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九死一生
天色渐渐暗淡，秦风率领的队伍，来到一座山的山脚下。
秦风看了看地势，随即下令。
“今晚就在此地休息。”
这一次，不用秦风吩咐，那些卫所军很自觉地向四周散去，寻找猎物。
秦风对此很是满意。
当天色彻底黑暗下来之后，秦风便下令熄灭所有火光，全军休息。
很快，山脚下鼾声一片。
对于这些卫所军来说，今天这一天的强行军，比他们在卫所带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训练量都快更大。
要不是秦风之前所说的那几句话，他们还真的未必能够撑过去。
丁虎心中无比敬佩。
在今天大军开拔之前，这些卫所军还是一副惫懒的模样。
但仅仅过去一天，这些人就已经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如果将现在的这一千人和留守云林的卫所军站在一起，任何人都不会说他们是同一批士兵。
千户大人的手段，果然高明！
丁虎想着，也合上眼睛，准备休息。
这时，秦风突然走了过来。
“千户大人！”
丁虎连忙站起来。
秦风摆摆手，示意丁虎不用行礼。
“现在是什么时辰？”秦风问道。
“戌时末。”
丁虎一愣，随即答道。
“寅时初集合，然后出发！”秦风说道。
丁虎惊讶地望着秦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寅时初，距离现在只有三个时辰！
对于强行军了一天的士兵来说，这点时间完全不够他们恢复体力的。
“千户大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丁虎斟酌了一下用词，道：“要不还是按照今天早上的寅时末？”
“你要违抗我的命令？”
秦风冷声说道。
“不敢！”
丁虎连忙抱拳告罪：“我觉得士兵们未必能够恢复过来，而且这样一来，可能会让他们对千户大人您心生怨念。”
“那又如何？”
秦风自然知道丁虎所说的这些后果。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
“你觉得这些人投入战场，最后能活下来多少？”
秦风缓和了语气问道。
丁虎想了一下，最后心中悚然而惊。
不夸张地说，以这一千卫所军如今的实力，一旦进入战场，和炮灰没什么区别。
到最后，能够活下来一成，那已经是万幸！
“这几天，是他们最后活命的机会。”
秦风淡淡地说道。
丁虎心中，瞬间有种无法言喻的感觉。
千户大人这是，不惜自己的名声，来强行训练这些卫所军啊！
想到这里，丁虎肃声道：“是！寅时初，大军开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脚下的鼾声也越来越响。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哨令声突然响起。
“列阵！所有人列阵！”丁虎怒吼着。
和衣而眠的八百苏家军，在听到丁虎的号令之后，齐刷刷站了起来，随后有条不紊地列阵，气势如虹。
卫所军那片，很多人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一丝恼怒。
他们睡得好好的，哪个不开眼的在这吵闹。
当这些卫所军还没清醒的时候，丁虎已经甩着马鞭走了过来。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起来！”
清脆的马鞭声，让这些卫所军们瞬间清醒。
他们这才意识到，如今他们已经不是在云林卫所了，而是在前往对抗匈奴的路上！
想到出发前秦风砍下的那几个人头，卫所军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慌乱地列队。
看着完全没有秩序的卫所军们，丁虎心头火起。
这些人要是真的上了战场，恐怕真的会和千户大人说的那样，十不存一！
啪！
丁虎的马鞭狠狠抽在那些动作慢一些的士兵身上。
“快点！快点！”
“号令已经吹了三遍，竟然连靴子都没穿好！”
“要是在战场上，你们已经死了三遍了！”
丁虎的斥骂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被鞭打斥骂的卫所军，心中立刻充满了对丁虎的愤怒。
丁虎却毫不在意，千户大人都不在意名声，他怕什么？
在丁虎的厉声催促以及马鞭的鞭笞下，队伍很快列好。
“报告千户大人，大军已经列队完毕！”
丁虎走到秦风面前，大声禀告着。
秦风点点头，目光扫过所有士兵，尤其是那些面带怒火的卫所军，淡淡一笑。
“我知道你们很不爽。”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们，战场上，比现在要残酷十倍！”
“现在你觉得忍不了的话，那就意味着，一旦登上战场，你就是一个死人！”
秦风的话说完，大军安静了一瞬。
但随即，一道质疑声响起。
“战场哪有你说的那么残酷？以为我们是吓大的？”
这句话立刻让很多卫所军找到了共鸣。
“不错！我们在云林，也是战无不胜的！”
“你能领着家丁斩杀匈奴，难道我们连家丁都不如？”
“你分明就是想要摆威风！”
“你分明就是看我们不爽！”
……
卫所军中，越来越多的士兵发泄着不满。
昨天的强行军，以及半夜列阵，让他们心中的不满终于无法忍受。
丁虎听到这一连串的之一，心中大怒。
这些不知好歹的丘八，竟然如此诋毁污蔑千户大人。
他一甩马鞭，便要将去教训这些卫所军。
“回来。”
秦风喊住了丁虎。
丁虎有些不忿，道：“千户大人，这些人也太不尊重您了……”
不等丁虎说完，秦风伸手指了几个刚刚叫得最响的卫所军。
“你们几个，出列！”
那几个被点中的卫所军脸色猛地一变。
难道这位千户大人想要杀他们立威？
其余的卫所军也不由得神色一变，齐齐叫嚷起来。
“你想干什么？”
“难道你想杀鸡儆猴？我们不吃你这一套！”
“我要杀你们，易如反掌。何须用这种手段？”
秦风不屑一笑，喝道：“丁虎！”
“在！”
“让他们看看你在战场上的遭遇！”
“是！”
丁虎将马鞭往地上随手一扔，随后脱下盔甲和护甲。
“拿火把来！”秦风喝道。
在火光的照耀下，一道道狰狞的疤痕出现在众人眼前，让人触目惊心。
刚刚还满是不服的卫所军们，瞬间鸦雀无声。
谁都知道这些疤痕代表着什么。
那是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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