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伐心，中策伐谋，下策伐兵。”他的身后站着十几名持枪披甲的战士，个个的枪尖上都挂着督战官的头颅，“皇帝大人不会以为我公孙某人会那么直接地和你的24旗子弟兵列阵对冲吧？”
“公孙靖……”载湉只是看那枪法就已经知道了这家伙是谁，“仰你们是秦武安君人屠公孙启的后裔，有顶尖的兵法和枪法传世却避世两百年不为我大清所用！而今又要来与朕为敌吗？”
“吾族先人做大秦的臣子，不代表我这后人就要做你大清的臣子吧？”
“好！很好！”载湉气的大笑起来，身边无形的领域爆炸式扩张，一瞬间的血统威压把李书文和姬图韫都震退了几步。
他扇动龙翼，唰地飞到了残破的城墙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这片焦灼了半个时辰有余的战场。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几乎整个九州之地上的混血种家族都把精锐派到了这里，在数量上比他在祖地中以死侍胎血精心培育了4年的24旗子弟兵还要多。
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独自拦下李书文、姬图韫这两个S级的混血种之后之后还有一个同样是S级的挪威壮汉无人可管，贝奥武夫游走在混乱的战场上，无人是他的一合之敌，他几乎是赤手空拳斩杀了24旗军队中一半的掌旗官，就连汉八旗正黄旗的掌旗官、那位被认为极度接近S级血统的曾国藩遗子也在不过几十回合内被斩于马下，明黄色的旗帜跌到地上被踩上一片混乱的脚印……
李书文领导的混血种家族取得了绝对的胜利，24旗子弟在几乎所有掌旗官全部阵亡、旗帜倒地的情况下已经开始了溃散，而公孙靖带着自己族人斩掉的那些督战官的头颅更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正所谓……
“兵败……如山倒……”载湉闭上眼睛，“既然如此……就谁也别走了吧……”
浓重的龙威如瓢泼大雨从空中洒落，把想要跳上城墙继续围堵载湉的李书文和姬图韫压到了地面上。
“这是……”李书文紧盯着载湉，“血统进化？怎么可能？”
“我听说狮心会有一种叫做暴血的秘术，就可以强行进化血统，只不过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贝奥武夫走到李书文身边，“只不过这家伙血统进化的方式……和暴血貌似不一样……”
“暴血的进化归根到底是挖掘血统中被封印起来的潜力，而这个家伙……他其实早就把潜力透支干净了吧？他刚刚的那些力量就是透支潜力得来的？现在又是在靠什么而继续进化？”
“用命……”李书文仿佛明白了什么，“暴血的后遗症是血统中龙血的比例上升，而他这秘法……则干脆是直接自爆！”
“自爆？”贝奥武夫不敢相信，“你们中国人都喜欢搞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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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中国人都喜欢搞这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玩意吗？”查尔斯发出了和贝奥武夫一样的质疑。
“嗯……”杨闻念想了想，说，“有吧……？”
“反正和你们欧洲中世纪那种就算是敌国战争，也只俘虏贵族，然后交换土地和罚金的传统不同，我们这边一贯主张陷阵之志有死无生，这种自爆的传统从几千年前还是部落的时候就有，那谁谁共工不就因为一点小事非要去撞不周山然后把天都撞坏了一个窟窿让女娲娘娘不得不出面补个天吗？”
“这和自爆好像有点不一样吧？”楚子航非常严谨地纠出了错误，“不过这不重要，一个四面楚歌的皇帝在穷途末路的时候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稀奇。”
“所以载湉用折命的形式再次强行拔高血统是要干什么？”
“为了释放一个即使是沐浴了4年龙血、血统已经超过S级的他也需要拼上性命才能释放的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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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城下的所有人，无论是胜券在握的混血种家族子弟，还是仍在战斗或者正在跑路的八旗士兵，这些全中国最精锐的混血种们全都在那股血统的召唤下抬起头，看着空中那个身躯逐渐膨胀、由一个龙化的人向一条彻彻底底的龙蜕变的皇帝。
“言灵……”李书文在认清楚这个言灵的瞬间就转过身大吼，“莱茵！是莱茵！快跑！”
言灵序列表第113位的言灵，直属于黑王的灭世级言灵，言灵·莱茵。至今为止这个言灵只有一次疑似的记录，是在1908年俄罗斯西伯利亚境内的一场爆炸，那场爆炸摧毁了接近2000平方公里的森林，只在一个瞬间。
言灵·莱茵领域范围内的所有生灵无人可以幸免，那是专属于龙王的灭世级的伟力，想要抗衡至少需要同等级的冠位与力量。
“他疯了吗？”姬图韫在听到李书文的吼声后脸色剧变，“言灵·莱茵只要蓄积完毕、哪怕只释放一瞬间也足以摧毁方圆几十公里内的一切生命！这个家伙要毁掉京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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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是要毁掉京城吗？”爱新觉罗·载沣紧紧地把手握成拳，指关节里白的渗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就算被逼到绝路也要考虑下代价……京城里可还有上百万的民众，还有我爱新觉罗氏族上千名的妇孺老幼在啊……”
在他身边的亲兵畏畏缩缩地问，“摄政王大人……发生什么了？我们……我们该怎么做？”
他们在战场外一座山上的高处蹲守，凭借混血种良好的视力也只能勉强看清楚那边城墙上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在翻涌，只有手持望远镜的载沣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把那杆德国造的狙击枪给我……”载沣没有理这几个亲兵，在短暂的犹豫后直接发号施令，“你们抓紧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不耐烦地把那几个愣住的亲兵赶走之后，载沣端着一把崭新的单发栓动式狙击枪站了起来，娴熟地打开弹膛，又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枚晶莹剔透的仿若玉石一般的红色子弹。
“对不起，皇兄……我理解你对大清日暮西山的哀痛，但我不能看着你把京城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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