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端坐于自己在宫中的居所内,面色沉静,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下方跪着几名他精心培养的心腹宦官。
“近日宫中,可有什么异样?杂家总觉得,有些魑魅魍魉在暗处蠢蠢欲动。”曹正淳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一名机灵的宦官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回干爹,下面的崽子们是听到些风言风语……都在传,说陛下……陛下的仙梦似乎耗神,有损龙体,还……还影影绰绰地说什么身边人有心术不正之举……”
曹正淳敲击桌面的手指骤然停下,眼中寒光一闪而逝。
“哦?都是怎么传的?从何处听来?”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动怒的前兆。
那小宦官不敢隐瞒,将听到的“玄女嗔怪凡尘浊气”、“恐损仙缘龙寿”等流言大致复述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源头很杂,多是些洒扫、传膳的底层宫人私下嘀咕,追查起来,都说是听别人说的,找不到最初散播之人。”
曹正淳挥了挥手,让心腹退下。他独自坐在昏暗的灯火下,面色阴晴不定。
“流言……指向明确,却又难以抓住把柄。这是冲杂家来的啊。”他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张让?赵忠?还是……另有其人?”
他虽然暂时无法确定幕后黑手,但宫廷生涯让他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他立刻下令,让手下所有眼线都动起来,严密监控宫中一切异常,尤其是张让等常侍及其党羽的动向。
“都给杂家打起精神!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
是夜,月黑风高。
曹正淳和衣躺在床榻上,并未真正入睡。宫中的流言和潜在的威胁让他心神不宁。
约莫三更时分,一阵极其轻微、几乎与风声融为一体的衣袂飘动声,传入曹正淳敏锐的耳中。
曹正淳突然睁开眼睛!
他放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握住了藏在被褥下的剑柄。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看似放松,实则肌肉已然绷紧。
陡然间!
“嗖!嗖!嗖!”
数道破空之声从不同方向同时响起!窗户、屋顶、甚至地板下,瞬间窜出八道黑影!他们身着夜行衣,手持淬毒的短刃或匕首,动作迅捷如电,配合默契,分别刺向曹正淳的咽喉、心口、腰腹等要害!
这一下暴起发难,狠辣果决,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务求一击必杀!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身负超一流武艺的曹正淳!
就在刺客们以为得手之际,床榻上的曹正淳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谄媚笑意的眼眸,此刻却锐利如鹰隼,寒光四射!
“找死!”
一声低喝,曹正淳身形如同鬼魅般晃动,间不容发地避开了最先抵达的几柄毒刃。他手中的长剑已然出鞘,在昏暗的室内划出一道森冷的弧光!
“锵锵锵!”
金铁交鸣之声炸响!伴随着凄厉的惨叫!
曹正淳的剑法绵柔阴险,速度极快,招式刁钻狠辣。他并不与刺客硬拼,而是凭借高超的身法和剑术,在狭小的空间内腾挪闪避,剑尖每每指向刺客必救之处,或是手腕,或是咽喉,或是关节!
只见剑光闪烁,血花迸溅!
顷刻之间,便有五名刺客捂着喷血的喉咙或断腕,难以置信地倒了下去,顷刻毙命!
剩余三名刺客见目标武功如此高强,远超预料,心中大骇,互相对视一眼,毫不犹豫地转身就逃,分别向不同方向窜去!
曹正淳冷哼一声,并未立刻追击,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过三名刺客逃窜的方向。他心念电转,瞬间做出了决断——他要放长线钓大鱼!
他故意放缓了脚步,如同附骨之疽般,悄无声息地跟上了其中一名看似为首刺客的身后。以他的轻功和隐匿技巧,那名刺客根本毫无察觉。
那刺客显然受过严格训练,逃亡路线极其刁钻,在复杂的宫苑巷道中七拐八绕,时而翻越墙头,时而潜入废弃殿宇,试图摆脱可能的追踪。
曹正淳如同暗夜中的幽灵,始终不即不离地跟在后面,心中冷笑更甚:“如此熟悉宫中路径,果然是内贼!”
终于,那刺客在绕了一大圈后,确认“安全”,身形一折,悄然潜入了一片奢华宏大的府邸区域——正是中常侍张让的府邸所在!只见他如同狸猫般翻过院墙,迅速消失在重重屋宇之中。
曹正淳停在张让府邸外的一处阴影里,看着那刺客消失的方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股难以抑制的怒火直冲顶门!
“张!让!果然是你!杂家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竟敢派刺客行凶!真当杂家是泥捏的不成?!”
他本就因流言之事对张让心生警惕,此刻“人赃并获”,更是怒不可遏。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再加上他对自己武艺的绝对自信,一股狠厉之气爆发出来!
“哐当!”
曹正淳不再隐藏,一脚踹开了张让府邸的大门,手持滴血的长剑,如同杀神般闯了进去!
“张让老狗!给杂家滚出来受死!”他声音如同雷霆,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响,瞬间传遍了整个府邸!
“有刺客!”
“保护常侍!”
张让府中的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动,纷纷从各处涌出,手持兵刃,将曹正淳团团围住。
然而,这些寻常侍卫哪里是曹正淳的对手?
只见曹正淳身形如风,剑光如练,每一剑挥出,必有一名侍卫惨叫着倒地。
他如同虎入羊群,所向披靡,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直逼内宅!
府内顿时一片大乱,惊呼声、惨叫声、兵刃碰撞声响成一片。
内宅之中,原本正在酣睡的张让被这巨大的动静惊醒,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地披上外衣,在几名贴身小宦官的搀扶下冲出卧室。
“怎么回事?!何人敢在咱家府上撒野!”张让又惊又怒,尖声叫道。
当他看到庭院中那个手持血剑、煞气冲天、正与自己侍卫厮杀的身影时,瞳孔骤然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曹……曹正淳?!怎么是你?!”张让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会在此?你怎么会有如此武艺?还……还杀了咱家的人?!”
张让完全懵了!曹正淳怎么会深夜持剑杀上门来?还口口声声骂他是“老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正淳一剑逼退数名侍卫,剑尖直指张让,怒极反笑:“张让!你派人行刺杂家,还敢在此装糊涂?!今日杂家便替陛下清理门户,宰了你这条老狗!”
张让闻言,更是又惊又怒,一头雾水:“放屁!咱家何时派过刺客?!曹正淳,你休要血口喷人!你深夜持凶器闯入咱家府邸,杀伤多人,你是要造反吗?!”
他确实不知道刺客之事,此刻只觉曹正淳是故意找茬,欲除他而后快!
“还敢狡辩!杂家亲眼看见你的刺客逃入你府中!”曹正淳根本不听解释,或者说,他此刻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认定了就是张让所为。他长剑一振,再次向张让杀去!
张让吓得面无人色,连连后退,尖声叫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更多的侍卫涌了上来,甚至惊动了府中蓄养的一些江湖好手。
然而,暴怒下的曹正淳超一流实力全面爆发,剑法狠辣刁钻,竟无一人能挡其锋芒!
一时间,张让府邸内血光四溅,惨叫连连,俨然成了一片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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