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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好梦频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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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卿做了一场梦,醒来觉得恍恍惚惚一片混沌。晃了晃头,浑身一激灵,才想起她如今不是叶府未待字的姑娘,早已作嫔王室。

她于熙宁十三年秋天被父兄骗回叶家,熙宁十四年就以妃位入主宁华宫。

熙宁十三年秋天颐宁宫定安贵太妃说认她为义女,她称今上为三哥还没叫多久,眼前这位端坐于神龛上清冷又和气还似玉人儿一般的圣上就成了她的夫婿。

她总觉得很不习惯,明明前一天这个在高处飘飘渺渺让人看不真切的当今圣上还在劝她赶紧离京、不要趟帝京的浑水,后一刻他便要遵循太皇太后的意愿纳她为副室召她进宫。

虽然今上待她温和如亲人,虽然两人时常有超脱身份的投契感,但思卿仍然不敢倾慕于他。思卿跟先何皇后素未谋面,进宫后有很长段时间思卿总是莫名其妙梦到死因不明的先何皇后,然后在梦里被吓醒。

思卿熙宁十四年进宫后想要立足,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权柄重又阴晴不定的太皇太后。思卿冷漠地算计着一切,心知子嗣才是让她立足的根本,因此熙宁十五年末思卿与今上的二子萧汝、萧涣同时出生。这对双生子出生时,太皇太后已然病卒。

因为思卿觉得生下二子是为了完成某种有助益于自己的任务,所以她对这二幼子并不亲近,她对今上的疏离也远比今上对她更多。情爱之事,于她似乎已不足挂齿。不过这二子的确帮助她立足,熙宁十五年后她先后晋位贵妃、皇贵妃。

熙宁十三年回京以来的一切像一场梦,梦开始之前她还是江南乡下采莲锄禾的民女,梦醒之后她就变成宁华宫里凝妆华服的宫眷。

外人感叹她命好,其中冷暖,自知而已。

她也有她的野心,既然进了宫,那就要成为中宫皇后。

可惜乃父叶秀峰固位临阁臣,树敌亦多。思卿要成为皇后,叶秀峰的政敌第一个不答应。除了在朝中与叶秀峰针锋相对的朝臣不答应,本来就瞧叶秀峰等清流不顺眼的端敬康安诸宗王也不答应。

此事说来话长,思卿自小长于乡野,其养父傅临川被牵连进逆案改名换姓偷生后全家更是迁入穷山深处。

自本朝的武宗皇帝开始禁止宗王就藩至今,除了镇守西南的定南藩王,宗王们都在帝京中不就藩。他们本人不就藩,在地方的藩田却一直扩大。思卿长在七山二水一分田的地方,最看不惯宗亲豪奴侵占田亩。

思卿还在贵妃位时,多位宗王上书称穷,要继续扩藩田。萧绎想削掉唯一就藩的定南郡王让其随大流回京,宗王们又不同意。晚上思卿与今上在懋德殿喝酒,两人酩酊大醉,思卿在每一封宗王上书称要扩藩田的折子封面上都批了字,有的是诗经的《硕鼠》,有的是高适的《封丘作》,更有芳香四溢的“放屁”二字。

大概是懋德殿有宗王们的眼线,事情不胫而走,思卿被朝里狂骂一通预政。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弄得思卿差点连皇贵妃都做不成,诸位宗王自此举双手双脚反对叶氏女入主中宫。

虽然思卿自此缩头做人,恨不得变成沾满黄豆粉的糯米团子滚哪儿都不黏。但是她的便宜老子叶秀峰并不打算放过她,一直不停给她找麻烦。

今天这样的梦魇让她失落起来,她有预感,她天上掉下来的便宜老子又要给她寻麻烦了。

果然,她的陪嫁侍女菱蓁走进来,唤了一声“姑娘”,四下看了看,低声道:“抚州那边果然出事了,流言四起,都说是老爷……抚州这次遭灾以后,听说不仅是民生物资欠缺,军中欠饷太多,驻军可能哗变,怕是要出大事。”

思卿郁气于胸,恨不得尖叫一声发泄。

她曾经发誓进宫后绝对不再理会叶家,但是事与愿违,这三年里,思卿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暗中给叶家善后,因为叶家是她的母族,唇齿相依。

