鲜有这种无力感。用一句话形容就是心里很想做，但是无从下手很无奈。环境证据几乎为零，人际关系匮乏，监控没发现异常，就连群众举报的矛盾点在当事人小泽眼里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队长的意义就在于，别人颓废的时候你不可以，你得是大家的精气神和主心骨。
蔡队强颜从牙缝里挤出一丝笑容，用力鼓了鼓掌，“平时再困难的案子，我们都一个不落地揪出凶手，这次换成是自己的队友，咱们更要重拾信心，不能让张楠小看咱们。”
话是没错，但是案子的难度就摆在那儿，不是单靠热情和信心就管用的，怎么打开这个突破口，成了现在大家面前的首要任务。
蔡队看大家都缄口不言，打算换种方式，听听他们想什么。
“赵军，我看你不说话，是不是有思路？不然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讨论？”
“哪有思路啊，老大，这时候谁还藏着掖着不成。”
蔡队顺势而上，“没思路也没事儿的，想什么就说什么也好，我都想听。”
都是搞刑侦的，赵军即刻猜到对方想什么，下意识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不知为什么，我就感觉这个案子抓凶手不难，破冰就在那么一瞬间……”
蔡队一听这话儿马上凑上前一探究竟，赵军却惭愧地一边推笑一边后退，“只是我还没想到怎么破冰……”
叮铃铃……队长办公桌上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张楠的案子还没着落，该不会又有人被杀吧？
大家目光不约而同锁定蔡队的眼睛，他双手下意识扯了扯t恤下摆，故作镇定地拾起话筒。随着手在记录本上记录着什么，脸色也变得愈发难看，直到撂下电话的一瞬间，蔡队双目瞪得老大，看了看大伙儿。
“你们恐怕难以想象，就在张楠租房的小区，刚刚又发现一个尸体。有人报案年轻女子孤身一人死在家里，辖区派出所由于一时难以判断死因，肯求市局派法医帮助甄别案件性质。”
大家一时议论起来，一个小区前后发生两个案子，如果这次死者也是被害，那凶手会不会是一个人，她们之间是否有什么联系呢？
蔡队喝完杯里的半杯茶，起身就往外走，“大家也别闲着了，我去喊花小雨，大家在楼下汇合。”
车上大力耐不住性子，最先问蔡队：“队长，你觉得这案子有问题？怎么让大家一起去，如果不是……”
“如果不是谋杀，是自然死亡，大家就白去了，是不？
你怎么那么懒？让你在队里等着，也是干等，还不如和花法医一起去，就当看看现场的环境累不死你，别忘了张楠的案子和这个案子都在一个小区。”
大力撇了撇嘴，还不死心，转过头问蔡队：“队长，你是不是觉得这个案子没那么简单？还是说你认为这两个案子一定有什么联系？”
蔡队即使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嘴上也不能毫无边际乱猜，单靠感觉实在是不理智也不专业，有失重案警察的操守。
对大力闭口不言，却不忘听听花小雨的意思，“你怎么看，花法医？”
花小雨，眼睑痉挛，实在是想不到对方竟然忽然把矛头对准了自己。除了吃惊，脸上更多的是无奈和不解。脑补一下，心里大致是在嘀咕：你不能凭空猜测，那我是个法医，尸体都没见到一眼，你就让我发表看法，这可从何说起呢？
“好啦，开玩笑的，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不用放心上，不过等会儿出现场看完尸体，你若是能说点什么，我可是再欢迎不过了！”
又是标志性谄媚似微笑，这次花小雨选择无视。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案发小区，门口的外围警戒已经设好。
不知可否的群众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情搞的心神不宁，虽然大家不知道具体细节，也没有上升到分析两者的关联性。
不同于张楠家在左手边，这次的现场是一进大门往右走第二栋楼。
楼门口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附身面向草坪，赵军看了一眼蔡队，意思是这个该是报案人，我上。待蔡队点头，他几步就来到保安面前，伸手致意。
保安起身，难为情地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呕吐物，将手缓缓地藏在了背后。
望向草地里的一团污秽，还有对方脸上没来得及散尽的恐慌，赵军更加坚信自己的判断。
“请问，是你发现的死者吧？”
保安惊魂未定地点了点头。
“能说说现场的情况吗？”开门见山，赵军并不想在此等问题上耽误时间。
“清早一单元的业主陆续来报案，说几天没见二楼的邻居，敲门也没人应声，而且同层的李小姐还说总能闻到一股怪味儿。
业主有要求，我们自然是有求必应，放下手上的活儿，我就拿上备用钥匙开门。
一开门，一股臭味扑面而来，我就顺着味道来到卧室，就见到，死者躺在那里，脸色苍白中带着黑紫，一看就是死了有一阵子了。”
“然后呢？有没有什么人再进到房里？”怕有人在案发后进入现场破坏环境物证，赵军特意和保安进行核实。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大家一听死人了，惊慌着跑开，我也退到门外，然后就给你们打电话报案。没一会儿，派出所警察就来接管了现场，再后来你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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