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莜打了个哈欠，依旧很淡定，“你要多少？”
艄公：“……”
艄公：“两千块！”
“真没出息，”沈莜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了两下，“有微信吗？支付宝也行，我转你两万。”
还有这种好事？？？
别是个骗子吧！
艄公虽然靠撑篙赚钱，但也是个与时俱进的公民，当场亮出二维码让她扫，目光不时怀疑地盯着她的脸。
直到听到两万块到账的提示音，他才相信她是认真的，没开玩笑。
“你呢，再绕着这两座山头兜一圈儿，钱有的是。”沈莜吐了嫩草，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艄公轻轻踢了踢她的腿，“闺女，你脑子没问题吧？”
“嗯？”沈莜不耐烦地睁眼。
丝毫没有被她的戾气吓到，老头把眼一瞪，“年纪轻轻放什么冷脸，吓唬谁呢！你不知道我是坏人？”
沈莜不怒反笑，这老头的表情，和她爷爷训她时候一模一样，样貌也相仿。
大概人老了脸都差不多，越看越像沈万山。
她是故意找他当导游的。
盯着老头的脸看了一会儿，沈莜眨了眨纤长的睫毛，“你走不走？”
得了两万块，老头心里有点不安，反被她牵着鼻子，想直接把她解决掉，又顾虑太多，迟迟下不了狠手。
“你想上岸就报警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缓兵计？”老头的眼神流露出算计的精光。
沈莜忽然觉得没意思，外表再像，声音再相仿，也不是她爷爷。
沈万山就算再穷困潦倒，也不会干这种打家劫舍欺负小辈的勾当。
还得靠他撑篙划水呢，不然，她早把这黑心的老头踹水里了。
沈莜伸了一个懒腰，从长靴里抽出匕首，站直身子，刀尖抵着他的面门，“还有什么废话，一并说了，我还要睡觉。”
老头身躯后仰，躲避着锋利的刀尖，眼珠一转，忽然目露凶光，伸手来夺她的刀。
沈莜侧身让开，这次没和他客气，抬脚踹他屁股上。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踢人不踢屁股，更何况老头自诩长辈，登时红了脸。
这一脚重若千斤，像一座山岳压来，老头本想站稳，竟然完全躲不开，仓惶之下大叫，扑棱着胳膊掉在了水里。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沈莜蹲在竹筏上，指腹抹掉刀刃上的水，“啧”了一声，“就这点能耐，也敢出来打劫？我都嫌你丢人。”
十分钟后，老头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连打了两个喷嚏，忍着胸中屈辱，奋力撑着竹篙，抹了把脸继续划水。
还以为遇见了人傻钱多软柿子，没想到是块扮猪吃虎的硬石头！
强盗遇见土匪，老头心里苦。
从清晨划到中午，再划到晚上，艄公的手臂都快酸的没有知觉了，沈莜赏玩了一遍石头，逛遍了蜀南美景，才让他停下来。
上了岸也不离开，老头走到哪她就跟到哪，他往左走，她抬脚跟上，他顿住脚步，她也不动，老头气得跳脚，“你跟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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