为了自己能过得更好,思卿只好一口一个“老匹夫”一边问候她的便宜老子,一边绞尽脑汁给她的便宜老子善后以维护母族声望。

可她明白,自己不能尖叫,现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变成话柄。她死死得克制住,一掌击在几案上。

“姑娘仔细手疼!”菱蓁道。

思卿咬牙切齿道:“最后一次。”她再也不想给她的便宜老子善后了。

“您每次都说最后一次。”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菱蓁叹了口气:“好吧,您说这是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吧。”

思卿坐起来靠着菱蓁:“三年多了,已经三年多了,太皇太后丧期已经过了,多少人在背后看我笑话?嗯?你说,我为那老匹夫做的事情还少么?老匹夫为什么现在不为我想一想?”

外人眼里先皇后故后思卿入宫,似与今上情谊甚笃。思卿入宫不久就怀娠,晋位贵妃、皇贵妃。然如今太皇太后孝期已满,她还是皇贵妃,半点入主中宫兆头都没有。

她今日是去何宁嫔的册礼回来,心神劳累,才会睡着梦魇的。这位何宁嫔是先皇后的族妹、太子的姨母,先皇后的叔父何适之与叶秀峰一向不和睦,何家在先皇后辞世之后一直试图再把何宁嫔推上后位。

思卿起身更衣梳妆,对菱蓁道:“你去传个话儿,告诉府里头,叫老匹夫做事前自己先掂量掂量!”

菱蓁另有一番心思:“您说,会不会是三房四房借老爷的名头做的?老爷做事一向谨慎,不会留下这么大的把柄在外头。也说不定,是何相爷撺掇咱们府上三房四房做的。”

先皇后的叔父何适之和叶秀峰不和睦,也有暗中整治叶秀峰的动机,菱蓁的推测很有道理。

思卿想了想道:“就算是三房四房搞的鬼,关起门来都姓叶,如今也和大房撕不开了。”

思卿一想自己又得帮着自己的便宜老子揩污,又得防着外头骂自己预政,没来由一阵烦躁,于是又道:“给叶兰成写信,叫他任满了回京来,叫府里分家!叶家的事原是他的事,我再不愿多管了。再不分家,迟早出大事!”

菱蓁自幼在叶府中长大,对叶家的事颇知根底:“大爷不比老爷,是个没成算的,若回京来,叫人家连骨头都吃了。再说了,放外任,是舅老爷的意思,嘉国公府的面子,老爷不能不给。”

思卿冷眼旁观,这些年沈江东虽然与自己的妹夫相与的还不错,却瞧不上亲家老爷叶秀峰。叶兰成放外任,正是这位舅兄的主意。一则为叶兰成的前程着想,二则嫌弃叶家没分家,怕沈浣画住京城叶府要照应一大家子受委屈。

思卿挑眉一笑:“你到提醒我了,嘉国公府的面子大,手既能伸进叶府去,只好烦沈家舅爷做个恶人了。且看这次什么情形,若真和三房四房有关,何妨挽出嘉国公府来分家。分了家,大家干净。”

思卿带着宫人从宁华殿至懋德殿面见今上,转过长街时忽然瞧见了什么,于是一把拉住身边的菱蓁藏在墙后。

菱蓁奇道:“怎么了?”

思卿“嘘”了一声。

菱蓁不听思卿的,一探头,见是宁嫔何氏身穿一件桃红长衫,配绯红织金裙子,领着宫人恰好路过。

“您躲着她做什么?”菱蓁问。

思卿见宁嫔走远了,走回到长街上,淡淡道:“见了面就要应付,听她说不阴不阳阴阳怪气的话,你不觉得堵心?”

“那也没有您躲她的道理………”

“我不躲她她能主动躲我?快走罢,没得为这个争执起来。”

到了懋德殿,思卿命随行宫人候在殿外,要独自进去。后面端着食盒汤水的菱蓁愣了一下,正要唤住思卿,思卿已经进殿去了。

思卿绕过大理石插屏,见萧绎坐在西窗下的短榻上仰望夕阳。

见殿内侍从众多,思卿行礼如仪:“陛下万安。”

萧绎笑道:“今天怎么这么多礼?那汤头歌我已经背熟了,你准备再讲什么?”正要吩咐侍从退下时,思卿忽然翩然下拜,“妾有一事,欲求陛下解惑。”

萧绎见她郑重其事,愣了片刻,思卿已经自顾自说:“朝中抚州一案沸沸扬扬,妾听闻,此事竟然与妾母家有所牵连……”

思卿极少在人前直言不讳置喙政事,萧绎一时不解,看向思卿,思卿却悄悄地向他眨眨眼睛。

萧绎愣了一下,思卿又用帕子掩住口鼻故意咳嗽。

“皇贵妃操心的事情越发多了,”萧绎会意,淡淡道,“前朝之事,莫要多问。”

“陛下恕罪,此事沸沸扬扬,妾寝食难安,故而……”

一个茶盏应声而碎,一众侍从纷纷伏地不敢作声,只听萧绎冷声道:“你出去罢。”

思卿丝毫不见惶恐,举手加额,叩拜道:“妾告退。”

思卿步履轻盈走出内殿,菱蓁迎上来还端着那食盒,脸煞白着道:“姑娘怎么这般直白就问出来了?陛下怎么……”

思卿却笑:“陛下一发作,看以后老匹夫还敢不敢来求我出头?”说完打开食盒的盖子,端起一碗汤一股脑喝干净转身走了了。

“我还以为要进献陛下,感情端这么远出来,是给您喝。”菱蓁追上去唠叨。

潇潇秋雨止,凉风乍起,凭添凄意。银字笙寒调正长,水纹簟冷画屏凉。不知是哪一宫的宫人吹起了笙,笙声传入思卿所居的宁华宫里。隔着屏风,思卿遂吩咐守夜的宫人:“天已寒,竹簟石枕都撤下罢。你们也下去,不必守夜了。”

珠帘镂曳,香炉中的香烟袅袅,户满香风。夜已深沉,半窗残月的影子投射在妆台上,仿佛生了一层薄尘。那雨一时又脉脉飕飕地下起来。飞翘的檐角将汇集在瓦间的雨水抛下,水声沥沥,连宵未绝。

宁华宫里一片死寂,宫人已然睡熟。长夜漫漫,思卿却辗转难眠。她忽然凉凉一笑,对黑暗的门边方向低声道:“三哥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坐坐?”

萧绎笑道:“你还生我的气了不成?这么晚了还不睡?”

他们之间总是很奇怪,看起亲密,又不亲密。她像臣下、像密友,就是不像她的妃妾。

萧绎待人亲和儒雅,但身上疏离的冷意挥散不去。他在思卿年前很少称“朕”,思卿在他面前也不称臣称妾。

熙宁十四年末、十五年初太皇太后辞世前二人时长故作“我们并不熟”,这是萧绎在默默反抗太皇太后为他安排的副室。

太皇太后去世后两人开始无话不谈,萧绎很喜欢给她讲前朝的事,经常关门屏蔽礼节说话,宁华宫的侍从见怪不怪。不过逢场作戏君圣妃贤的把戏两人玩得得心应手。

外人眼里思卿入宫三年有余,原本与今上感情甚笃。且今上每临朝后,多与思卿议论得失,有所失,随则匡谏,多所弘益,今上今日对思卿这般发怒的情形甚是少见。

思卿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今儿得多谢三哥演的好戏,我那便宜老子起码半年不敢再来烦我。我今儿确实想问,抚州……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我那便宜老子捞银子捞出的事端?”

萧绎摇了摇头,轻声道:“抚州这次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有人在查,还要等。”

思卿道:“还要等?这几日我已经觉得人心浮动。每一个见我的人,都意味深长地多看我几眼。”

萧绎笑道:“你居此位,难免引人侧目,你又何必理会。这事要等,等到沅西成亲,大抵就有结果了。”

“抚州的事,和沈沅西成亲有什么关系?”思卿问,她意识到什么,“他终于要成亲了?”

萧绎点点头。

沈江东一直不娶,是为帝京异事。

沈浣画曾对思卿言道,沈江东年幼时老嘉国公给他订了一门亲事,近年因国丧等事,两家的婚事一拖再拖又拖。

“沅西的这位新夫人,丁忧前是刑部主事。恰好她是抚州人,又是回抚州丁忧的,所以抚州的事情,是她在查。她成亲前必定回京交割差事,所以等沅西成亲,抚州的事,便可以了了。”萧绎徐徐道,“不过抚州的事,确实不大对劲,兴许真和叶秀峰无关,也未可知。”

“无风不起浪,”思卿道,“我那便宜老子是什么德行,我心里有数。”

“比如……”

“比如三房想让三房妹妹做老九的房里人,四房太太想让四房小妹给嘉国公当小。这是一家子什么东西。”思卿负气把手里把玩的手串丢在榻上,“娘家闲事,以后我也不会管了。”

萧绎听了一笑:“不说这个。你说沅西成亲,老五回京来么?”

叶府里近来死气沉沉的,先是叶家顶梁柱叶秀峰卷入抚州案,被下头戳脊梁骨;再是太皇太后三年孝满了,叶家嫡长女却还是皇贵妃,迟迟未曾入主中宫成为新皇后,还大有失宠的兆头。这两件事压得叶府喘不动气,连狗都少吠两声。

叶府内里当家的三太太疑心叶家犯小人,四处烧香拜佛,听闻亲家嘉国公爷终于要成亲了,连忙念起“阿弥陀佛”,对三老爷道:“舅老爷紧着成亲,冲冲喜,也就可以好了!”

三老爷剔牙冷笑:“沈家成亲,又不是叶家成亲,给咱们冲哪门子喜?咱们家要件喜事冲冲,也得让咱们家的凤凰飞出来才是。”

三太太听了会意:“按说太皇太后孝满了,咱们家大姑娘也该有中宫的位分,这是太皇太后当年首肯的……怎么就是没有动静。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哥做梦都盼着咱们家飞出金凤凰。不过我冷眼瞧着,大姑娘可从没把大哥放在眼里,只怕是这凤凰要飞远了!”

三老爷宿醉未醒,张口就道:“女儿都是赔钱货。你虽糊涂,这点倒是没瞧错。皇贵妃几时把叶家放在眼里了?我想让兰芷跟小敬王,不求位分!四房想把兰蕊侄女说给嘉国公做小,这么点小事,皇贵妃都不肯管。皇贵妃不管也就罢了,还不让兰成媳妇管,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我呸,”三太太骂,“你们弟兄卖女儿,一个个卖上瘾了是吧?”兰芷是三老爷的妾出的,三太太自己没子女,不好说话,于是绕开兰芷,继续说:“四房也不瞧瞧自己的嘴脸!四弟妹欺负兰蕊不是她生的,她可舍得把她自己亲生的兰萱侄女给人做小去?还给嘉国公爷当小,我听说嘉国公也只一个妾,还是先头太皇太后赏的。人家嘉国公爷正头夫人还没娶,好先往房里放一队伍人?再说了,这又干兰成媳妇什么事?你见哪个妹子满世界给亲兄长张罗娶妾纳小的?四房不要脸,人家兰成媳妇还要呢。”

“你倒是向着兰成媳妇,可你也不想想看,大房的侄子侄女,几时给你好颜色了?大侄女进了宫做了娘娘,见都不见你,你还向着兰成两口子说话。等分家时,你看兰成媳妇是不是舍出她那份家业来,还让你管。”三老爷越说越走嘴。

三太太竟然不恼:“大姑奶奶不是这府里长的,统共没和我说过两句话,做了娘娘,恨不得甩了你这只会嫖赌的三房叔叔也是正理。至于兰成媳妇,人家可是正经的嘉国公府大小姐,陪嫁比你的家业还多,会稀罕分家那点钱?”

“你住口!吃里扒外的东西!”三老爷被戳了痛处,加上酒劲上头,忽然变色恼怒起来。

三太太不依不饶:“我偏不住口!就凭你,还分家?分了家,不靠大哥,你真立得起来?谁吃里扒外谁清楚,摸了四房的姨娘还指望四房弟妹给你打掩护,府里烂透了都是打你们这里来的!”

夫妻两个越吵越凶,门口的丫鬟忽然高声道:“三老爷,三太太,老爷来了!”

叶秀峰来找三太太说给沈江东送成亲贺礼的事,没成想正遇上夫妻吵架,便有几分尴尬,匆匆道:“嘉国公成亲,咱们的贺礼不能太薄,也不能太出挑。”

三太太道:“都是有旧例的,大哥放心就是。”

叶秀峰道:“兰成任上有事走不开,兰成媳妇自己从南边回京来。他们那屋子一直落锁,只怕兰成媳妇回来没法住……”

“我省的了,这就叫人打扫。”三老爷一边殷勤说话,一边送了叶秀峰出来,叶秀峰还有事,匆匆走了。

这边三太太紧着打扫出叶兰成夫妇昔日住的院子,谁知沈浣画自己回京来,就回叶府点了个卯,转头往自己的娘家嘉国公府住下了。

“嘉国公府门第不低,教出的女儿就这样?一回京里来,也不回府,大模大样的自己住回娘家去?又没和离!”四太太和三太太抱怨。

谁知四老爷从后头听见了,兜头就出来跳脚,指着四太太骂:“快夹住你的嘴离了这里!嘉国公府的小姐,恁好的门第,嫁到咱们家,好端端的,你红口白牙胡说什么!”

四太太跳起来:“你可惯会人前装菩萨!大奶奶不给肯把兰蕊说给她兄长做小时,你说的是什么话?你可敢当着三嫂子再说一遍!”

四房内部互相拆台不遗余力,三太太只恨自己多生了一对耳朵,连忙道:“四叔有事,便去忙罢。”

“他有正事?不是去包戏子就是去包戏子的路上!”四太太不依不饶,好在四老爷识趣,没理会四太太,转头和三太太点一点头便走了。

三太太道:“四弟妹,不是我做嫂子的说你,兰蕊侄女的事情,就是兰成媳妇同意了,大哥必然不依的。你想,咱家现和嘉国公府做亲家,兰蕊是兰成的堂房妹子,兰成正经的堂房妹子给舅老爷做妾,你叫兰成在嘉国公府怎么抹开脸?你叫外头人怎么看大哥?大姑娘身上吃的亏,大哥能再在兰蕊侄女身上吃一次?你不好因为这个,就恼了兰成媳妇。”

四房热辣辣地把出身相府的亲生女儿送给沈江东做妾,还上赶着要长房长媳做媒。真要是成了,叶秀峰在清流里的脸也就丢没了。

“我哪儿敢恼兰成媳妇?”

“你这是气话。老嘉国公夫妇过世早,兰成媳妇没出阁时就在娘家当过家的。如今,嘉国公身边太皇太后赏的妾没了,府里没有管事的,又急着要办喜事,咱们两府离得远,兰成媳妇去娘家小住管事,也没什么。”

说起嘉国公府的新夫人,四太太来了兴头:“我听说嘉国公的新夫人出身极低的,什么娃娃亲,这么多年都没动静,眼见婚事要黄,谁知兴头一起,又兴起来了。”

三太太道:“怎么没动静?当年太皇太后不是想把先帝和先头皇太后的义女——就是先头皇太后外甥女,败了的靖国公府那个什么上阳郡主,说给嘉国公当正头夫人,嘉国公都拿昔日有婚约回了。还有,你只知其一,不只其二。我听说嘉国公这位新夫人是个千伶百俐的人儿,虽是女子,却做过户部的、刑部的官儿,官儿虽不大,本朝却是少见呢。她虽自幼和舅老爷定了亲,可是一向低调,没过礼前,满朝里通不知晓。这位新夫人因居母丧,婚事才耽搁的。”

“做过官儿了,抛头露面的,还不是要嫁人。再千伶百俐的,家世不行也就罢了,快成亲了,还没回京来,世家里哪儿有这样的媳妇。”四太太脸酸道。

“你哪里省的其中的厉害!”三太太素来心细,“你晓得这位新夫人回哪儿丁忧的?”

“听说是北边……”

“是抚州!”三太太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就是牵连大哥出事的那个抚州!且丁忧前,这位新夫人是刑科的主事,天晓得她知晓什么。”

四太太愣了:“难怪大哥对嘉国公的亲事这样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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